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作者:投我一木瓜   我从海上来冲喜到你家最新章节     
    第二日一早,薛云翊便起身回书院去了,谷雨一觉睡到巳时才起,知道薛云翊回了书院,便开始做自己的事,谷雨经历这么些事,便将这些都记录了下来。
    傍晚时分,谷雨做了吃食,带去书院,问了门房,小厮说薛云翊和同窗去登高了还未回来,谷雨只好在书院前等候。
    天色渐渐暗下,谷雨还不见薛云翊等人回来,心想难道回小院了?
    但昨日才告假,今日再告假定是不合适,薛云翊不是那种流连温柔乡之人,谷雨下了车来,不多会儿,薛云翊背了个老者往回走,谷雨便迎了上去。
    薛云翊见到谷雨,便停了下来,将老人家轻轻放下,谷雨扶了一把,薛云翊有些气喘,说道:“娘子,你怎地来了?”
    谷雨笑着给他擦汗,没有理会老人家,说道:“做了些吃食,给你送些过来!”
    薛云翊笑呵呵,说道:“有劳娘子了!”
    老人家瞧着这夫妻俩没打算理会自己,便轻咳一声,说道:“后生,多谢你背老夫下山!”
    薛云翊作揖,说道:“老先生家住何处,后生送您回去!”
    谷雨微微笑,颔首说道:“是啊,我家马车就在书院外。”
    老人家摆了摆手,笑呵呵说道:“不必,不必!老夫在此处坐会儿,家人自会来接!”
    天色灰暗,老人家一人在此处坐着也不是事,谷雨便和薛云翊陪着,谷雨让荷花将吃食取来,与老人家一道进食,老人家闻着味直吞口水,肚子咕咕作响,便不再推辞。
    饭后,又与老人家聊了会,只知他姓石,家住京都城里,在家待不住,这才来了此地游玩。
    石老非常欣赏薛云翊,与薛云翊也算是忘年交了,天黑,他的家人才将他接了去。
    薛云翊不便再告假,陪着谷雨走了一段,而后又折返书院,凌霄知晓薛云翊的娘子来了应天府,为了出口恶气,竟派人去调戏谷雨,不料被谷雨等人揍得满地找牙,而后让泥鳅顺藤摸瓜寻得凌霄。
    是夜,夜黑风高,凌霄被泥鳅暴揍,谷雨坐在一旁观看,薛云翊起夜如厕,瞧着身形便猜到是谷雨,以为谷雨是为自己打抱不平,自己不便出现,一脸坏笑,便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日,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凌霄不敢出门来,在屋里待了好几日,薛云翊归家,知晓凌霄调戏谷雨,回去书院,众目睽睽之下,又将凌霄暴揍一顿。
    凌霄这下彻底服了,这乡下来的,不仅能文,还能武,武力不比禁军差,细细想来,前几日夜里那两人,也是薛家人了,这下真是踢到铁板了。
    薛云翊尚文能武这事,一下就在书院传开了,虽事出有因,但殴打同窗到底是错事,罚薛云翊洒扫书院三日,而凌霄则被除名,让家人带回去了。
    薛云翊洒扫书院也无怨言,勤勤恳恳,林行止等人便上前去帮忙,有好事的学子出言奚落,他们也毫不在意。
    官家近日很是烦闷,带了几个亲信出宫来,这日,突发奇想避开亲信,来了应天府书院。
    官家一身书生打扮,无人知晓其身份,瞧着后院清净,便在石凳上坐着休息,不料,树上掉下一条花蛇,官家慌张,小腿被蛇咬了。
    薛云翊恰巧出现,用手中的扫帚击中花蛇七寸,官家被吓得满头大汗,许是惊吓过度,且中蛇毒,感觉有些头晕,薛云翊解下腰带,对官家说道:“这位同窗,云翊失礼了!”
    而后,薛云翊将腰带绑住伤口上方,用内力将伤口周边的黑血逼出,从身上取出药粉,洒在伤口处,官家疼得咬住后槽牙,官家本就虚弱,更是疼得冒汗。
    薛云翊说道:“兄台,我带你去看院医!”薛云翊瞧着这书生瘦弱,将他背起。
    官家瞧他像是懂医,却要带自己去瞧院医,有些疑惑,问道:“兄台既懂医术,怎地还要去瞧院医?”
    薛云翊笑着说道:“在下不懂医术,是在下的娘子懂医,为在下备的应急药粉,只消炎镇痛的功效,还得去看郎中才成!。”
    官家点点头,说道:“多谢!我瞧着众人皆在用功,怎地你在此处洒扫?”
    薛云翊实话实说道:“因着一学子调戏在下的娘子,在下怒打同窗,被院长罚下。”
    官家若有所思,原来传闻是真的,哼了一声,说道:“好大的狗胆,竟敢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依我看,打一顿都不解气!”
    薛云翊笑了笑,说道:“打了两顿!”
    官家一听,笑道:“那你这也算是罚轻了!”
    薛云翊笑而不语,到了院医院里,将官家放下,薛云翊给院医说道:“齐院医,这位兄台被花蛇咬伤,学生给他用了消炎镇痛的药粉。”
    齐院医本想跪下行礼,官家暗示其不必行礼,而后恭敬给官家查看伤情,说道:“瞧着伤口并无发黑,想必是将毒血逼出了。”
    而后,给官家诊了诊脉,说道:“应是处理及时,毒素并未扩散,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喝几服药为好!”
    薛云翊将地上的腰带捡起,绑回腰上,官家瞧着他这般不拘小节,很是赞赏,薛云翊知道他无大碍,便拜托院医多加照顾,他便回去继续洒扫。
    薛云翊走后,院医跪下行礼,愁容满面,问道:“陛下,怎地一人到书院来?您的亲卫呢?”
    官家毫不在意,懒懒说道:“整日跟着,无趣,将人甩开了!”
    院医忙说道:“老臣这就书信一封!”
    官家玩味,说道:“你敢!朕将你这胡子一根一根拔掉!”
    碍于官家威严,院医自是不敢,而后便告知院长,院长惶恐,欲向府衙借人加强书院护卫,官家连忙阻拦。
    官家说道:“尔等这不是等同告诉天下人,朕在书院?朕不过是想图个清静,尔等怎就不理解呢?”
    院长跪地俯首,不敢直视,说道:“官家安危高于一切,臣等不敢铤而走险!”
    官家叹了口气,说道:“书院里有个叫薛云翊的学生,瞧着身手不错,便让他伴朕左右,尔等可放心?”
    院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官家不解,问道:“院长是何意?”
    院长抹了一把汗,说道:“此子大才,乃刘大人门生,从江宁府来,不日便参加秋试,迫在眉睫,不好耽误!”
    官家叹了口气,说道:“这刘老头确也大才,年纪大了,脾气越发执拗!就这么定了,让薛云翊跟着,朕伤好了,便离去,不多耽误!”
    院长等人无可奈何,只好由着官家,薛云翊得院长唤去,让他陪着官家,没透露官家身份,只说是京中贵人,姓黄,让他仔细陪护。
    薛云翊也没多想,瞧着那贵人与自己年龄相仿,定能谈得来!
    官家由薛云翊陪着,也没出院门,只在院医这待着,薛云翊很是用功,官家也假借复学为由,与薛云翊论学,官家对薛云翊的见闻广博很是赞叹,学问谨慎,确是院长所说的大才。
    官家也瞧着薛云翊与自己年龄相仿,便聊起了自家家事,官家苦恼后院不宁,且不能做主。
    薛云翊听着官家的话,未曾打断,在心中猜想他的身份,但是年轻的王公贵族,他多少有些耳闻,心中不敢再往下猜测。
    而后,官家问道:“薛兄认为,我该当如何?”
    薛云翊脑袋一懵,这怎好出谋划策,便说道:“黄兄,愈认为当忍辱负重,厚积薄发!”
    官家叹了口气,说道:“我已忍耐多时,不知何时是尽头!当家权可忍,后院妻妾总能做主一二吧?”
    薛云翊说道:“男欢女爱,也多是身不由己,但若上天眷顾,也能成一桩美!”
    薛云翊说后面这话时,面露微笑,一脸幸福的模样,官家尽收眼底,问道:“薛兄有故事?”
    薛云翊说道:“在下成婚之时,正值重伤昏迷,新妇是在下的母亲依着高僧指点,寻来的有缘人,果然,在她悉心照料下,在下逐渐好转……”薛云翊将与谷雨日久生情细细说与官家。
    官家叹道:“世间女子多样,薛兄有幸遇到个好的,我实属羡慕啊!我与你不同,家宅不宁,由不得己!”
    薛云翊劝说道:“换个心态,或许不会这般难熬!”
    官家笑道:“或许吧!”
    三日后,官家悄悄离去,留了书信和信物给薛云翊,薛云翊舒了一口气,幸亏自己猜准了,且没有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