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走上前来,脸上的喜色掩饰都掩饰不住。
“嘿,老子今天算是发了!”
“来,说说,你小子都缴获什么了?”张大彪一脸的鄙视。
“嘿!”沈泉完全不介意张大彪的神色,一一说了出来。
“歪把子机枪两挺,三八大盖45条。”
“弹药的话,各种子弹2000余发,58颗鬼子的香瓜手雷。”
“七套鬼子特战队队员的装备,自动火器加防弹衣、军靴什么的。”
“还有五十多套鬼子的军装,军鞋……”
“得得!打住!”
张大彪打断了沈泉的话,嘲笑道:
“看你小子那个穷酸样,整个一井底的癞蛤蟆,没见过世面,连小鬼子的军装军鞋都报上来了!”
“你咋不连小鬼子的兜裆布也扯下来戴头上呢?”
“再说了,不就是四十多条三八大盖两挺歪把子机枪吗,想当初在老子新一团的时候……”
“停,打住!”
沈泉也打断了张大彪的话,学着后者的口吻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想当初老子在新一团,天天牛肉罐头伺候着,人手一把三八大盖!”
张大彪挠了挠头,道:“你他娘的咋知道我要这么说?”
沈泉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心想这家伙是装的还是真的健忘,今天还和他炫耀得瑟来着……
而王宇的心思则没有在二人的斗嘴上,他在思考着为什么鬼子为了一个魏大勇,会派出七个特战队员和一支鬼子的小队?
而这支鬼子小队的弹药仅缴获了2000余颗6.5有阪步枪弹,完全不像是打仗之时的弹药储备。
一般一个小鬼子身上会携带三个皮制子弹盒,两个前盒各装子弹30发,一个后盒可装子弹60发,加起来就是120发。
如遇到重大作战任务,鬼子还会在99式行军背包里的子弹盒再带上80发子弹。
而一名机枪手在战时所携带的子弹数为150发,副机枪手更多,所携带的是300发子弹。
这样核算下来,这支鬼子小队出动必须携带6000多颗子弹,这还没算枪支里边所携带的。
而现在仅余下2000余颗,即便除了使用的,也不应该剩这么少。
难道这仅仅是系统为了给自己发布任务,而安排出来的小鬼子?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理由能站的住脚了。
不然,小鬼子出动一个小队来追赶魏大勇,着实有些扯淡了。
王宇不知道的是,这是山本一木刻意安排的,为的就是围追堵截活捉赵刚,所以没有重大的作战任务,又因为时间有些仓促,鬼子才会携带了少量的弹药。
纵观全场,六十多具小鬼子的尸体七横八竖地躺了一地,全都只剩下一条泛黄的白色兜裆布,除此之外,二营连一个布头都没有给鬼子留下。
甚至,连打完的子弹壳都被装在了兜里边。
沈泉说这子弹壳可是好东西,拿回去和后勤部还能换子弹!
直到天色擦黑,一行人才彻底打扫完战场,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阵地,向着杨村的方向走去。
不过白天就已经行军百里,晚上想要回去是不可能的了,王宇命令二营在走出了二十里地之后,找了一处村庄,原地吃饭休息。
起初,可把这个村子的人吓坏了,看着一个个人影扛着枪,不少穿着鬼子的大衣,带着鬼子的钢盔,以为是小鬼子扫荡来了。
等到走进了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至于食物,是二营随身携带的行军粮贴饼子,还有马肉,就是先前赵刚与警卫员骑乘的那三匹战马。
对于一切物资紧张的独立团,不可能放过任何的资源,更何况是马肉。
那三匹战马加起来足有2500多斤肉和下水,由于太重拿不走,只得原地解刨,切割成一块一块的马肉,二营的战士们一人背上一些,就能全部带走。
此刻,二营借着村民的十来口大锅,咕嘟咕嘟煮着马肉。
所有战士们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那十口大锅,不停地吞咽口水,生怕一转眼就会消失了一样。
而村民也闻着香味出来了,守在了大锅边上。
别看二营的战士平时一个个操爹骂娘,满嘴污言秽语,不知道的以为是土匪,但一到了老百姓面前,就亲近的像是一家人,谁都不拘束见外。
马肉熟了,二营的伙夫洒上一把盐巴,搅和搅和,先给村民门分了一些,剩下的才给自己的战友分置。
虽然马肉的味道酸的发腥,但对于这个年代的人们来说,能填饱肚子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更何况是肉食。
在他们眼中,只要是肉,是不可多得的珍馐。
这一顿,无论是村民还是二营的战士,都吃的是狼吞虎咽,回味无穷。
吃完,沈泉命令部队将大锅归还,王宇又出声,让拿出100多斤马肉,分给了全村50多户人家。
对此,从中央军出来的魏大勇很不理解,明明是自己的马肉,为什么要凭白无故地让村民吃,吃完还要给村民分出去100多斤?
这百姓缴粮给军队打仗完全是天经地义,但这军队反过来接济百姓又算怎么回事?
……
杨村,独立团团部。
“老李,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二营可是走了一天了!”
孔捷盘腿坐在炕上,神色焦急,烟袋锅子磕的炕上的八仙桌梆梆作响。
桌子的那头,李云龙也是愁眉苦脸,央求道:
“老孔啊,这不是才天黑嘛,再等等,再等等就回来了!”
“等个屁!我都派出去两拨侦察兵了,方圆三十里都摸了个便,连二营的影子都没见到!”
孔捷喋喋不休。
“感情你李云龙初来乍到,对老子这帮兵没感情,二营二百多号兵,说交个一个新兵蛋子连眼都不眨一下!”
“王宇要是把老子的二营带出了好歹,别说是老总,我孔捷都饶不了你!”
李云龙也怒了,一拍桌子一瞪眼,怒怼道:
“娘的!老子当时可是征求过你的意见,你可是同意了的!”
“现在摸不着人,你反倒猪八戒倒打一耙,把责任全推到老子一个人身上了!”
看李云龙心里都没底了,孔捷更是心乱如麻,杨旱烟一锅接着一锅,烟锅子抽的叭叭作响,屋内烟气缭绕,煤油灯的光线本来就暗淡,此刻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二人谁都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一夜无眠,直到第二日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