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欧阳文没有明说未收服的如何处理,但他的神情已经清晰的告诉了杨林:不能收服的,估计就只有一个死的下场了。
杨林望着眼前的欧阳文,他已经有些不认识了,他这是第一次见识到欧阳文的铁腕手段,他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他未曾料到,欧阳文想要在父亲面前展现自身能力的渴望,竟已扭曲到如此令人震惊的程度。
然而,此时的杨林心中仍有诸多顾虑,他觉得这个计划风险太大,而且进展速度太快,可能会超出自己的掌控,如果失控,真有什么风险,那他估计就会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欧阳树毕竟是欧阳文的父亲,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如果真失败,朝廷追究下来,在人数众多的大乾王朝,一人一口唾沫,估计都能将自己淹死。
欧阳文注视着犹豫不决的杨林,仿佛洞悉了他的顾虑,于是宽慰道:“师傅,您放心。我绝不会对我爹做出任何不利之举,只是让他在府衙后宅安享晚年。如今,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会倍加敬重您,也绝不会对您有丝毫的恶意。”
杨林心中苦笑:这还真是自己的好学生,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杨林连忙笑着解释道:“文儿,你想多了。我只是有所顾虑,你这一环套一环,稍有差池,将会万劫不复的啊!”
欧阳文继续解释道:“师傅,这种事情,关键就在一个字——快。所以,到时我们必须迅速行动,才能抢占先机。”
欧阳文焦急的望着杨林,再次问道:“师傅,你都问了我这么多了,到底你这边联系的如何了?如果我们失去先机,我爹可能也会联系那贺队长了!”
欧阳文的解释虽然有道理,杨林心中仍是有不少疑虑。但见欧阳文步步紧逼,他决定先暂时应下来,之后再向赵三和贺明咨询,看看二人的意见,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杨林将所有事情想通之后,便开口说道:“这种事情只能隐秘相见,不能再去那些公共场所了。明天上午我想办法把对方约到我旁边的会客厅,到时你和他在那聊!”
欧阳文闻言,顿时喜上眉梢,笑道:“师傅,您这是故意逗我呢吧!原来您早就联络好了,害得我白白紧张了半天。”
杨林苦笑:自己约贺明倒是随时都能约,只是这一次步子迈得太大,他得筹谋一下,不然容易扯到裆。
杨林送走欧阳文之后,他脑海中想着如何让这些事情能平稳进行,或者自己有没有自己的解决办法,这时他想到了,金昌城中关键的一步棋,协防营,之前自己示好刘统勋,对方说要设宴致谢,也不见对方提此事。
想到这些,杨林便决定既然没有机会,那就自己制造机会。他连忙上二楼,赶紧拿了一袋仙人醉,来到大厅后,他又将零零三叫到身边:“你去把这袋仙人醉务必亲手送给刘副统领,就说这是昨日新酿的仙人醉,今天刚到,想请让大人品鉴品鉴!”
零零三应声领命,刚走出铺子,便又来了两名手下,这两人正是昨天送邓天君及书信的两名手下。
两人刚步入铺子,便一眼就看到了杨林,立即迎上前去,一名手下轻声说道:“公子,夫人让我们把这两把望远镜和信交给您!”说话的同时,另一名手下同时从身后卸下一个包裹,放在圆桌之上,展开包裹,只见两把铜制的望远镜一眼可见,他拿起信封,将信封递给了杨林。
杨林接过信封,快速拆开,只见信纸上就写了八个字:“恭喜相公心愿达成。”
杨林内心一震:难道自己的小心思被夫人发现了?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多想这些,上午被欧阳文所说的事情弄的心神不宁。自己还要再静心思考一番。
随后杨林便对两人中的一人吩咐道:“你去下柳家村,让赵三乔装打扮一番,赶在晚上宵禁前来一趟铺子,就说有要事商量!这件事通知赵三后,你再去一趟杨家庄,告诉夫人,关于接下来婚事的事情,就劳烦她费心推进一下!”
那名手下得令后,便匆匆离去。
杨林对另一名手下吩咐道:“你去一趟城西的光明服务中心管理二部,找一下贺明,告诉他,让他晚上亲自来一趟,有要事商量!”
这名手下点头得令后,便也快速出了铺子向西奔去。
过了一会,零零三送仙人酿归来,高兴地向杨林汇报道:“公子,刘副统领特地告知,他将在今晚酉时于府上设宴,盛情邀请您莅临共聚。”
杨林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喜,果然机会还是需要自己创造。杨林又开始为晚上的宴请开始了各种考虑。
下午申时,杨林在乔克蕾的护卫下,向刘副统领家行去。
这是杨林第二次去对方家,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刘副统领府邸所在的街道,刘统勋府邸门口的小厮一眼就望到了杨林的身影,一名小厮立即向府内奔去。
当杨林与乔克蕾行至刘统勋府邸的门前时,刘统勋早已等候在门外,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期待。两人目光交汇,刘统勋立刻迈步向前,热情地招呼道:“杨公子,未曾远迎,实在抱歉!”
杨林微笑回应:“刘统领,您太客气了,能得您亲自迎接,实在荣幸!”
杨林笑着回应刘统勋之际,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了刘统勋身后。除了两名小厮外,他注意到刘统勋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女子,正是上次自己送酒时被遭遇羞辱的那位姑娘。
女子神态淡然,似乎心不在焉,杨林心中顿时明了,这女子定是刘统勋口中所提的女儿。想来今日她也是被父亲强拉至此,站在这里或许并非出于本愿。
两人互相寒暄之后,刘统勋望向杨林身后的乔克蕾,乔克蕾除了容貌异于众人,她日常所穿的服饰也与中原女子不一样,这才引起了刘统勋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