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想到我是那个品尝亡灵的倒霉蛋。”
奇趣蛋坐在一堆肉山前，将亡灵残破的尸骸吞入口口中。
他还记得当初三拳第一次发现亡灵群落时，自己还说“也不知道将来那个倒霉蛋去品亡灵基因”来着。
毕竟亡灵生物的前身，就是腐败生物。
“噗呲——”
布满铁锈的刀刃以心脏为中心，将奇趣蛋螈的躯体一寸寸破开。
金城汤池：觉醒失败。
“数百头亡灵，就够我觉醒十来次，主宰级基因，是真的烧钱啊。”
白光弥漫中，奇趣蛋螈的身躯恢复如初。
“吾祖，这个蛤蟆也吃吗？”
史莱姆王将打更蛤蟆拖到奇趣蛋面前。
“吃，大口地吃！”
奇趣蛋扫了眼打更蛤蟆头颅上的破洞，一口咬在其白花花的肚皮上。
“进化分析中。”
“嗯？这么多亡灵生物，就这一个能爆基因？”
奇趣蛋停下动作，等待游戏框架分析。
战场上众多亡灵，他每次吞噬前，都会啃一小口，看看能不能分析出基因。
可好几百头奇形怪状的亡灵，却是没有一个能爆基因，甚至在游戏图鉴中，都没有物种记录。
“首先排除游戏框架懒得标注......难道，是因为打更蛤蟆具有完整生物结构？”
想到这里，奇趣蛋爪子剖开打更蛤蟆，观察其内部血肉脏器结构。
他已经吞噬了许多亡灵，但这些亡灵不论是脏器，还是肢体，都像是随意拼接起来一样，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凑合着用用呗，修修补补又是一年”的气息。
“虽然认不出来，但感觉脏器种类还是很多的。”
奇趣蛋翻出来一堆内脏，随后又开始破开表皮和肌肉，观察其结构与组织。
打更蛤蟆能爆词条的特殊性，让他有些好奇。
“痛！太痛了！”
奇趣蛋正掰着打更蛤蟆的肋骨，想要看看肺泡之类的呼吸组织，结果打更蛤蟆却是诈尸，开始怪叫起来。
半边残破的脑袋上，仅剩的眼睛滚动起来，几乎凸出眼眶，看起来惊悚无比。
“duang！”
奇趣蛋抄起打更蛤蟆的破锣，对着其头颅招呼而去，“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呱——”
打更蛤蟆被敲得晕乎乎，发出了本能的叫声，“错了哥，别打了别打了！”
“嗯？”
奇趣蛋停下了动作，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感觉，不像是诈尸啊。”
“智慧生命？！”打更蛤蟆也发出一道惊呼，抬起已经被奇趣蛋剖得骨肉分离的爪子，将破锣扒开，独眼瞪得更大了，“虽然不是人类语言，但音节停顿有序，是成体系的语言！”
“......”
一步、两步、三步......奇趣蛋默默后退，同时将口吐六星通用语：“中午好？”
“老乡！”
打更蛤蟆激动起来，爪子向着奇趣蛋伸去。
“谁和你这个蛤蟆精是老乡！”
奇趣蛋语气有些嫌弃，“你也是玩......穿越的？”
“啊？你也是？”
打更蛤蟆眼睛又瞪大了几分。
这一刻......打更蛤蟆和奇趣蛋螈，对上了频道。
......
“所以，你是‘周空’的残魂？”
奇趣蛋嚼着一头不知名亡灵生物的腿骨，看着打更蛤蟆将散落一地的脏器，挨个往回装。
经过短暂的信息互通之后，奇趣蛋也知晓了这只打更蛤蟆的身份。
“是啊是啊，不过也不能说是残魂吧，我具备了其碎片记忆，算是发育不良的意识体克隆人吧。”
打更蛤蟆舔装好最后一块脏器，用碎骨当做缝合针，将其稳定住，“ok，活过来了，入夜的船票到手！”
“发育不良的意识体克隆人......好小众的词汇。”
“呃，就当是分身具有自我意识之类的奇怪事情吧，反正周空本体，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打更蛤蟆伸了个懒腰，“谢了老哥，你那个神文长矛还挺猛啊，一下子就把我脑子里其余的意识干碎了！”
“......不客气。”
奇趣蛋还在消化着打更蛤蟆带来的大量信息，“入夜的船票，是什么？”
“这个地方叫做死域，当天空上灰色烈日坠落，一切‘活物’都得将自己拆碎在地面上，熄灭亡灵之火，进入伪装状态。”
打更蛤蟆捡起自己的破锣，“然后在灰色太阳升起的时候，收拢肢体，再度组装成兽，而我这种持有‘乐器’的演奏者，会率先苏醒，唤醒亡魂，当然，前提是我在太阳下山之前，躯体大致是完整的——至少有鼻子有眼啥的。”
“这样么？”
奇趣蛋想起自己初来死域时，好像就是打更蛤蟆在唤醒亡灵军团，“不过，那时候灰日都悬在正空了，你睡过头了？”
“......意识体太多，有点混乱。”打更蛤蟆抓了抓脑壳。
“你上早八？”奇趣蛋试探着说道。
“他已经彻底消散了。”
“......”奇趣蛋微微一怔。
“在死域，不仅肉体和意识体会进行随意组装，包括一部分记忆碎片、意识体性格、语言习惯与逻辑等等，都有概率随意拼接在一起。”
打更蛤蟆看着奇趣蛋，语气凝重而又严肃，“老哥你随机到这个副本，可真是倒霉透了，死个几次，出副本的你都可能不再是你了，就比如......我就是周空遗留下来的一部分意识体。”
“倒灶玩意儿！”
奇趣蛋呸了一声，“那天空中的红绫与鳄鱼颅骨又是怎么回事？”
“根据我打了这么多场战争来看，它们是规则的具象化，只要遵守死域的规则，就没啥大问题，毕竟它们的出现，只是为了促进杀戮而已......”
“在死域，只有杀戮是永恒不变的。”
打更蛤蟆抬头看着灰色烈日，“太阳正在坠落，要进入伪装状态了。”
“嗯？”
奇趣蛋也抬头看着天空，却发现原本高悬的灰色烈日，正以极快的速度下坠。
整个死域微微波动，一股无形的波纹扩散荡漾。
“呱——”
打更蛤蟆对着奇趣蛋摊了摊爪子，“明天见，老哥。”
“啪——”
打更蛤蟆爆碎，皮肤化作草皮，内脏血肉化作模糊的菌类，以这种粗暴的方式，与环境融为了一体。
“呃，抱歉，下这个副本，我好像......是开挂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