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痛心疾首
作者:投我一木瓜   我从海上来冲喜到你家最新章节     
    薛云柏的婚礼算是圆满了,全了他当日所说‘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好不得意!
    但到了林行止大婚,给林行止的却是抓狂、遗憾和歉疚,每次说起来,林行止对薛云翊颇有怨念!
    对于林行止大婚当晚,官家却觉得十分好笑,终于身边有个比自己惨的了!
    林行止大婚当日,特意事先求得好友、同僚莫要劝酒,不想醉醺醺回新房见新人,没成想,才喝了合卺酒,还没来得及洞房,房门就被急促敲响。
    林行止无奈,顾不上安慰薛凝露,只在薛凝露唇上轻啄一口,便出了新房,留下薛凝露独守空房,林行止几日后才回府来。
    薛凝露虽然有些失落,但也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新婚初夜,赤诚相见,羞得很!
    只是,新婚夜新郎仓促出走,无论何事,这女子在京中都会沦为笑柄,林行止因此很是自责、愧疚,往后对薛凝露加倍的疼爱!
    事情还得从薛云翊和谷雨从林家回府说起。
    谷雨突然想吃四月楼的烤鸭,薛云翊便绕道走,此时,夜市正热闹,街上行人熙熙攘攘,途经一瓦肆,一女子突然坠落。
    泥鳅禀报了一声,便下车去查看,那女子衣着不得体,头发散乱,面朝下,已没了气息。
    泥鳅顺着楼上看了一眼,没瞧见有人,薛云翊下车来,沐白跟在身后,也有路过的行人围了过来。
    沐白说道:“大理寺办案,无关人等回避!” 而后,薛云翊命沐白去大理寺叫人来。
    也就是这么着,竟有不通晓人情世故的衙役,去了林行止府上,薛云翊表示很无辜!
    大理寺的人出动,还未到,兵马司巡逻的队伍便将瓦肆团团围住,大理寺的人一到,便开始细细盘查!
    谷雨在马车上等了许久,不见薛云翊等人过来,便让荷花扶她下车来,本来答应的好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过来,这下好了,不仅来了,还想当场验尸,薛云翊极力拦下了。
    这种场面,对谷雨来说司空见惯,但荷花瞧见地上女子的惨状,当场吓晕了去,泥鳅只得将她送回马车上,命人看着马车。
    林行止离得近,不多会儿便到了,薛云翊和谷雨都看傻眼了,薛云翊和谷雨异口同声问道:“你来做甚?”
    林行止摊了摊手,不悦道:“不是你让人请我来的吗?”
    薛云翊摇了摇头,说道:“罢了!来都来了,去看看!”
    林行止过去看了一眼,嘴里骂道:“哪个天杀的,小爷我今日大婚,就给整这么一出?”
    而后,抬头看了一眼,问道:“楼上可瞧见有别人?”
    泥鳅回道:“未曾看到!”
    林行止说道:“自己跳下来的?”
    薛云翊说道:“现在还不清楚!”
    这么一来,薛云翊必定是不能随谷雨回府了,于是,便让沐白将谷雨和荷花送回去。
    谷雨本不想走,但自己如今有了身子,不能逞强,只能听薛云翊的话,先回府。
    掌事被拉到尸体前辨认,林行止问道:“将此女子身份细细说来!”薛云翊在一边细细观察着管事。
    管事颤颤巍巍,说道:“月姑娘精通琵琶,在瓦肆卖艺,才来瓦肆三个月,瓦肆生意好得不得了,都想买月姑娘初夜,不过,月姑娘签了契书,只卖艺不卖身!”
    林行止接着问道:“你说有人想花钱买她初夜,都有哪些人?一一说来!”
    管事面露难色,说道:“在瓦肆都是不记名的,小人也不曾过多关注此事,倒是风娘子或许知晓一二!”
    林行止问道:“风娘子是何人?”
    有熟悉瓦肆的衙役说道:“是专管姑娘的妈妈桑!”
    林行止说道:“走,去会会!”薛云翊也一道进去。
    上了烟花楼,风娘子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摇曳身姿,来了林行止、薛云翊等人跟前。
    风娘子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笑盈盈,说道:“哟,哪家的郎君,生的这般俊俏,还来了俩儿!”
    衙役亮出鱼符,说道:“退后!大理寺办案,此乃大理寺正薛大人、大理寺评事林大人!”
    林行止开口问道:“月姑娘,你可有印象?”
    风娘子迟疑了一会儿,笑着说道:“有的,有的!不巧,今晚接贵客呢!”
    薛云翊问道:“管事的说月姑娘只卖艺不卖身,怎地到你这是这般说辞?”
    林行止喝道:“是何人?”
    风娘子打马虎眼道:“这,接不接客也不是我等能干涉的,兴许是月儿自己想明白了呢,大人是吧?”
    薛云翊问道:“月姑娘坠楼身亡,你不知晓?”
    风娘子故作震惊,说道:“怎么会?”
    薛云翊见这老鸨不会轻易说真话,暗示林行止先不问了,林行止明白,便带人去询问其他姑娘和客人。
    直到鱼肚泛白,天微亮,才将瓦肆的人员盘问完,京中出了命案,且自己就在现场,无论如何都要面圣的,现场便交给林行止。
    目前还未盘问出有用信息,林行止便让人贴了封条,说道:“瓦肆关张,不得随意出入,尔等随时听从传唤!”
    林行止命人将尸体带回大理寺,仵作便开始验尸,林行止整理梳理昨夜口供,不曾有发现,实在是困顿,伏案眯着了!
    薛云翊进宫面圣,细细说了案情,只是尚待进一步审理,官家只说要妥善处理,安抚好民众。
    而后,官家有些支支吾吾,像是有话要说与薛云翊,但又迟迟说不出口,薛云翊见状,便说道:“官家有何话要交待臣?”
    官家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你迟早都会知晓,是庐州的消息,刘知州与世长辞。”
    薛云翊很是痛心,红了眼眶,问道:“何时去的?”
    官家说道:“依着这折子送来的时间推算,大概一个月前。”
    薛云翊点点头,想起了谷雨当年说过的话,又似乎释怀了,只是,不能送恩师一程,甚是遗憾!
    官家不知如何安慰,便说道:“刘老为朝廷殚精竭虑,朕也痛心,但人老总有这么一遭,想来刘老也是死得其所!”薛云翊没言语,官家便让他回去。
    薛云翊虽然痛心,但想着有包大人在,也不必忧心身后事,而后修书一封到庐州。
    回到府中,谷雨正在吃早饭,谷雨瞧着薛云翊兴致不高,便问道:“夫君有何难事?”
    薛云翊坐下,叹了口气,说道:“恩师已故去,甚是遗憾!”
    谷雨说的没错,果然还是逃不过,谷雨的药也没起到延年益寿的作用,谷雨起身,走到薛云翊跟前,捧着薛云翊的脸,安慰道:“恩师鞠躬尽瘁几十年,也该休息了!”
    薛云翊也明白,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罢了,既然心痛,便化悲愤为动力,全心投入案子,争取早日还死者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