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耸了耸肩,调整心情后,开始缓缓向众人解释道:“这第一批要办理的是一百多人,你们的户籍需等第一批办理完了,再作为第二批处理,只不过户籍只能是平康县的,我的能力仅限于此!”
蒋大明白杨林所说的“一百多人”指的是他们飞虎队的全体成员,心中对杨林感恩与钦佩之情愈发浓烈。又想到杨林竟将新商铺的房契慷慨地写上自己的名字,这份莫大的信任让蒋大感激涕零,他心中默默立誓,定将竭尽全力,以报杨林之厚恩。
那八人听闻杨林并未忘记他们,纷纷磕头致谢。
蒋大将一千两银票收入怀中,带上零零一和零零三出了铺子,右转向东而去。
其他人起身,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杨林从柜台中取出纸笔,开始编写自己新铺面的规划方案。
……
当日午时。
府衙后堂,忙碌了一个上午的欧阳树,渐渐觉察到此事背后似乎有人从中作梗。
他手中拿着今天上午宋正阳安排人提前登记的卷宗,审视着其中的内容,疑惑地问道:“正阳,你这卷宗是府衙外所有人的诉讼事宜吗?”
宋正阳恭敬地拜了一拜,摇了摇头:“大人,不是,目前登记的还只是一部分,而且人员还在不断增加。似乎一夜之间,大家都纷纷出现问题,而且从登记的数据来看,大部分人反馈的都是一些邻里矛盾或者民事纠纷!”
欧阳树听后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让这些人扰乱我们的视线。你速派人去查明真相!”
他接着吩咐道:“同时,让府衙的衙役全部上岗执勤,严密防范城内各处可能出现的闹事者或者骚乱。再让衙内的护卫以及能喘气的都出去,给我维持府衙外的秩序,以防有人趁机浑水摸鱼!”
宋正阳点了点头,道:“是,大人,这三件事下官马上就去办!”
欧阳树再次将宋正阳叫了回来,继续吩咐道:“你再派人去找一下贾正,告诉他,让他整军待命,随时做好支援金昌城的准备!”
宋正阳应声领命,随后快步向外走去。
欧阳树内心深处已敏锐地觉察到,似乎有股隐秘的力量在暗中推动着事情的发展,但一时也不知对方是谁?是何目的?但即使这样,也不容他有丝毫松懈。
就在这时,欧阳文突然闯进堂中,见欧阳树独自一人缓缓踱步,便迅速迎上前去,轻声唤道:“爹,最近你们都在忙些什么呢?”
欧阳树被儿子的呼唤声从沉思中唤醒,抬头望去,脸上露出些许惊讶:“文儿,你怎么来了?”
欧阳树深知自己的儿子不是成才的料,早已对他不抱太大期望,平时只是在一些重要场合才带上他,其余时间则放任自流。只要他不惹事生非,欧阳树便觉得心安。欧阳文平日里很少过问自己的事,今日却主动询问,这不禁让欧阳树感到有些好奇,心中也升起一丝警觉。
欧阳文笑盈盈地说道:“爹,我就是来问问,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欧阳树斜睨了欧阳文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哦?你今天倒是变得勤快起来了,这么热心肠?”
欧阳文继续陪着笑脸回应道:“我以后会与爹多多亲近,所以爹可以多给我分派一些任务!”
欧阳树听到这话,心中已然明了。他猜出儿子这是没钱用了,又来找自己要钱。表面上是说要帮忙分派任务,实际上不过是想借公家的名义捞点私钱而已。
欧阳树随即对欧阳文严肃道:“我之前将黑沙山的经营事宜交付给你,若你能将其妥善打理,我便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事务,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欧阳文听罢,心中涌起一股愤懑之情。他刚才在堂外分明听到父亲与宋正阳商讨的种种事务,包括府衙内务、城内安防以及协防营的诸多事宜,然而自己竟被完全排除在外。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陪笑回道:“黑沙山的开采工作我那边已经正常运营着,想着我一天还有些空余时间,所以想再多做一些。”
欧阳树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必了,你只需专心做好黑沙山的事务,我便已感欣慰。”
欧阳文闻言,心中更是郁闷,父亲这是什么事都不让自己管啊。往日的种种不满再次浮现。今日听到师父对自己的谆谆教诲,他本想与父亲修复关系,却不料遭到如此冷漠的对待。
所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师傅的悉心教导与父亲的冷漠态度形成鲜明对比,他心中的郁气难以抑制,终于忍不住质问道:“你这不让我插手,那不让我过问,莫不是打算将所有事务都交给那宋正阳吗?”
欧阳树听到这句话,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喝道:“放肆!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欧阳文怒极反笑,冷冷道:“好,既然父亲大人如此繁忙,我便不打扰了。父亲大人和你那好儿子宋正阳好好经营这金昌城吧!”说罢,他愤然甩袖离去。
欧阳树望着欧阳文离去的背影,气得直骂:“你这个逆子,逆子,真是气死我了!”
直至夜幕降临。
宋正阳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后堂。
他步入堂中,躬身一拜,连忙向欧阳树汇报道:“大人,贾统领不见了!”
欧阳树闻言,猛然从座位上站起,眉头紧锁,疑惑道:“不见了?”
宋正阳点了点头,详细汇报道:“下官派人去通知贾统领整军待命的事宜,结果却未能找到他。于是,我立即派人四处搜寻、打听。后来,有人声称看到贾统领带着两名随从从城南方向出城了,至今未归!”
欧阳树皱眉思索,好奇问道:“城南?他出城做什么?”
宋正阳摇了摇头,继续回道:“据贾统领府上的下人所说,他是收到了一封信,一盏茶的功夫,便匆匆出门了!”
“信?”欧阳树更加好奇,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