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向赵三使了个眼色,赵三会意地退出房间,守在门外。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杨林和谢昆城两人。
谢昆城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杨林的心思:“杨公子,恐怕不是手下让杨公子生气吧,今天的庆功宴,也没能让公子尽兴吧?”
杨林知道谢昆城话中有话,便直接回应:“能与谢大人相识,已是今日最大的收获。至于宴会,不过只是形式而已。”
谢昆城对杨林的直率表示赞许,不再绕弯子,直接切入正题:“我听闻,马县令此次剿匪能够如此顺利,背后有赖于杨公子您提供的先进武器,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杨林见谢昆城提及黑火药,便坦诚相告:“谢大人既然问起,我自然不会隐瞒。确实,我为县令大人提供了一些武器,以助剿匪之用。”
谢昆城既然能提及武器,显然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了相关信息。杨林心中清楚,自己日后也想和京城做这军火生意,就不能对这样的询问保持沉默。
谢昆城对杨林的坦诚表示满意,继续追问:“那么,杨公子的竹筒炸药包和手榴弹是否还有存货?本官有意采购一批。”
看来这谢昆城见自己之前已经做足了准备,连武器的名字都知道,想必武器的使用以及效果都已经了解一二了。
杨林虽然有意与京城建立合作关系,但他深知此事需稳妥推进,不可急功近利。
他想到自己目前的困境,不仅有马有才的阻挠,金昌城的知府似乎也对自己抱有敌意。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形——他需要借助吏部侍郎的力量,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发展空间,同时也不能轻易断了与谢昆城的联系。
杨林向谢昆城解释说:“谢大人,实不相瞒,这些武器的制作不仅成本高昂,而且耗时漫长。据马县令所言,此次剿匪行动剿灭了二十多处匪穴,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存货。然而,我所得到的回报仅有几千两银子,与我所投入的相比,实在是杯水车薪,让我损失巨大。”
杨林心中明白,谢昆城既然已经派人调查了,自然知道剿灭这二十多处匪穴总计花了多少竹筒炸药和手榴弹,实际上这次剿匪赵三他们只有前几次有投入过这些武器。在此之后,基本上就是凭借着武器的威慑力,每到一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匪穴,偶尔才会使用这些武器。
所以武器的投入并不大,但投入了所有,也意在向谢昆城说明武器制造工序繁琐,物有所值。
他不仅想让谢昆城了解到武器的制造不易和高昂的成本,还希望通过他的口,让更多人知道马县令在剿匪行动中所获得的巨大利益,而自己则是作为受害者,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
同时,杨林知道
谢昆城见状,安慰道:“杨公子,你不必担心。与本官合作,保证不会让你白白辛苦。你的武器对我们大乾来说,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
“至于马县令给你带来的损失,如果真的无法通过正常途径解决,本官可以为你运作一二,重新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给你,让你能够在不受他影响的地方施展才华,不再受到他的欺压。”
在六部之中,吏部的权力无疑占据了显着地位,它主导着官员的考核与晋升事务,拥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力。对于这一点,杨林心知肚明。
他察觉到谢昆城有意招揽自己,便进一步降低姿态,表现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谢大人,实不相瞒,离开这里对我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的家业、亲人都在这里,我怎能轻易离开?然而,如果大人您需要武器,我定当竭尽全力,只是……”
谢昆城注意到杨林话中有话,便好奇地追问:“杨公子,有何难处,但说无妨。”
杨林故意显得有些为难,缓缓说道:“若是县令大人以剿匪或其他名目要求我将生产的武器交出,我该如何是好?毕竟他是这里的父母官,我一个小小百姓,怎能违抗他的命令?”
谢昆城听后,朗声大笑,显得颇为不在意:“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如此。若那马有才敢为难你,你只需提及本官的名字即可。”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了杨林。
“这令牌你且拿着。”谢昆城继续说道。
杨林接过令牌,只见这枚铜制的令牌上面刻有一个醒目的“吏”字,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感激地说:“多谢谢大人的信任和支持。有了这令牌,日后武器一旦制造完成,我便能派人直接前往京城通报大人。”
这枚令牌对杨林而言,不仅是一份保障,更是一份权力的象征。
有了它,他可以在必要时借助谢昆城的名义,保护自己的利益,甚至在必要时狐假虎威,增强自己的议价能力。
谢昆城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人的合作关系,就在这样的默契中悄然确立。
杨林见机行事,决定趁此机会从谢昆城那里争取一些实际利益,于是继续说道:“大人,您远道而来,想必身边并未携带大量银两。不过,按照惯例,订购我的武器通常需要支付一定比例的押金作为诚意金。”
杨林心中盘算着,即便谢昆城身上没有足够的现金,但作为官员,他肯定有其他途径获取资金。比如,马有才贪污的那些银两,加上自己应得的分成,如果能够从谢昆城这里得到一些补偿,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自己的损失。
谢昆城听出杨林话中的含义,不由得笑了起来:“杨公子,你这算盘打得真是精明,竟然敢直接向本官索要定金。”
杨林装作不解其意,故作糊涂地说:“大人,在商言商,生意场上讲究的是规矩和诚信。我这也是无奈之举。相比那些表面光鲜、背后算计的伪君子,我想大人您更愿意与我这样的真小人打交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