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
    亡灵主宰看着一群在地上滚得脏兮兮的魅魔。
    “是她们。”
    白螈纠正道。
    “我与道祖交战的余波，她们都挡不住。”
    亡灵主宰摇头。
    “道祖出了远门。”
    “究极拦不住道祖。”
    “从来都不是究极在阻拦道祖。”
    白螈仰头看着亡灵主宰，后者面目沉浸在浑浊金光的斑驳之中，看不出情绪。
    “好手段。”
    亡灵主宰转而看向一众魅魔，“上来吧。”
    “食梦之兽......”
    关潇潇有些畏惧地看了眼亡灵主宰，手向着肩膀上摸去，想要询问白螈，
    却是触碰到了一摊碎裂的血肉，眨眼间，血肉化土又化沙，从指缝上飘落，还未落地，就化作了一缕无痕清风，消散在天地间，只留一粒细砂挂在指尖上，关潇潇神念覆盖而去，听见了其内繁复的声音。
    “他走了么？”
    关潇潇心头一空，捏着细砂，爬上黄昏巨兽的后背，坐在一节脊骨上，其余魅魔也是纷纷跟随。
    “此等奇兽行踪缥缈，我也难以探查。”
    亡灵主宰见一众魅魔都乘坐在黄昏巨兽之上后，便催动着巨兽，走向建木，“你与他相处许久，可有所探明？”
    钉落在周围的幽刺随之而动，将亡灵主宰呼吸之间形成的肢体云雾钉杀。
    “主宰说笑了，天界仙族，不问凡间事务。”
    关潇潇紧紧捏着细砂，听尽着其中反复播放的话语，收敛好心绪后缓缓开口，“此番前去天界，主宰一番帮衬，天上自然要记下主宰的大道，天宫星斗千万，应有一地，唤作死域。”
    ......
    “上去了。”
    幽暗空间内，血肉被撕裂大半的独眼巨螈，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随后推开门扉。
    明黄的光芒照耀而来，与之同来的，还有一声娇滴滴的呼喊，带着浓厚的思念，“蛋哥哥，你终于醒啦。”
    “土灯，把你屁股挪开！快把我独眼闪瞎了。”
    巨螈被明黄的光芒照得直捂眼睛，“还有，我不是那货，我只是本尊的一缕神念。”
    “叽，我知道，这就是白菜姐姐常说的，‘我有一个朋友’，我明白的嘛。”
    明黄色的光芒散去，却是一只触角探来，“蛋哥哥，快点出来啊，有东西在偷网袜的角色卡！”
    “那是网袜自己给的......”
    巨螈长达百米，却不过触角一节之长，直接被拖卷着，拉出了幽黑空间。
    “咦，蛋哥哥，怎么弄得这么惨~”
    土灯三千米的巨大身躯盘踞在白帝城之外，盯着挂在自己触角末端的小破肉，脆生生地开口，诉说着物是人非，“呜呜，蛋哥哥，你终于醒了，新的虫巢建立完毕，按照白菜姐姐的意思，这里叫做白帝城，对了，白菜已经离开五年了，网袜他们也沉睡了五年，还有三年前，霍格哥哥回来了，把米拉姐姐留了下来，并且，她也陷入了沉睡......”
    “嗯嗯，做的不错...嗯？”
    巨螈点着头，打量着土灯身躯外的一众建筑群，它虽然一直在往外丢分身，但没怎么注意过白帝城。
    可听着听着，它忽然发现了不对劲，“霍格哥哥、米拉姐姐？你这称呼不对劲啊。”
    “叽？一直这么叫的啊......”
    土灯瞪着复眼。
    “嘶，你让我捋一捋。”
    巨螈不再观察白帝城，眸中光芒泛起，沿着本尊分割而来的记忆一路往回翻。
    道源世界生灭、坠入死域、围杀序列78、逃出地下世界、探索到二层世界......直到记忆停留在尼德霍格与土灯第一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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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土灯、你霍格哥哥是不是厉害到飞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建立无上妖国啊？”
    三拳洋洋得意地站在尼德霍格头上，指挥着后者将三条母虫往下丢。
    “叽！好哥哥，我们一起做大做强！”
    ————————
    巨螈眨了眨独眼，记忆又往后翻了翻，来到了米拉第一次出现的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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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菜不是说你喜欢这样吗，千古帝王，爱江山更爱美人......”
    尼德霍格分身，也就是米拉，拢着双翼，不知所措。
    “我**的大白菜，我**——”
    三拳顿时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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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哈哈哈——”
    巨螈忽然大笑起来，“自己的好兄弟被自己的好队友忽悠着变出一个龙娘？那么ta到底是龙娘、还是男娘、还是男龙娘呢？本尊啊本尊，这么炸裂的事情，你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吧？要不然都不纠正土灯的称呼？我虽生于你之间隙，可也见同样之事有不同之收获......这代表着，我已成我？妙哉妙哉！哈哈哈————”
    “叽.......”
    不明所以的土蛋，被突如其来的狂笑吓得缩了缩触角，想把触角尖上的那坨小破肉抖下去，却又怕后者被摔成肉泥。
    “有趣，太有趣了！”
    巨螈笑了半晌，才收敛了笑意，看着眼睛一个劲儿闪烁的土灯，“愣着干啥啊？奶我啊，刚才把我肺叶都笑出去几块了！”
    “叽！”
    土灯哆嗦了一下，也不再茶里茶气，将生命天宫之力往巨螈躯体内灌输。
    “活了，停下吧。”
    巨螈躯体恢复如初，另一只眼睛也生长而出，躯体上一半耀黑之鳞，一半白净雪羽。
    土灯默默停止灌输天宫之力。
    “现在知道我不是那人...那螈了？”
    巨螈从触角上走出，踏空而行，看向白帝城的万千宫阙群峰。
    说是城池，更多是一座座适合虫群栖居的山峰被堆砌聚拢在一起。
    “不过没关系，我对你并无加害之心，你造的这方城池，倒也可以作为你的倚仗之一。”
    巨螈将一切尽收于眼底之后，一黑一白的两只爪子抬起，举在土灯面前，“独修己身、或假借万物，二选其一，我助你走通。”
    土灯看着巨螈，沉默不语。
    “虽然这么说很难接受，但你要等的那群生物，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巨螈见土灯没有动作，转而看向世界树的方向，“网袜的角色卡不是被偷，而是他有意送出。”
    “至于你这边，光靠白菜留下的一些虫种，面对后世的争夺，还不足以自保。”
    巨螈转而看向土灯巨大的膜泡，“你守不住这么多好东西。你需攀爬进化之路，突破物种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