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子带着大墨镜看过去,卢贵琴站在两米远的位置,走过来,
“英俊,你跟你舅母说什么呢?”
娥子醒悟,看着婆婆,“哈哈,没说什么,在说这里建筑物很有异域风情,跟咱那完全不一样,”
她趴婆婆肩头低语:“这里的女人有很有特色,”
卢贵琴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我看还是你好看。”
有车喇叭响,成红先出来,停在一边的路上,成董良喊着英杰和小珠子上车,
人家两个完全不理他,卢贵琴喊英俊,“我们去坐你妈的车,”
英俊看看舅母,跟外婆上了妈妈的车。
那个女人还在树荫下没走,没一会儿,成波开着车过来了,他车一停,三个小崽子打开车门一溜的上了后座。
娥子正想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听,
“成副书记,成副书记,”
娥子回头,果真认识成波,她的脸色掉下来,这才来多久,就有女人绕上来了。
成波从另一面探出头,看见骑摩托的女人,他打开车门下车,
“噢,琪雅经理呀!你怎么在这里啊?”
娥子没上车,一边看着,哼,还挺热情,琪雅,都不带姓啊!
女人从摩托车上下来,抹下头巾,声音里透着一股甜蜜,“我从这里路过,你不是说有家人来嘛,我看他们就像是,说过来打个招呼的,”
听她这样说,娥子转脸微笑,但是没主动上去打招呼。
成波客气道:“一家人多,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要出去,这是我爱人,她叫,”
娥子不让他介绍,直接说:“你好,我们在这里没打扰到你吧?”
她这话问的怪怪的,成波有点懵。
娥子觉得没问题,刚才他们一伙人就是站在路边,她来了停在一边,好像挡住她路一样。
女经理看不出笑脸,“姐姐客气了,我看你们不像本地人,又不敢贸然打招呼,”
娥子心想,还姐姐呢!我看着像比你大吗?自恃比我年轻啊!
“成副书记,我们老总说想请你们一家吃个便饭,”
成波刚想回答拒绝,娥子先出声了,
“你们老总客气了,你替成波谢谢你们老总啊!我们一大家老老少少的不方便,小孩子们是来玩的,”
小珠子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小脸像铺了彩霞一般看向那女人,
“我们来看爸爸的,爸,你快点,”
成波答应女儿,又笑着对女人说:“琪雅经理,不好意思,我们走了,回头他们走了,我把被子给你们送去。”
娥子打开车门坐进去,倒车镜里,那个叫琪雅的应该是有些惋惜吧!戴个大眼镜看不清脸上表情。
哼,她以为她很有面子啊!她来邀请我们就得去?
成波坐进来,看下娥子,
“你怎么了?说话怪怪的,”
娥子扭脸看着一旁的车窗,那女人还在招手,身材还是可以的,当经理应该长得也可以。
成波纳闷刚吃饭出来还好好,这么一会儿怎么了!
他的车开到了路上,成红跟着他,
“我们今天去森林公园,那里景色很好,有一条河,他们可以骑骑马,那里的马都是牧民带着的,没危险,”
小宝坐在娥子后面,“大姑,我也可以骑马吗?”
这会儿,娥子不好不回答了,
“可以,不过到跟前再说,没危险就可以,”
成波看老婆莫名其妙不理自己,扭头问小珠子,“你惹你妈生气了?”
小珠子没心没肺的,“我妈只会跟你生气,才不会跟我生气呢!是吧?妈,”
娥子,小棉袄这话问的,怎么回答?她也没回答闺女的问话。
气氛一下变得紧张了,
“那个女的就是我给你说的,我住的酒店的大堂经理,被子就在她手里借的,噢,租的,”
娥子翻他一眼,还是不说话。
成波小心翼翼,“那个,我刚来的时候,领导安排在那个酒店住,也没住多久就搬到这里了,”
娥子忍不住,“没住多久,你就跟人混的那么熟?还在这里堵着你,还代表老总来请你吃饭?你可真是当官了啊!有能耐了,你说说,你是那朵花招蝴蝶来,还是你本身就是个花蝴蝶?”
成波回头看下后面三个小的,也不小了,英杰都知道装着不看他,肯定心里在偷笑,闺女扒着小宝看着窗外。
成波声音很低,“我啥样人你还不清楚?就在路边等个车,你都能捡个醋瓶子,”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娥子也看着窗外的景色,清真寺高高的尖顶,上面挂着个月亮,神秘感很强。
成波无奈,“越说越没边了,好不容易来,你可别生气,”
他我看了下后面的孩子们,今天这是出师不利,尴尬极了,说话也不方便。
车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成波看老婆还垮着脸,他也不再矫情了,声音大了不少,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举起,
“老婆,我向你保证,我绝没二心,”
娥子想笑,憋着,忍住了,“开你的车,用你保证什么?一颗老鼠屎,恶心一阵子,”
“嘿嘿,娥子,咱俩还能为这事生气?你吃醋了?哈哈,我应该高兴的,干嘛心虚要解释呢!”
“舅舅,我给你解释下,你就是做贼心虚了。”英杰在成波后面高高扬着头说。
“你滚一边去,用你解释,我做什么贼了,不懂就别瞎解释。”
娥子再也绷不住了,
“哈哈哈哈”
英杰像要报仇一样,“不心虚,你干嘛跟我急眼啊!干嘛跟舅母解释呀!”
“我看你是欠收拾,”
娥子扭脸看下英俊,“成波,你小心点,你的周围都是我的人,是吧,英杰,你是我的人吧?”
“那是,舅舅要是敢对不起你,我敢保证,舅舅就成孤家寡人了。”
娥子看眼成波,嘴里,“哼,让你孤独终老。”
成波笑了,“一个个白眼狼,狠的,”
“小珠子,你爸给你找个后妈,你愿意吗?”
小宝拉着小珠子,先说了,“姐姐,不能愿意,那样大姑就要和姑父离婚了,”
小珠子瞪着大眼,一本正经,“爸,我,通牒你,你要是敢跟我妈离婚,我就带着爷爷奶奶还有妈妈去成都,让你再也看不到我们,”
成波看向身旁的老婆,那嘚瑟的小表情,眼睛笑眯眯的得意样子,他真想上去啄一下。
“这亲身的小棉袄,也狠啊!你就给我好好学习,以后跟你秋秋哥哥一样,有本事考大学考到那个地方去,你爸,不会跟你妈离婚,一天瞎操心。”
开了一个多小时,出了城,沿途的庄稼黝黑发绿,这是土地肥沃啊!娥子感叹道!
娥子,想起刚才等半天,等个女人出来了,“刚才你们磨蹭半天才出来,干嘛呢!”
“成红上楼又收拾了一堆吃的带上,我说路上买,她说万一没有呢!哪能没有啊,就是贵,也没那么丰富。”
终于到了,刚下车成波电话就响了,
娥子带着带着大家来到河边,立刻就有几个牵着马的牧民过来招揽生意了。
英俊跟他们交流起来,比划着,几个人围着英俊,好像还挺佩服的,这巴郎还会说他们话,就是不流利。
成红看着大儿子,她真的像哥哥说的那样,没看到英俊的优点。
“舅母,他们说,一个小孩子二十,大人四十,说我算大人了,”
娥子笑了,“还挺奸猾的,等你舅舅来,你跟他们说,我们一会儿骑马,这会儿,在河边走走,”
英俊又比划着,说着,几个牵马的牧民走到远处,大概还是要等着他们。
小珠子拉着小宝去捡石头,成红从车里拿出娥子的相机,
“还是成红有眼色,还知道把相机带出来,”
娥子摆弄起相机,开始给孩子们抓拍,
两个小的东一下西一下跑着捡石头,昨天在海西湖边就捡了不少石头。英俊英杰兄弟俩跑去看马,娥子给他俩抢了一组镜头。
到处绿茵茵的,山坡上低头吃草的牛羊,空气湿漉漉的,游人也显得悠闲自得。
成董良两口子跟孙女一起捡石头,娥子给成红也拍了一组照片,娥子坐在石头上,对着婆婆他们几个拍照。
“娥子,相机给我,我来给你拍,”走过来的成波对娥子说道。
娥子把相机递给他,“我坐石头上,你给我拍几个,成红,咱俩合几张影啊!”
成波换着姿势给他们拍照,“刚才,我们领导知道你们来了,说请你们吃饭,我这不好拒绝,”
“又是请客,真烦,那个,你说今早那个叫什么名字的,她怎么知道我们就是你家人啊?她叫什么名字?”
成红一脸的纠结啊!“谁,哪个?你说的早上那个女的?”
车上儿子给她说了,那个女人在那等了好长时间了。
成波又心慌起来,老婆这是过不去了呀!又提起来,自己不说肯定更不行,
“她叫琪雅,”
娥子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好像就是随口一问,“姓啥?”
“我真不知道她姓啥,大家都叫她琪雅经理,”成波小心说。
“长得还挺白,就是没什么特点,穿条大红裙子,围着绿色的围巾,”娥子嘟囔着。
成红插言道:“是绿色的?我没注意,”
“墨绿色的,挺洋气的,多大岁数,成波,她多大岁数?”娥子一副无所谓的问。
“我哪知道人家多大岁数啊?我都跟你说了,我对除你之外任何女人都没兴趣,你怎么还盘问个没完没了了?”
成红看着哥哥委屈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点高兴。
“我就问你下,你慌什么?”
成波抱着相机,站在娥子对面,“我有什么慌得?你这无中生有的盘问让谁不心虚啊!没有都让你说成有了,”
“哈哈哈,哥,你也有今天啊!我还以为你天天的多厉害呢!”
成波瞪着妹妹,“你就跟你儿子一样招人烦。”
“我儿子惹着你啥了,你别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
娥子也瞪向成红,“成红,你说话就说话,别骂人,”
“嘁,没出息的,”成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欸,不过,娥子,你是怎么感觉到那个女人的?”
娥子走到成红跟前,在她耳边低声说:“英俊说的,他发现的,”
“啥?他怎么知道?”成红这家伙眼睛瞪成牛眼了。
“年轻人,火眼金睛,”
成波无奈看着老婆和妹妹在一起咬耳朵,“你俩说啥,别在一起瞎鼓捣,”
娥子往河边走,“成波,行了,我知道你没那心,可是架不住别人有心眼,你注意自己言行举止,你一个人在外面,世界那么大,谁知道谁包藏祸心呢!”
“我知道,”成波紧跟着老婆脚步,
成红不想听娥子教育哥哥,她往俩儿子那走去。
“你可别给我惹一身骚,没有经济问题,男女问题也是让你跌入谷底的大事,”
成波挎着相机,上去搂着老婆腰,往自己跟前使劲一拉,娥子就靠在他的怀里了。
“我能不知道吗?”
娥子瞟他一眼,“哼,知道,还不近而远之。”
娥子是永远也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认识她的,
成波刚来的时候,在酒店里住,他带的相片,摆在房间床头,一家三口的,一家五口的。
作为一个纪检委副书记的房间,打扫卫生的服务人员,就是琪雅经理也进过成波房间的,他们要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不能让领导挑出毛病啊!
今天琪雅经理路过那个街口,就看见了一群老少说着与本地不相符的外地口音站在那,她多瞟了几眼,就让她认出来了,作为酒店大堂经理,认人也算是职责范围之内的事。
娥子的照片在成副书记床头放着,既有知性优雅的美,还有异域风情的美,她开始还以为成副书记娶了个少数民族人,后来问了才知道,也是汉族人,在蒙州的文化局工作。
每次检查卫生都能看见那张照片,她心里就藏下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嫉妒,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今天看见成副书记,她又有了心思,想要比一下,自己才三十几岁,单身,有什么不能跟一个四十几的人比呢?如果自己能成为副书记的老婆,哪个工作不得她来挑?做什么大堂经理,累的像条狗。
今天,成副书记的老婆似乎对她不感冒,她感觉自己的心思被他老婆看出来了。
幸福啊!一次次的失败,她不想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