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和解
作者:投我一木瓜   我从海上来冲喜到你家最新章节     
    二房自出事后,薛靖楠深受打击,有些时日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再出来时,面容憔悴,胡子拉碴,但也不是没收获,终是想开了,不想再斗了!
    往日与薛靖远斗生斗死,回想起来,竟觉得薛靖远其实一点都不讨厌,反而处处谦让。
    往日秦氏掌家,确也从未苛待过,自家人却处处不知足。
    老夫人虽痛恨自己亲娘,确也是事出有因,也并未迁怒于后辈……思来想去,归根结底,终是受了蒋氏的影响。
    蒋氏知晓自家后院出了这般腌臜事,林氏种种,皆是自己从前对老夫人使过,且成功了的,如今报应到自己子孙后代身上,气得再次中风,惶惶不可终日。
    方氏感念蒋氏往日亲待,尽心尽力照顾蒋氏,薛宝珠收到了信,说脱不开身,只差人送了些珍贵的药材来。
    二房这事,薛靖远和老夫人都很震惊,但也很是欣慰,自家儿女子孙到底是讲情分的人,及时拉了一把,二房不至于深陷泥淖,同时,也给了大房警醒!
    二房这事多少也对薛云翊产生了影响,薛云翊有些困惑,甚至有些内疚,谷雨抱着他。
    薛云翊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不是自己对付薛云谦,以薛云谦对林氏的厌恶,她根本近不了身,更不会因此而死!”
    谷雨却说:“林氏想要除掉谁,无论如何,她都会下手,只是迟早的事,这事的根源在于产生了杀心的这个人。”
    谷雨继续说道:“就像薛云博的死,如果薛云柏不去对峙,便不会这么快被知晓,或者他不来看望你,就不会被发现异常,这样我们或许永远都不可能知晓真相。”
    “再者,此事没被揭露,或许还有无休止的争斗,或许累及父母…”
    “这一切的一切,能怪你我吗?能怪薛云柏吗?都不能,这个问题的根源在于薛云博自身,是他对你起了杀心,从而被林氏利用。”
    谷雨从来都是理性的,剖析问题,总能一针见血,薛云翊听了谷雨的话,心中郁结逐渐散开,此时论对错已然没有意义!
    谷雨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没有什么事是睡一觉解决不了’,尽管臊得慌,便也这么做了,薛云翊很是惊喜,美人在怀,什么烦心事都抛之脑后!
    薛云翊快活了,谷雨却是后悔莫及,心想:难道是领会错误了?
    十日后,泥鳅将薛凝露送回二房府上,方氏十分感激,往日种种已成往事,往后日子还长,便游说薛靖楠与大房和解,但薛靖楠哪里拉得下脸面,最后还是在薛凝露说服下,才勉强应下。
    薛凝露声泪俱下,对父亲说道:“女儿知父亲向来重脸面,扪心自问,大房有一个算一个,从未有人苛待过我等,老夫人尽管痛恨祖母,也从未责难过我等,父亲还要装作糊涂吗?”
    方氏想拉住薛凝露不让她说,但她偏要说,还要跪下说:“二哥离开时,对女儿说,大房是好的,就连薛云翊都从未将他当做敌人,让女儿多与大房亲近,有事便求助大房。”
    “敏嫂嫂难产我求的谷雨嫂嫂,敏嫂嫂和侄儿活命。”
    “林氏毁家灭族,女儿求助谷雨嫂嫂,我等全家幸免于难。”
    “女儿被林氏送出府去,差点就被卖进那腌臜吃人的地,是兄长命人将女儿救下。”
    “若是没有血缘亲情,谁还顾我等死活?”
    “纵然大哥和云谦故去,终是自食其果,怪不得旁人!”
    薛靖楠很是动容,眼眶都红了,说道:“露儿说的对,是为父狭隘了!”
    薛靖楠对方氏说道:“夫人备厚礼,登门致谢!”方氏很是高兴,连连应下。
    不日,薛靖楠夫妇和薛凝露一道过了大房府上,去了老夫人的静安堂。
    老夫人起初以为薛靖楠是来兴师问罪的,杜嬷嬷悟了老夫人眼色,便让人请薛靖远和秦氏来,正巧谷雨和薛云翊在风兮院,便一道去了静安堂。
    薛靖楠等人在老夫人跟前跪下,薛靖楠哭道:“母亲,儿子不孝,善恶不分,一步错,步步错,以至于险些毁家灭族 !”
    方氏也是反省认错:“母亲从前教诲,儿媳无有听从,病了些日子才幡然悔悟!”
    老夫人听着他们的肺腑之言,感动落泪,终是不忍责备,说道:“既已知错,那日后便好好过日子,虽已分府别过,也时常走动才好!”
    杜嬷嬷虽是疑惑,他们怎地突然转性,但想着近些日子多事发,瞧着也是真情实感,便也都放下过去种种,重新接纳,薛靖楠一家三口落座,薛靖远等人才进来。
    薛靖楠起身,有些不自在,薛靖远瞧着桌上好些礼盒,又打量了他们一番,应是哭过,便率先开口道:“大哥大嫂可还好?”
    方氏笑了笑,回道:“府中事虽尘埃落定,但终是心未安定,这…这才过府来拜谢,希望母亲和二郎、二郎媳妇宽宥一二。”
    薛靖楠也结结巴巴说道:“往日到底是我的过错,幸得云翊和谷雨不计前嫌,愿意出手相帮!”
    秦氏也听出来了这夫妻俩的意思,瞧了老夫人一眼,笑道:“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况是斩不断的血缘,自是不能任由他人践踏,翊儿和谷雨感念情分,我等属实应该与之看齐!”
    方氏连连点头,说道:“二弟妹说的不错!”
    他们正聊着,薛管事进来,说道:“老夫人、家主,京中来信。”
    秦氏高兴道:“定是雪儿来信!”
    老夫人示意薛靖远快些读信,薛靖远不慌不忙将信拆开,读了一会儿,便高兴说道:“喜事啊,雪儿有喜,如今看来已坐稳了,不过,信中说贤婿申请外放已获批,这会儿怕是已启程。”
    秦氏转而有些担忧,问道:“外放?要去往何处?”
    薛云翊将信拿来读了起来,说道:“去往黄州!”
    谷雨安慰道:“娘亲别担心,大姐姐和姐夫定是做好万全准备的!”
    秦氏眉头紧锁,说道:“为娘的哪能不担忧啊,往日也好说,但如今有了身子,怕是难熬!”
    老夫人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媳妇也莫要过分担忧,雪儿就当是磨练了!”
    方氏有些不好意思,先前自己还想将薛凝露送去做平妻,但也厚着脸皮宽慰道:“弟妹放宽心些,侄女婿是个贴心的,定不会让雪儿受苦!”
    秦氏这才点点头,但心里总是不踏实,薛云翊瞧着娘亲不安心,便说道:“娘亲若是不放心,稍事准备,前往黄州探望也未尝不可!”
    薛靖远拍手叫好,说道:“就这么定了,生意上的事交与云礼便是,稍事准备便启程吧!”
    正好,刘夫人也有出行的准备,将用惯的府中老人和府医、稳婆一道带去,好服侍薛凝雪养胎生产,便结伴同行。
    秦氏出行,府中事宜皆由谷雨处理,柳姨娘从旁协助,谷雨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趁此机会学着掌家,不过,凡事都有薛管事在,谷雨也还是轻松的。
    方氏也很是懂做,在秦氏等人出行之日前来送行,将准备好的礼品托秦氏带到。
    云飞和瀚扬也吵着一道去,有着尚武之人伴身也极好的,且让他们出去见识外边的天地,一举两得,薛靖远无有不答应的。
    也幸好这个决定,他们这一次出行才能安然无恙,也是这次出行,让云飞和瀚扬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规划。
    十一月初,他们才回来江宁,薛靖远等人一来一回,三个月,去时,也幸好刘夫人同行,有着刘大人的名帖,处处都方便些,在他们遭遇匪徒时,及时求得附近营地官兵相助。
    这一趟,虽然舟车劳顿,但是见着女儿安然无恙,且养的珠圆玉润,便也消了心头忧虑。
    不过,秦氏见过了薛凝雪后,便又开始期盼谷雨的好消息,尽管知道谷雨迟迟不育的原因,心中还是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