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探亲
作者:投我一木瓜   我从海上来冲喜到你家最新章节     
    身在兖州的薛宝珠,前些日子就收到了蒋氏的来信,说二房被欺压,日子过的十分艰难。
    薛宝珠向来偏听偏信蒋氏,如果不是因为府里的几个妾室不安分,她早早就回娘家探亲了,怎奈拖到了元日。
    跟薛宝珠一起回来的,还有刚及笄的小女儿卢明月,可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卢明月是薛宝珠一手带大的,性子、行事风格与薛宝珠如出一辙。
    如此,也很是不得父亲喜爱,因此,经常在府里磋磨庶女,以寻得心理平衡。
    薛宝珠到了江宁,府感觉很是亲切,倒是卢明月,觉得来了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无甚意思。
    回薛府的路上,时不时听到有人议论,说什么大逆不道、心如蛇蝎、有辱门楣……薛宝珠听着很是逆耳,先入为主就觉得这些话是说大房的,而后叹了口气说:“难怪母亲来信这般说,大房这些人可真不是东西!”
    卢明月瞧着母亲生气,安慰道:“母亲,我们这不是来了吗?正好给外祖母和舅舅他们做主,整顿家风!最好把管家权夺了,看他们还如何嚣张?”
    薛宝珠深以为然,带着怨气入了薛府,薛管事已经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虽然身上还有伤,只是不做苦力活也不碍事。
    薛管事见是薛宝珠回来探亲,笑容满面迎上去,十分恭敬道:“通判夫人回来省亲,家主和老夫人想必十分欣喜,一路舟车劳顿,不妨先去老夫人屋里坐一坐?”
    薛宝珠看着眼前的薛仁,深觉十分聒噪,语气冷淡道:“不了,你去各院知会一声便是,本夫人要先去看望娘亲!”
    薛管事心中十分不悦,不管如何身处高位,这礼仪还是不能废,怎有先见姨娘不见嫡母的道理,越发的没规矩!
    但薛管事也不好置喙,只能应道:“小人明白!”说完便命人抬东西送去,还吩咐人给送些生活所需物资,以府里最高规格备齐。
    薛宝珠一回到二房院子,满目都是白色灯笼、白幡,而且小厮丫鬟个个哭丧着脸,卢明月随便喊了个丫鬟,问道:“怎地院里这般摆设?出了何事?”
    丫鬟怯懦回道:“是…是郎君没了。”
    薛宝珠一听,大声质问道:“谁?快说!”
    丫鬟被吓得跪在地上,哭着说道:“是云博郎君。”
    薛宝珠眼睛酸胀,眼前一片雾气,身体向后退了几步,自己一年前还见着他,大半年前才成亲,怎就没了呢?薛宝珠和卢明月快速往蒋氏院里走去……
    薛宝珠进到蒋氏院里,李嬷嬷一见到薛宝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即跪下,哭着说道:“老姨娘好苦啊,请姑娘救救她吧!”
    薛宝珠见状,很是动容,说道:“嬷嬷快请起,娘亲如何了?”
    李嬷嬷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老姨娘中风病倒了,惶惶不可终日,该如何是好?”
    而后随着李嬷嬷进屋,薛宝珠瞧着蒋氏躺在床上,眼神呆滞,哭出声来,抓着蒋氏的手道:“娘,我是您的宝珠啊,我回来了!”
    蒋氏听着是女儿的声音,立即回过神来,哭道:“我儿回来了,为娘好苦啊!”
    薛宝珠质问下人道:“娘病的这样重,可有请医?”
    李嬷嬷说道:“请了的,每日都喝着药!”
    薛宝珠点了点头,蒋氏知道女儿来,自己有靠山了,便开始编排大房。
    薛宝珠听得很是气愤,竟然害云博惨死,尸身不得入薛家墓葬地,牌位也不得供养在家祠,而今只能在自己院里私下祭奠,满院的白灯笼、白幡只是为了膈应大房。
    卢明月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但族中规矩,谁也不得反驳,只好忍下,他日,她定要惩治大房一番。
    薛宝珠从里屋出来,问道:“大哥和嫂嫂如何?”
    李嬷嬷唉声叹气道:“大郎在郎君屋里祭拜,大夫人在公堂被打的皮开肉绽,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养伤,大少夫人动了胎气,不宜走动。”
    薛宝珠听着个个惨不忍睹,怎地就被害的这般田地,自己定要问一问大房,而后带着卢明月去了老夫人院里。
    薛宝珠去到老夫人屋里时,薛靖远夫妇正在老夫人跟前说话,秦氏听说了薛宝珠回娘家不先拜见嫡母很是不忿。
    这会瞧着薛宝珠怒气冲冲进来,只说了句见过老夫人,便一屁股坐下,众人很是咋舌,皆认为她官夫人当久了目中无人,连带着卢明月也这般跋扈。
    老夫人见状也不责难,和声说道:“宝珠怎地回来也不差人来信,好让你兄长亲自去接!”
    薛宝珠冷声道:“我怎敢劳烦大房?再说,我若大张旗鼓过府来,还不一定能瞧着今日这般光景呢!”
    秦氏不平道:“小姑怎地这般说辞?你哪回回来,我大房不尽全力周到招呼?”
    卢明月怒道:“你一罪臣之女,也敢质问我母亲?”
    秦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薛靖远怒道:“放肆!你一个后辈岂敢这般议论编排长辈?这便是通判家的教养?”
    薛宝珠讥讽道:“二哥何必动怒?明月也没说错,二嫂嫂这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
    老夫人轻声说道:“宝珠啊,你这回回来可要待几日?元日在即,府里上下,可得好好张罗!”
    薛宝珠瞧老夫人不接话,只好明说道:“老夫人不要与我打哈哈,我娘…姨娘乃至整个二房如今这般,我倒要问问,是何道理?”
    薛靖远怒道:“薛宝珠,在你眼前的是你的嫡母,你眼中可还有一丁点规矩?”
    薛宝珠笑道:“薛靖远,你们配我以礼相待吗?”
    秦氏说道:“你若要替二房鸣不平,自去官老爷那便是,在这耍什么威风?”
    薛宝珠被怼的不知如何反驳,卢明月嚷嚷道:“你们这些人,是欺负二房没人吗?这般作为,也不怕传出去辱没了薛家门楣!”
    秦氏怒怼道:“薛云博害我儿云翊在先,买凶杀人在后,公然行凶欲杀人证灭口,且薛云博亲口在公堂上承认,官老爷已有决断,是他一心求死,你们这般来势汹汹、兴师问罪又是何道理?”
    卢明月被怼的无言以对,大喊大叫道:“你个贱人,巧舌如簧,一派胡言!”
    老夫人被吵的心慌,脑袋嗡嗡响,杜嬷嬷见状,喊道:“如若通判夫人和姑娘是来闹事的,自去官府分说,老夫人身体不适,不做招待!请回吧!”
    薛宝珠和卢明月被杜嬷嬷赶了出来,而后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匆忙出来,不知要去哪里,薛宝珠和卢明月气急败坏,在门口歇斯底里,全然不顾官夫人、官小姐的端庄和体面。
    老夫人原本一向康健,自从云翊伤重命悬一线,心中郁结,加上二房时不时闹腾,身体时常抱恙,孙静那几个月不在身边,老夫人也只是对付一下,如今大受打击,身体更是不如从前。
    很快,薛宝珠回来省亲的消息就传开了,个个说的上名号的府上,都想来巴结一番,但薛宝珠都瞧不上,一个也没见,而后说她嚣张跋扈的消息不胫而走。
    薛宝珠倒是对节度使、知州、通判这些长官夫人很是巴结,但通判府上与薛家大房有姻亲,元日过府拜年听说了薛宝珠的做派,很是不屑与之打交道,便以借口推脱不见。
    节度使、知州府上的夫人,一个是刘夫人的手帕交,一个是趣味相投的好友,便也逐渐疏离,因此,薛宝珠私下没少编排人家。
    因着薛云博这事,大家无心过元日,府里不办席面,大房也只是聚在一起吃了年夜饭,而后一家人在一起守岁。
    谷雨的伤恢复的不错,可以适当行走,薛云翊按着谷雨和孙静的安排坚持复健,不用拐杖也能慢慢行走。
    谷雨和薛云翊的关系在外人看来,也亲密了许多,只是薛云翊很是头疼,不知道如何讨女子欢心,孙钰给他建议他又不屑一顾。
    而孙钰因着孙静的关系,住进老夫人的静安堂偏院,在府里过元日,看着谷雨和薛云翊日常相处很是轻松,眉眼间也不见旧日时的惆怅与疏离,孙钰也渐渐释怀了。
    只是平日里,孙钰不是去紫竹苑打理谷雨种的药草,便是窝在静安堂偏院捯饬孙静种的药草,让他学着医治外伤,他又不愿意,像他父亲一样只对内科情有独钟,很是让孙静头疼,不过,谷雨已经答应拜学,她也只好作罢。
    这不,一来二去的,二姑娘经常去紫竹苑与谷雨作伴,见了几次,悄悄地对孙钰情根深种,只是二姑娘太过热情,孙钰从来没被姑娘这般对待过,搞得他想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