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岳飞出关(二)
作者:万人丛中一回首   夺宋:水浒也称王最新章节     
    汉人真败家啊,二十斤重的生铁,就这么一炮轰没了!
    劈山炮的准头不怎么样,对女真兵并未造成多大的杀伤,但一想到若是对面的汉军摆出一百门这样的火炮齐射,完颜阇母就觉得后背发凉,太残暴了!
    完颜阇母很快做了决断,必须不断发起对岳飞大军的冲击,哪怕伤亡惨重,他也不能后退。
    若按照汉军的这种打法,步步为营蚕食推进,整个辽西走廊要不了一个月就要丢失。
    完颜阇母认为即便富庶如中原,新汉也不可能组建另外一支似岳飞这样的大军,只要他拼了命击败对手,抢夺了汉人的火器,用汉人的火器反攻南朝,岂不是易如反掌么?
    他不计伤亡的冲击,也终于得到了一丝回报。似虎蹲炮这种汉军最常用的火炮,连续发射三十次,差不多就要停下来了,继续发射的话,很容易炸膛,而且折损火炮的使用寿命。
    所以汉军中的虎蹲炮、红衣炮的射击渐渐停歇了下来,只有慢吞吞的劈山炮仍旧不紧不慢地发射着。
    “上铁浮屠,随我冲杀去也!”
    完颜阇母顿时大喜,当即点了二千铁浮屠,亲自领兵,冲出阵来。作为吴乞买的弟弟,尽管不受这个哥哥的喜爱,但完颜阇母还是获得了两千铁浮屠的领兵指挥权。
    唐末五代十国的乱世,使得战术运用、武器装备的迭代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宋朝由于没有马源地、自身的马政又一塌糊涂,于是愈发注重弓弩以及火器,并妄图用重步兵应对骑兵。
    而辽国、西夏皆有马源地,面对铠甲越来越厚重的宋军,两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具装骑兵,故而在宋辽时期,东亚地区的战争,就是看谁的甲叠得更厚。
    辽国有皮室军,西夏有铁鹞子军,都是重骑兵,于是金国也出现了铁浮屠,从骑兵到战马,皆着厚甲,简直是古典冷兵器时代的人马合一的坦克。
    完颜阇母用签军也就是渤海人、契丹人、奚人等当炮灰,再用女真本部重骑突击,这已经是金国占据辽国上京道后的通用战术了。
    看到对面金国轻骑退却,武松一声令下,一千余手下在辅兵的协助下,开始穿戴步人甲,披挂整齐后,武松提着巨大的斩马刀,腰间挂一柄砍刀,臂上悬一条铁骨朵,从车阵中让出一条路,便迎了上去。
    忙碌的辅兵们已经将板车拒马搬开,面对铁浮屠,这种拒马大约也只能限制一下,而不能阻挡铁浮屠前进的脚步。
    看到千余名步人甲重装步兵出列,跟在完颜阇母身后的完颜雏鹘忍不住抖了起来。
    他还记得前次伏兔山遭遇伏击,当时完颜阇母派出的都是轻骑追击,那时就是武松带兵拦住后路,用斩马刀再次上演了“人马俱碎”的名场面,他的堂兄赛剌就是在那一战阵亡的。
    后来听说武松赤手杀虎的事迹后,伏兔山逃回来的女真士兵们都吓傻了,东北虎他们可都是亲眼见过,而且参与过围杀的,能单人不持利器杀虎,那还是人吗?
    完颜雏鹘没有去过中原,故而他想当然地以为,天下的老虎都似东北虎那般的。
    武松领兵出列,他将擎着的一面大旗使劲儿往身侧一插,千余重装步兵便散落排开,他的这个动作,让对面还没有提速的铁浮屠都猛地顿了一下,完颜雏鹘甚至觉得,自己被武松一刀插进了胸口似的。
    另一侧,岳飞也上了马,杨再兴作为他的副手,带领着汉军中的重骑兵出列,虽然只有一千骑,但岳、杨二人浑然不惧。
    看到武松出列、汉军车阵的火炮暂歇后,完颜阇母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再受连番轰炸了不是?但是看到一千汉骑出列,完颜阇母刚松了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在机关枪出现之前,对付骑兵最好的永远是另外一支骑兵,汉国的骑兵数量远不如金国,但这些汉骑可比前宋时的中原骑兵敢打敢冲多了啊!
    岳飞领骑兵出阵的时机很好,恰在完颜阇母那里刚刚提起了速度、直扑武松那里去时,他便绕出左阵,朝着铁浮屠的侧翼运动而来。
    金国的铁浮屠骑兵训练有素,以三骑并排冲锋,左右间隔约一丈,前后相隔约二三丈,留足了挥舞武器、前后冲刺停顿的空间。
    两千骑奔踏而来,马蹄敲击大地其声如雷,金兵阵中鼓声阵阵,践踏的烟尘似是遮天蔽日一般,看上去气势相当惊人。
    武松向来不是个喜欢用话语鼓舞部下士气的人,他更喜欢用行动来带动手下士兵们的情绪,眼看对面铁浮屠狂奔而至,他甚至有心情侧头看了一眼飘扬的旗帜。
    旗在,则人不退!这是武松给手下将士们定的规矩。
    完颜阇母并未冲锋在最前面,武松已经举起了那柄特制的斩马刀,他这柄斩马刀比前宋延续而来的制式斩马刀更长更宽,面对着一名已经举起了狼牙棒的铁浮屠骑兵,武松反转刀背迎了上去。
    比力气,他从来没怕过任何人,于是借助着马力冲击的这个女真骑兵,手中的狼牙棒便被武松以刀背顶开,武松则大吼一声,双手一转,便将刀刃顶在了女真骑兵的护颈上。
    为了保护骑兵的脖子,铁浮屠的甲胄,往往会有铆钉连接的层层堆叠的护颈围甲,而且同样地会用皮索将骑兵的铠甲与马甲连接在一处。
    武松一用力,便将那骑兵的脖子处死死抵住,随着战马前奔,那女真骑兵的脖子顿时被折断,随着武松用力一撤,那骑兵便歪歪扭扭地挂在了马鞍上。
    数丈之外的第二排骑兵已经冲近了,武松稍稍蹲下身子,躲过了第二个骑兵的敲击,用蛮力斩向战马的后腿,那马儿顿时悲鸣了起来,再也跑不动,便滚落在了地上。
    在武松身后,一个持长锤的汉兵,已经狠狠地向着跌落在地上仍旧在挣扎的女真骑兵脑袋砸去。
    用钝器敲击,也就是砸,这是前宋官兵百余年来与辽国、西夏对战时,总结出来的血淋淋的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