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私情与谋杀
作者:枕书眠   书妆赋之孤嫡天下最新章节     
    看见那朵互偎的并蒂莲花绣画,是两朵婀娜的水中莲同茎并心,栩栩如生,阅微第一感觉这是讽刺第二感觉这是报复第三感觉这是赤裸裸的命数。当初她在赋花楼以此为引线炸开瑶京数年来最大的惊天风月案之一侧,将清白的苏砚眉从阴谋中拉出,现在就有人以此穿针引线欲将她包进另一个阴谋,像是在同她示威,又像是在嘲讽她。
    但无论如何,都是她一手改变了这一路的命数!
    相思囊被云雪雅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块折叠精巧的锦缎,锦缎极轻薄又有独特质感,隐约可见书中墨字的影迹。云雪雅有些讨好地将其交到墨予珩手里,可惜墨予珩这一次再未对她温和微笑或温言软语,他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冷着脸接过她递去的锦书。这让云雪雅瞬间有被冷落的委屈,看向奕王的眼神立马溢上浓郁的幽怨,墨予珩当然更无暇捕捉如此细微的怨女情绪,他只目不转睛盯着手里的锦书,阴了大半天的脸上不可察觉闪过一丝冷笑。
    木阅微自然清晰看见这一幕,对云雪雅无语得不忍卒视。她自己不反感笨一点的人,笨一点的人如果良善常常会被命运不期然眷顾;她也绝对接受自恋者,自恋的人若聪明且个性彻底常常会形成特立独行的腔调。他们都是这世界一道别样风景,无可指摘,甚至会让人欣赏。她却厌倦云雪雅这样蠢入骨髓却缺乏自知之明往往还揣了一颗玻璃心的人,一个灵感飘过就会给人添乱,往往还自认为路数高明,稍被忽略立马露出委屈万千的神色。现在站她面前给她冷脸的是墨予珩,若是木阅微,这就是一场干戈!
    墨予珩是什么人,当他对你温软微笑时你若觉得是自己在被温柔对待那脑子一定是涂浆糊了,这世界上有一小部分人只要他们对木阅微无端微笑,她就会条件反射般去思考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利用价值。墨予珩绝对属于这部分人。云雪雅因他一个微笑就立地自造粉红梦幻真称得上是痴人造梦。
    墨予珩看完那块锦书,面色铁青让人传给苏家人,极为不悦道:“若本王记忆不错,这的确就是苏世子的手迹,他的一些奏章和手稿本王还是看到过的。且这些天瑶京风传甚广当年长公主和苏阁老的期遇佳话,这相思囊也不像是伪造。苏世子,你竟然与先帝指婚予本王的未来王妃私通,不敬先帝,羞辱本王,你可知罪!”
    沉压压一顶罪帽就戴在苏御寇头上,不惜光闪闪一顶绿帽压在自己顶上。木阅微淡漠瞧着,心道这才是白贵妃和墨予珩的手段,未婚妻和青松公子有私情总比一个和流氓混混有私情好看点,虽然墨予珩不情愿,但这时他也知道抬举未婚妻就是抬举自己,日后人们提起这一段私情总比说奕王妃竟然和一个地痞勾搭也不要奕王好听。
    至于为什么是苏御寇,木阅微能想到一点,却不能想得透彻。
    苏家人在相思囊被从木阅微身上搜出来时就大吃一惊,舜华公主和苏阁老对看一眼,随即明白和苏砚眉当初一般,遭人暗手了,眉头同时笼上一层愁云。
    等奕王开口,他们都只草草浏览了一下那锦书。半年前发生在苏砚眉身上的事情记忆犹新,现在即使有一封苏御寇的手书,那也未必是真。伪造书信的人又不是没有。
    苏御寇也只浏览一圈,并未细看,闻奕王如此质问,倒也不见惶恐,只顿首道:“这字迹虽然是我的字迹,然众所周知,小妹上次被人诬陷,同样有一纸她的手书,但现在此事已经被证明实属诬陷,那一纸手书也是有心人仿造而已。这并不是我的手笔。且这相思囊与锦书,方才木小姐也并未承认她有收到。此事定有曲折,还请殿下细察。”
    奕王冷笑:“相思囊都从她身上搜出来了,你还帮着开脱说另有曲折,能有什么曲折?你如此包庇本王都觉得你们有猫腻。上一次琼瑜郡主事件,谁都知道那个证物上有了疏漏,标画并非苏家定情所用,现在这个相思囊可没如此疏漏,你让本王如何相信这是伪造!”
    苏御寇沉默,话虽如此,然赋花楼之后,祖母与祖母当年之事在瑶京成为美谈,谁都知道苏家的定情标志是并蒂莲花,是纯贞眷侣的征象,伪造私信之人绝不会在此处犯同一错误。奕王将前事与现事相较不过变相地强词夺理。且这事牵扯到木阅微,苏御寇虽与她素不相识只言片语也未有过,但苏家好歹欠其一份情,且木小姐现在的处境和小妹当日并无二致,苏御寇顺口为其开脱一两句不过男子本能的担待,说的也是实情,木阅微的确未承认收到相思囊,不想奕王竟因此言语质疑他果然和木阅微有私,他倒是不屑置辩了。
    瑾王墨怀臻在苏家人看完那锦书之后,不知为何默默走过去拿起锦书认真看阅,此举让华之琅呜呼哀叹,涉及到木小姐的事情他的殿下连八卦都不愿错过,一封不用看就知道伪造的相思情信有何好看?这几个月他跟盯木小姐这么紧,连她偷偷在国公府墙上开了个后门都没放过,若这两位有私情能瞒过他华之琅吗?
    墨怀臻却是执信细看,仿佛这是倾慕之人所书予他,看着看着,他迷离深黑的眼底闪过一道幽光,头极其轻微地摇了摇。随后很自然地将其递给不远处的华之琅。
    华之琅暗乐,自从今天一起躲在树上窃听小姐聊天之后,这位高冷殿下竟然乐意与他分享八卦了,他虽然对那伪情书不屑一看,但瑾王金手相递,他怎么都要给个面儿。所以惊鸿公子端起那信看了个彻底。恩,情话水准庸凡,措辞华而不实,别说苏御寇那根木头写不出这么花言巧语的情话,就这写锦书的水平会不会被那位才高且毒舌的木小姐嘲笑都是问题。可惜这些都不能作为证据。
    华之琅翻来覆去看个遍,百无聊赖拿在手里玩儿,却发现瑾王轻微蹙眉看他,看完他又看一眼清冷抱臂站在那里一脸嘲意的木小姐。哦,原来殿下是想他把这锦书还给木小姐啊?为何?为何?
    华之琅摸不着头脑地将锦书送去给木阅微,顺手还从幽怨呆立的云雪雅手里拿过那个相思囊一起递上,嬉皮笑脸道:“木小姐,你的东西,完璧归赵!”
    木阅微诧异接过,华之琅怎么会好端端递回她这个?看一眼华之琅,然后她自己都不知为何本能朝瑾王墨怀臻看去,却见对方迷离深黑的眼睛恰在注视她,对上她的眼神后却转盯她手中的相思囊。
    阅微意会,打开相思囊取出锦书,其实华之琅不递她也会找机会看一眼,现在墨怀臻特意让她看那更要一阅了。
    看一遍,坑妹啊真个浅薄浮浪,原来这些人就是这样约小情人的。这都能得手?那女子肯定是云雪雅之流。不过若这些千金小姐幽困闺中百无聊赖,一封随便的情书就忘乎所以牵动情思也不是不可能。这是大环境造就的集体宿命,每个时代都有其独特的时代病。
    等她再细看,眼睛一下子就落在书中某一个字上面,随即无语朝天翻个白眼,心中惟一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珍而重之将那情书收起来好好装进锦囊,这可得好好收着!
    墨怀臻看神色就知道这个心细如发机敏聪慧的小姐看懂了,虽在意料之中却也略微意外:木阅微的比他想象要快,毕竟那不是一个女子容易发现的。看来对她还有低估。
    那边,墨予珩看苏御寇沉默,脸上露出满意表情。随即有看向木阅微:“木阅微,你还敢说你和苏御寇没有私情,你们的私信写得如此露骨嚣张,分明是私通已久!”
    木阅微看向墨予珩的目光略含轻视,淡淡道:“一封伪造的私信而已,既然已经有人构陷我和苏世子有私情,当然就要部署到位,口说无凭毕竟难以服人,这路数都没变过,不是私信就是私物,苏家半年前被污蔑一次,阅微多半月多前被污蔑一次,现在又是如出一辙,殿下历来聪明有加,现在事出不先怀疑其真实性,到如此断然下结论,倒是让阅微诧异。”
    墨予珩冷笑:“你倒是能言善辩。说是构陷,这里这么多千金她们怎么不被构陷,就只陷害一个你?陷害你和谁不行,偏偏就是这苏御寇?”
    木阅微侃侃道:“为何是苏世子我不大清楚,可能因为恰恰是苏家举办宴会,有人想给公主和苏阁老一个惊喜。至于为何是我,殿下您不是最清楚吗?”
    墨予珩极怒:“木阅微,你是不是慌乱跳脚口不择言了,这关本王什么事?难不成是本王污蔑你?”
    墨怀臻在一旁摇头,墨予珩太急躁,一不小心就被木阅微惹得乱了阵脚露了口风。木阅微这话又是双关两意,墨予珩急躁直取露虚一意。
    果然木阅微冷峭一笑道:“殿下想多了!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您构陷我和苏世子。您方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多人惟独污蔑我,那是因为我是先帝钦点给殿下您的奕王妃,肯定有人看不下去这桩婚事啊,就好像有人看不下去琼瑜郡主当太子妃一样,所以有人构陷她,亦有人污蔑我!”
    墨予珩道:“你这只是臆测,方才你自己都说了,故事和事实之间隔着一个证据。你倒是花言巧语,可是如果没有证据,你这番辩词也不过一个遮掩自身丑事的故事而已,都是捕风捉影,本王如何信你!”
    看木阅微闭嘴不言,墨予珩略满意地瞥她一眼,然后不屑理会这个不识好歹的蠢女,转对舜华公主道:“既然苏世子和木小姐果然有私情,那这个护卫蒋昊的话就值得一听了,小公子极有可能是苏世子因为嫉妒作祟,暗通那个木阅微谋害的!二位虽然疼爱长孙,但也要为小公子主持公道。”
    舜华公主冷冷道:“真是岂有此理,一封莫须有的伪造之信也能认定私通?这也罢了。现在竟然还因为一封虚假的信认定寇儿杀死疾儿?奕王殿下,你这推测也太随便了吧!”
    一直都没有怎么开口的苏阁老缓缓道:“殿下方才也说了,凡事要将证据。虽然现在有人拿出一封寇儿写给木小姐的私信,但殿下也知道,毕竟瑶京能模仿他人字迹伪造私信的不乏其人,砚眉半年年前就是如此被污蔑的。这里人人知道此事!前车之辙,后车之鉴,苏家谨记当初砚眉被污蔑的教训。现在这封所谓私信的真假还有待考量。殿下还是勿要下断然结论,认定就真是寇儿写的!虽然寇儿和苏小姐暂时不能证明其一定是假,但殿下除了家喻户晓的并蒂莲花和许多人都能拿到的寇儿的书迹,是否能证明它一定不存在造假可能?谁有又证据说不存在造假可能?至于寇儿杀人更是无稽之谈,这封不能证实真假的信里面,都没提到只言片语寇儿指使木小姐杀掉疾儿!”
    木阅微暗叹,姜还是老的辣!
    其它人听闻也是思索,毕竟已经出现过极为典型的苏砚眉事件,也还是在苏家,摆明了私信有造假渠道,那这一封也就有假的可能。木小姐和苏世子都不承认,跟半年前苏砚眉与莫少珂一样都不承认,那还真要细细斟酌!
    墨予珩才意识到半天不言不语的苏阁老才是最难说话的,木阅微与墨予珩好歹都沉默了,这个苏阁老还一口咬定那私信是假,甚至反问他要不造假证据,真是刁钻的老东西。半年前他们在苏砚眉那桩事情上没这么难对付啊!怎么今天一个个都跟他较劲!
    他呵呵冷笑:“苏阁老如此言辞,倒像是在袒护世子,却罔顾苏二先生的孙子性命。”
    对这挑拨的诛心之论,苏阁老远远看一眼苏二先生,急不可察交换个眼神,道:“二弟素来明礼,他定不会做出这番肤浅又自私的论断,苏家不会护着犯错的孩子,但我也定然不会为了一个公平明理的虚名就让无辜的孩子背上黑锅。”
    墨予珩脸色一黑苏阁老这是说他的论断自私又肤浅?这个不识数的老东西,看他今天怎么收拾苏家。但眼下的还需要一些外力坐实苏御寇罪名。
    正在头疼,却见地上跪着的奶娘突然叩头哭言道:“公主,阁老,世子真的有可能和这个木小姐一起杀了小公子啊!”
    舜华公主沉声怒道:“你在说什么?”
    那奶娘连连叩头道:“世子从小被我看着长大,我对他的私下为人非常清楚。世子为了讨好苏阁老与公主还有侯爷,一直都在外面表现得特别温和有礼且正直,对小公子也特别好。可是私下他一点也不喜欢小公子,常常对其口出恶言,怀有怨望,甚至还经常暗地里欺负小公子,小公子好多次都被他欺负哭了。我是世子的奶娘,现在还是小公子的奶娘,不敢对谁有所偏倚,只能实话实说。以前我见世子在我跟前欺负小公子,现在小公子常常跟我哭诉说大哥哥欺负他,甚至还骂他是奴才的儿子,让他滚出苏家!”
    舜华公主气得浑身发抖:“奶娘,你是苏家的人,从小看着世子长大,他历来光风霁月深爱弟妹,怎么会是你说的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要污蔑世子?”
    奶娘哭道:“公主有所不知,世子那是只在你和阁老跟前表现出道貌岸然的样子,因为你们是苏家的家长,他特意表现给你们看而已。在其他外人跟前世子也是彬彬有礼,因为他得博出个好名声。可是我是他的奶娘,是个奴才,也是他亲近之人,他只有在我跟前才有恃无恐,敢表现出本来的面目。他是真的对小公子恨之入骨,我一句虚话也没有啊!”
    那个护卫蒋昊也赶忙叩头道:“公主,蒋昊是世子的近身护卫,对他的言行比外人了解更深切。世子确实不是外面表现得那般温顺有礼,正直礼爱,他私下里真的会做很多让人看不下去的事情。也的确和木小姐私通要杀了小公子。属下只是为小公子不平,没有任何虚言。”
    那桃晴也跪下道:“公主,其实你让我去照顾小公子后,小公子就常常给我提大哥哥常常暗地里欺负他,有时还偷偷殴打他,我经常看见小公子身上红一块青一块的痕迹,都觉得小公子可怜。但世子是世子,奴婢从来不敢随便非议主子。今天连奶娘和世子的贴身护卫都如此这般说,可怜的小公子更是无辜溺亡,可见世子欺负小公子所言非虚!奴婢却是亲见木小姐在湖边冷冷看着小公子在水里溺亡,肯定是她将小公子推水里的。小公子被世子和木小姐联手谋害,好可怜啊。公主你要为他做主啊!”
    舜华公主越听越气,最后气得狠狠拍案:“你们这些奴才,一个个信口胡言污蔑世子,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罪?是谁花钱收买了你们,杀死了我的小孙子又来构陷我的大孙子的?!是谁!?”
    她气得使劲咳嗽,最终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苏砚眉和苏夫人赶紧给她揉胸口捶肩膀,还低声劝慰。但舜华公主只怒气冲冲盯着那跪着的三个奴才,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分明是这几个奴才不知被谁收买,串通一气杀死了她的疾儿,现在还要将脏水泼到寇儿身上,他们怎么敢有胆子这么做!谁给他们的胆子!他们要对付的不只是木阅微,还要对付的是她苏家的嫡长孙!怪不得她一直觉得不对劲,要收拾木阅微为何要杀死疾儿,原来,原来寇儿也是他们的目标!这根本就是里外联通、坑瀣一气的构陷!
    苏御寇倒不怎么吃惊惶乱,他在舜华公主拍案时示意苏砚眉照看好祖母,就目不转睛盯着蒋昊!自从蒋昊站出来举发他,他就差不多料到这个局面了,蒋昊是什么人他最清楚,和他在战场上一道冲锋陷阵在苏宅可当兄弟的贴身护卫,一般的构陷怎么收买得了一个有远大前程的他?有人连他最亲近的护卫就能买通,买通他的奶娘和苏御疾的丫鬟就不奇怪了。只是他没想到会在祖母寿宴上闹这么一出,谁好端端会针对于他呢?
    墨予珩面带冷笑看这一切,道:“长公主,苏御寇的奶娘和护卫可都是苏府的人,他们好端端怎么会污蔑主子,这可是大罪。看来苏世子平日行为果然不端,能骗得了外人,却欺瞒不了亲近之人,连长公主和苏阁老都被欺骗了!由此看来,他和木阅微那个不知廉耻的私通,共同谋害小公子也在情理之中。”
    舜华公主还要说话,却被苏御寇走过去握手止住,苏御寇安慰道:“祖母不要担心孙儿,保重身体要紧。孙儿素来光明磊落,也不至于被这写宵小之辈污蔑了去,是黑是白,自有公道。”
    话虽如此,他言语间却已带几分萧索,苏家当然不会让他就被抓去坐牢,但此事一出,名声几毁,他的将来若无奇迹,是可看得见晦暗。
    却听一个尖刻的声音道:“苏御寇,已经证据确凿,你就是一个面上一套背地一套的卑鄙小人,还是一个心狠手辣杀害幼弟的歹人,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假惺惺?怪不得方才本公主说木阅微那个贱人写诗不敬本公主,你竟然敢和本公主斗嘴给她分辨,原来你们早就暗地里私通了,真是毫无廉耻!”
    木阅微摇头:这凌蓉公主一张嘴,就暴露了她那个尊贵的母妃不好明说的出身!还有,苏御寇心灰意冷之下竟然又去看一眼瑶光郡主那边,有什么状况?
    苏御寇不屑与凌蓉辩驳,只暗暗思索现在如何是好,显然要撬开那几个奴才的嘴是不可能了。苏御疾也是死无对证,现在他算是有口说不清,这个污蔑与罪名是背定了。念及此处不禁一阵灰心。不知这将对祖母和祖父多大打击!对苏家又是多大打击!
    旁人看苏御寇不置一词,而苏家苏御寇的近身奴才皆如此之言,不禁纷纷议论,原来青松公子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背地里却是这般无耻之人,与人私通,谋害幼弟,竟然连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喧嚣无礼,言辞也越来越不客气。
    墨予珩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胜者微笑。
    他极为满意,正要开口总结,却突然一个极高极尖带着哭腔的幼稚声音穿过嗡嗡人声大肆哭叫:“你们胡说,你们胡说,你们都是坏人!大哥哥没有欺负我,也不是姐姐把我推到水里的!你们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