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猎隼的失踪,柯尔克孜族的驯鹰人却是无暇他顾。
早在三更之前,委鲁路扎营的中路军就遇到了夜袭。
来偷家的,正是田玖所带的两万多大军。
他们顺利的避开了,哈斯巴仁派来驰援熊沟岭的中路军。
一到委鲁母对着胡人就来了一记还施彼身。
火攻?
巧了!
这也是他们原计划的一个重要环节。
在哈斯巴仁下令于委鲁母驻军后,中路军白日就在此地搭起了数千个大帐。
这个朝代行军大帐的材质除了木架就是羊毛毡之类,主打防风、防雨和保暖性能。
轻薄的材质,遇火却也是好燃料。
这不。
火箭齐刷刷的往大帐上射。
在放箭的同时。
更是有一群臂力优秀的兵卒,点燃了一千多枚震天雷的引信,不断的往对方的营地里扔。
真是不遗余力。
库存全都拉来了!
“轰......轰......轰......”
“啪......啪......啪......”
“嗖......嗖......嗖......”
敌明我暗,放手就是干!
燃烧的大帐为他们照明。
震天雷用其声势开路。
火铳与厉箭随之齐发。
三重围殴,形成了一条坚不可摧的战线。
战线还在不断往前平推。
哈斯巴仁再是作战经验丰富,一时间也被这般猛烈的攻击打了个满地找牙。
战马们最是受不了这种刺耳的爆炸声。
受到持续的惊吓后,拼命挣脱狂奔。
胡人的中路弓骑兵首当其冲受到了乱马踩踏。
当他们好不容易才勉强组织人手反击时,已是两刻钟之后了。
也就是说。
除去驰援熊沟岭的两万中路军,八万大军惨遭了两刻钟的无差别屠杀。
怎一个惨字了得!
杀人狂魔哲别还不知道他们的大后方正被人偷家。
在确认被自己砍伤的人是邶军的最高指挥官后,他就以杀死对方为已任。
单人在一群将军与千夫长的包围圈中厮杀了几个回合,之后又吹响了口哨引来了同伙。
熊总兵也快气疯了。
眼看着,有两个将军和四个千夫长就惨死在跟前,这么多人却还没给对方造成致命伤。
如此杀才,怎能放走?
他连连下令,不计一切代价要取对方的项上人头。
随着这片隐蔽指挥所打杀声响起,邶军与胡人是越聚越多,几乎将整个熊沟岭的战火都集中到了一块......
三百里外。
三更天的烤肉吃到了五更天。
在喝了甘将军亲自煮的野菜汤(放了大量的神木精华液)后,所有人一扫之前的疲惫。
精神抖擞,再次狂奔。
他们胯下的战马们得了木系异能的修复,此时的体能也到达了巅峰。
追在野马群身后,拼命的跑。
一个时辰后,天色开始发亮。
又跑了两刻钟后,众人已经就看见了雪山东面有一座山林,半山腰都是漫天的火势。
山火?
古千夫长打马上前辨认了一番,回来汇报:
“将军,那里应该是熊总兵等人计划藏兵的熊沟岭!估计昨晚与胡人交火了!现在怎么办?”
先锋营原计划是去胡人的辎重处“借粮”。
二十万大军一年的粮草要是能“借”到,关西七位能养活多少移民?
其责任一点都不比杀敌小。
但眼下,计划赶不上变化。
“走,先去委鲁母!熊沟岭的山火那么大,熊总兵他们肯定早就撤离了,胡人只能在委鲁母陈兵,那里才是最大的战场!先帮着熊总兵他们杀尽胡人的弓骑兵再去取粮草也不迟!”
“是!”
“兄弟们,是时候让别营的兄弟们看看昂们的战斗力了!”
“看看就看看!昂们先锋营就没有孬种!”
甘将军手里的木枪直指委鲁母的方向:“吾之荣耀,必在战场!”
众先锋营成员:“杀!杀!杀!”
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委鲁母这一晚的大战虽然一开始邶军就占住了上风。
奈何胡人的兵力是邶军的数倍,加之胡人后卫营也赶来驰援。
打到后半段。
震天雷用完了。
火铳再次炸膛了。
甚至劲弓的箭头都用尽了。
唯有手里的刀还能战斗。
却也是,挥刀的力气没剩多少。
战斗一度进入僵持状。
随着天色大亮,双方正待展开新一轮的搏杀。
忽然。
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雪山南面的山谷中传来。
转眼,又穿过了山谷。
很快的,这群人马就现身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远远的。
他们身上的制服,就让老将军哈斯巴仁心尖一颤,是邶军!
邶军居然还留了一手!
看他们的装备就不是普通骑兵。
带头的那一人,八百里外都能感受到他的腾腾杀气!
腿部受了重伤还在勉力维持的田玖,已经眼尖的认出了一马当先的就是甘将军。
她的马速如一阵狂风。
来了,来了!
甘将军带着她木枪杀来了!
田玖喜得再顾不得伤腿,跳起来高呼:
“兄弟们,甘将军和先锋营杀来了!还愣着做甚?跟在先锋营后面再杀回去啊!”
先锋营?
甘将军!
这几个字对所有的邶军来说,都抵得上千军万马。
刚刚还觉得自己脱力了?
不存在的!
他们还能战。
他们要跟在先锋营的后头,享受被甘将军带飞的先锋营兄弟们的乐趣。
不过是眨眼间,战场形势就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躺在地上如死狗一般的邶军,又生龙活虎的举着他们的钝刀砍来了。
让胡人最为胆战心惊的一幕出现了,这一波杀在最前头的竟然是一个比杀人狂魔哲别更恐怖的存在。
她的面容藏在一个古怪的头盔里,眼睛都没有露出一只来。
她左手的木枪,枪枪不走空。
她右手的砍刀不仅能砍断飞向她和马身上的箭矢,顺带的还能收割人头。
最可怖的是,就连她胯下的坐骑都还有踢死人的绝技。
一人一马在胡人阵营里,如入无人之地。
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十六岁的苏日勒格在重重护卫的保护中,没有被吓成软脚虾。
他之前那些能倒背如流的兵书,和从父亲口里学过的战术,在此时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那不可一世的三哥,此生最大劲敌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