还有比随时能配合你进行调整的对手更适合做陪练么？
    没有了啊！
    现在就看谁更能坚持，谁更能疯批了。
    那么，来啊！
    不知不觉，成城已然忘记了一切，只管出剑。
    对面袭来的剑气也同样不停，永远都在极限，永远都让他濒临溃败。
    可他，偏偏撑了下来。
    甚至不仅不败，还正在一步又一步，缓慢向前。
    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他出剑的速度早已超越，他出剑的力道早已更强！
    某个瞬间，他再次把全身心都投入到斩到的一剑之中。
    而后不管不顾，没有收招，没有休息，再次斩出第二剑时，突然一愣。
    他手中的铁剑，消失了！
    他的视角来到了后方，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青年。
    正是年龄已经和他差不多的剑祖。
    只见对方体格削瘦衣衫褴褛，上身光着，下身的长裤已经变作四分。
    模样好不凄惨。
    莫非这次直接进入试炼而非先行观摩，是因为对方模样太惨，不好意思见人？
    当然不可能！
    这是距离第一道圣痕幻境发生时，过去了数年，逐山的少年剑祖已经成长为青年。
    而他虽然从未真正修炼过，却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完全依赖身体与剑技的劈斩追逐中，抵达并超越了凡人的极限。
    轰——
    青年剑祖身上第一次爆发出玄力波动，而这一次便是终极，出现便是登高，登高便已入阶。
    技，在这一刻化为道。
    剑祖，在这一瞬终成真修！
    成城也终于明白这一道圣痕究竟记录着什么。
    正是剑祖以凡人之剑和凡人之法，无需先贤引领师者指路，凭自身超越极限，由技入道，晋级真修的过程。
    他甚至有一种猜想。
    也许在真正的，六祖所在，甚至比六祖都更久远的远古时代。
    尚未拥有系统的修炼功法的人们，正是如剑祖这般，在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的过程中，悟出了修炼之法，走出了修炼之道。
    “如此一来，我应该就算通过了吧，幻境试炼也将结束……”
    成城正这样想着，视角突然拉近，远处的高山陡然清晰。
    是了，剑祖突破至真修，目力也随着身体的质变而大增，能看得更清更远。
    清晰的高山更似一把剑尖向上的冲天神剑，时不时有剑意流转，剑韵涌动。
    成城就和草原上的剑祖一样，都不禁看呆了。
    但和剑祖是因为崇拜与渴望不同，他的呆滞却是因为在那剑意与剑韵中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落英……神火诀？”
    成城都惊呆了！
    圣痕因剑祖而生，但之前的剑祖连修士都算不上，只是个凡人。
    因此圣痕幻境也被限制在了真修之下，不曾展示神剑高山的剑意剑韵。
    此刻呈现出来，成城根本没有半分迟疑，瞬间就认出那剑意剑韵不仅似曾相识，根本是非常熟悉。
    正是他和桑柔从落英玉佩中得到的，落英神女所创，又由她与火神周氏共演的落英神火诀。
    “竟然是……这样！”
    “传说剑祖得天大机缘，见神剑而悟剑道。”
    “实则剑即山，山即剑，逐山即逐剑，逐剑亦逐山。”
    “因为那座山上曾住着一位……不，应该说是两位剑道绝巅，他们的剑意足以改天换地，玄妙通神。”
    “所以当时还只是凡俗的剑祖，将那整座山都看成了神剑。”
    “而这座山……正是他和桑柔在寻找的落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