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藏日过去十天,旅行者终于苏醒,从派蒙那得知这一切缘由以及家主大人已经独自返回稻妻的消息,只能先结束须弥的事再回去看望家主大人。
而此刻的神里绫人捧着奶茶独自坐在船舷边,微微眯起双眸,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自由。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面上偶尔有几只海鸥掠过,它们的叫声清脆悦耳,为这宁静的海面增添了几分生气。
神里绫人是以商人的身份随大众乘的商船,衣着朴素,面容平静,与周围的商贩们交谈时,言语间透露出一种不经意的疏离感,却又恰到好处地保持着礼貌与客气。
这样的他,在人群中并不起眼,没有人能将这位温文尔雅的商人与稻妻社奉行的大人联系起来。
再等一日,就能到达离岛。
在须弥这段时间里,他只给家中寄过两封信,最新那封还是提前准备好在地脉平息后定时传到托马手上的。后来没想到昏迷休养这么久,绫华与托马寄来了好几封信来打探他的消息。
但送信最快也要三四日,而坐船回去也是差不多时间,倒不如直接回到稻妻,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给他们一个惊喜。
想象着绫华和托马看到自己时的表情,神里绫人的嘴角不禁上扬,轻抿了一口奶茶,丝滑的口感与香甜的滋味滑过喉咙,仿佛连同心中的疲惫也一并带走。
但夜里,消失已久的系统再次出声,那熟悉而又机械的声音在寂静的船舱内突然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峻。
“叮——紧急任务发布:返回须弥,立即清除系统996残留数据。”
神里绫人迅速从沉睡中清醒,“系统,详细说明任务内容。”
“抱歉宿主,这是我的工作疏忽。罪号系统996在被您击溃前采取极端措施,切割了自身数据潜藏在正机之神机械上。在您昏迷期后,这些数据又发生了转移,现在它们正寄宿在那个名为散兵的人偶体内。”
系统985解释着,机械的声音里带上一丝惭愧,“这是系统996进入回收舱后探查到的消息,我不该提前联系您,但事态紧急……”
那个人偶,神里绫人记得当时好像是有个人躺在坑里,没想到就是他。
“这些数据如果不清除干净,会如何?”
“毕竟不是提瓦特大陆的力量,系统996汇集的也是负面能量,如果不能彻底处理干净,有可能化成新的类似于「禁忌知识」的存在。一旦这种情况发生,不仅会对世界树造成巨大的威胁,甚至可能让一切回到原来的发展,就像你曾经看到的那样。”系统985的声音在船舱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神里绫人的心上。
船舱外,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舷,发出宁静而又悠长的声响。他望向窗外那片逐渐熟悉起来的海域,摇晃的烛火映在一片深海暗蓝里,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如何清除这些数据残留?”
“找到散兵,让数据与其脱离,剩下的交给我。系统996已经进行数据回收,我现在可以直接追踪到散兵的位置。目前坐标显示在须弥,建议宿主立即返回。”系统985迅速给出了答复。
“直接将我传送过去。”
“积分赊账已达上限,无法使用。”
“弄清楚,现在是因为你的失误才导致的状况,这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内。”神里绫人轻笑一声,背靠着床头,平淡地阐述事实,
“我不做亏本的买卖,就目前而言,主要的隐患已经清除,至少在世界崩塌前,他们也走完了这一生。你知道的,我在意的只有那两个人,其他人的生死与我无关。”
“……我明白了。”系统985妥协,这个人真的会按他说的放任不管,妹妹和家臣是他仅有的弱点。
“受积分限制,我最多将您传回距离目前直线距离最近的璃月港口。如果您没有意见,五秒后,我将为您开启传送。”
神里绫人没有说话,透过窗户,隐约间能看见一点稻妻的轮廓,在心底和托马、绫华说了声抱歉。
下一秒,系统倒计时结束,神里绫人只觉眼前一花,周遭的景象瞬间变换。他凭空消失,再睁眼时,已身处璃月港的港口,海风轻拂,带着几分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
恰好此时,达达利亚正从港口路过,听说钟离常去的老店进了新货,他来采购了一些小玩意回去讨人欢心的。然而,当他看到突然出现在港口中央的神里绫人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哟,绫人,这么巧?你和托马不是回稻妻了吗?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背托马回璃月是想干什么坏事?”达达利亚调侃道,脸上却带着几分惊讶和好奇。
神里绫人微微皱眉,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达达利亚,但转念一想,璃月港同样人多眼杂,遇到熟人也不足为奇。他礼貌地回应道,“达达利亚阁下,好久不见。我此行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聊。”
达达利亚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是笑道,“既然你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不过,我们中间还有一战,等闲暇之余,记得来赴约。几日不见我能感觉到你又强大了不少,我迫不及待想和你较量一下了。”
正当达达利亚与神里绫人简短交流之际,一阵清冷的风拂过港口,带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二人不约而同地侧目望去,只见望舒客栈的魈上仙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们不远处。
魈走过来,目光掠过达达利亚,最终定格在神里绫人身上,但只是短暂的一瞬,他便转向达达利亚,声音清冷而直接:“达达利亚,钟离大人已醒,此刻正欲见你。”
达达利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迅速向神里绫人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与急切:“看来我得先走一步了,绫人,记得我们的约定。钟离大人召唤,我可不能怠慢。”
说完,达达利亚转身欲走,却又似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贝壳挂件,递给神里绫人:“这是我托人从至冬带来的小玩意,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也算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托马会喜欢。”
神里绫人微微一愣,随即接过挂件,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多谢,我会转交给托马。”
达达利亚摆摆手,扬了扬手中的包裹,然后快跑离开。
目送达达利亚远去的身影,神里绫人转而看向一旁的魈,轻轻点头示意,“魈上仙,我此行有要事在身,无事我先告辞了。”
魈沉默片刻,终于开口,“稍等,我记得你和空一起去到须弥……前些日子突发战乱,而后瞬间平定。想必是你们做了什么,但近日一直没有空的消息,你可知空他现在情况如何?”
神里绫人并不意外魈会主动提及旅行者。他想了想,认真回答,“他和朋友一起解救出小草神后脱力昏迷,由专人照料,不过现在已经清醒。我此行目的地也是须弥,您若是有想传达的消息,我可以帮忙转达一番。”
“不必,既然他安好,我便放心了……多谢。”魈简短说道,随即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绿色残影,凭空消失。
神明与仙人的偏爱,似乎和普通人也没有区别,到底都是作战的同伴,但愿这次能有个不同的结局才是。
神里绫人没再停留,转身朝着须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