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见到的上下两层扇叶,每层中间修建的有一个凸出可供人站立的石台。
应该是为了在机关停止后,让后来的人下井的时候,有一个可下脚站立的地方。
她单枪匹马,就不用想让机关停止了。
就算她有能力让四个方向的箭在她不受伤的前提下全部废掉,也不能生出四个她,同时站在四个青石砖上。
仔细观察后,她发现每层扇叶旋转中,还是有一个能空出来的时间和空隙。
只要找准时间和位置,她正好能跳落在凸出的平台上。
每一层都是如此,不用停止机关就可以下去。
当然,这也是她仗着自己的身手,还有玉骨的底牌,就算真的被扇叶打到,只要骨头没事,内脏也不会受伤,皮肉伤恢复的很快。
她很快就到了风扇的最底层。
底层是一个很湍急的地下河,奔流不息的往前方的黑暗处流去。
中间那个被固定住的粗壮青铜树干最底端也有扇叶一样的东西,被河水不停的冲击,带动中间的树干旋转。
这要是水枯了怎么办?
唐朝距今也有一千年了吧,千年来这河水就没干涸过吗?
林若言从最后一层的凸出台上落下,正是地下河平坦有很多碎石的两岸。
她能看到两层巨大的青铜扇叶速度不慢的在转动。
风扇的下面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凉快,头发都吹成鸡窝了。
稍微整理了下吹到脸上的碎发,林若言在这地下河空间寻找下一个入口。
她从风扇发动机的上游开始寻找,没多远就找到了残余的石桥。
只留桥头一点的位置,河面并不窄,手电筒的灯光照不到太远。
林若言顺着这个桥头的位置踏水往对面而去,却在河水中间位置地方突然跳出一个三四岁左右小孩朝着她的脚抓来。
她再次提气,踩着这个小孩伸过来的十根赤红利爪避开这一抓,往对面河岸方向而去。
这个小孩一击没中,并没放弃,而是潜入水中,它在水中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又追上了林若言。
林若言长剑出鞘,刺入抓过来的手臂上,用力一提就甩到了岸边。
她跟着也来到了对岸,这个长相奇怪的小孩一上岸仿佛就失去了在水中的凶悍,在岸上蜷缩成团一动不动。
全身皮肤犹如煤炭一样黢黑,只有双手和双眼是红色的,耳朵奇大,两侧的手臂比身子还长了一倍。
到手腕位置,两个手掌变为赤红色,就连上面的指甲也是长长的红色。
别的都与人无异。
林若言用剑碰了碰,有点奇怪,从这外观,她想起了在因为下墓而恶补过的书中看到过。
西晋张华的博物志里面记载过,水中之怪魍象,形似稚子,大耳,臂过膝,赤爪,以爪臂捕人食之。
林若言不知道这真的是古人记载过的怪物,还是有人生下的畸形怪胎。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林若言没再管,将剑在水中冲了下,就往前方延伸出来的台阶那里走去。
台阶上有很多河水褪去后留下的泥迹,但不管怎么涨水,也没见这水渍蔓延到石门下方的两层台阶那里。
石门上的缝隙都用铁水浇筑过,密封的很是严实。
她微微退后,运转灵气,一道细长的青光朝着缝隙处飞入。
等林若言上前拉过自己一缕长发放在缝隙处时,就发现有气流将发丝吹的飘动。
这说明缝隙中的铁水已经被破坏掉了。
闭眼放出神识,石门后面没有一丝光亮,什么都看不到。
她一脚用尽全力踢向其中一扇石门,那石门被这一踢,直接门户大开。
林若言又等了一会,将手电筒照进去,里面是长长的石板通道,看着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小哥之前带她下过袁家山,地面看起来是天然的岩壁,但都有陷阱,更不用说这种人工建筑的。
她下到河岸那里,捡了几块被水冲的格外圆滑的石头回来。
第一个石头滚落在通道那里的时候,只要滚过的位置都有箭射出。
第二个同是如此,从地面开始到墙顶两侧都有乱箭如雨射出。
既然是有打算将这些宝藏留给自己的子孙用,肯定设置的有机关控制。
那么现在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找到控制机关的开关,另外一种就是不停的丢石头,直到那些箭矢耗完,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石头的重量跟人的不一样,说不好地面上还会有机关。
两种都费时间,林若言想了想,选择了在通道中低空御剑飞行。
上不着顶,下不着地,左右不碰,就不信还能触发机关。
等她来到第二道门的时候,看到右侧有一个做低头状的石雕象头。
神识查看过后,才发现这是控制第一道石门后的箭矢开关。
她顺手将象头推了上去。
怎么感觉每道机关都是要用人来趟呢?奔着牺牲开机关的人来的。
第二道石门的缝隙倒没有用铁水浇筑,而是用不知名的兽皮紧绷在缝隙处。
林若言用匕首将那兽皮刮下,这些兽皮经过时光的侵蚀,已经不完整了。
稍微一碰就是碎末落下,有点呛人,她只能拿出一个防毒面具先戴上,再去刮这些残渣兽皮。
石门再次被她推开,等那些阴气散了一会,手电筒照射过去。
里面应该涂的有吸光的材料,手电筒只能看到近前一米的距离。
她往里面走了几步,才能看清这道门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一些怒目圆睁的木偶人。
每个木偶人的手中还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高高的举起,仿佛下一瞬就要将来人斩首。
远处的风扇轰鸣声已经小了很多,但依然有声音远远传来,也就掩盖了随着林若言灯光照射过的地方,响起的微弱翅膀扇动声。
直到那些虫子飞到手电筒的照射范围内,朝着手电筒方向吐出一阵似雾似沙的东西。
或许是分出了一滴精血的原因,从月氏墓那个死亡蠕虫开始,她就算不收敛气息,好像对着这些没有开智的动物也没有威慑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