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没有太多楼台亭阁,却在四周种了许多开花结果的树林子。
走进二门就要穿过一片正在含苞待放的桃花林,桃花林一侧是正在盛放的梅花林,另一侧则是梨花林。
这时候正打着苞儿的桃花和梨花也就算了,怎么梅花还能开得那么灿烂呢?
永安侯府也还有梅花,但已进入半开半谢期了。
他们种的都是红梅,从冬天开完正月也就差不多了,进入二月后就是花谢期。
这里的红梅却开得正盛呢,还有很多花苞儿甚至花芽,想必到生辰宴时,还能有不少梅花绽放的。
能同时看到梅花、桃花、梨花,确实是能办成赏花宴了。
还有其他几处林子则是种的杏树、石榴树、桔树、枣树、柿子树。
每一片花林中间只留了一条青石走道隔开,没有围墙,朝向园子中间那一面则是用一条葡萄长廊围了起来,再往中又有一条宽敞的青石走道。
这是园子最外围的景象,往中间就与寻常人家花园差不多布置了。
各处风景点缀其中,也有铺满矮丛花圃的小山坡、也有竹林掩映的观景山房、也有蜿蜒的小湖、也有水榭、敞轩、花阁、凉亭……
但花园的地面大多用来种果树了,建筑的位置明显就比一般府邸要紧凑很多,没有出现闲散和多余的空角。
但……
永安侯走了一圈儿忍不住问道:“府里园子是不是用到九道爷的园子了?”
管家没想到小道爷的父亲竟是知道隔壁府邸是谁的。
他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很快便笑道:“回侯爷,这外头瞧着是两座宅子,实则进了二门就是一座了,这园子就是两座园子合起来布置的。”
果然如此。
永安侯刚还怀疑呢,不然这面积对不上,就是内里别有洞天的感觉。
诚阳郡王和诚和郡王却是听得一脸疑惑。
诚和郡王问道:“九道爷?”
永安侯忙笑着解释。
“是棠儿的九师兄,棠儿是这位九师兄带大的,早在多年以前,皇上就将这里两座宅子给他们了,只是棠儿还没住进来而已。”
随后,永安侯又一脸正色补了一句:“这位九师兄才是青龙卫龙头,也是之前咱们在清风殿时,棠儿忙着法事要救的那位。”
诚和郡王恍然,诚阳郡王若有所思,他以前就说过,他以前在西南驰援西境时,有远远见过青龙卫斩妖,当时带队的就是龙头。
只不过后面就没有见到过了,莫不就是那次受了重伤?
但他们并未就这事继续说下去,毕竟那是云棠的师兄,他们背后议论算怎么回事?
知道是两座园子的面积而解惑之后,他们又继续去逛,逛完了花园又去各处院子看了看。
这些院子当然是内院,府里下人、随从都是住外院的,不在他们参观范围。
因果树林子的原因,就没有东西两边院子了,主院在北边,还有跨院、侧院,院落都很集中。
而主院与花园隔开的一处建筑,则是原本专属于王府、公主府的银安殿,到了这里则是改成了三清殿。
来到这里他们又发现,三清殿、祖师殿还有偏殿格局都与清风殿差不多,三座大殿面积是肯定又占用了隔壁宅子面积的。
祖师殿在隔壁那边,三清殿在中轴,偏殿在公主府这边,殿侧有厢房、宽檐回廊隔开,以回廊又围出了一排后厢房,自成一座小道观格局。
“这可比父王将银安殿改成三清殿要正式多了,不愧是修道之人。”诚和郡王看完忍不住感慨。
而云棠的主院则在这座小道观的东侧,与回廊相连,过来做功课很方便。
其他东角、东北角的小院落都不用去看了,主要格局他们已经了解了,往回走时便商量宴客时运用哪些地方安排客人。
花园是肯定要迎客的,这座小道观应该也是可以供客人进来的,看这小道观里已经供奉了三清、旁边祖师殿则关着殿门。
他们与管家询问原由。
管家说祖师殿是给观里弟子拜香的所在,一般不进外人,平时都是青龙卫、府里其他修道之人过来小道观做功课。
所以,这座小道观是方便府内修道之人使用的,却比那些临时布置的要正规。
永安侯见小道观面朝花园,就计划将偏殿安排给云棠招待师门的人。
其他客人就好安排多了,主要是怕对清风一脉的客人招待不周,那他这个父亲可就给孩子拖后腿了。
主要是安排摆宴的位置,以及宴前游玩和闲坐喝茶说话的位置,主要布局得有数,剩下还要余留一些观景位置给人游园时随意使用。
他们一致认为,年前那么多人请不到云棠也见不着云棠,好不容易云棠要开府设宴了,有请柬的一定会来,没请柬的肯定也会想尽办法也要来……
云棠叮嘱过永安侯,请柬就直接下到各府,什么人来、来多少人由人家自己安排,有带人现象也无妨,来的人多礼轻肯定是失礼。
而她的目的,就是要像萧烨那样收一回礼。
罗天大醮花费不少,她都掏了不少金子、银子了,再者她也要借着这次机会在京城权贵圈子亮出名号、打出名声。
她虽非皇女,但她也是真实受封的长公主。
以她与皇上的关系,她在其他长公主里实则已是最显赫最有权势的那位,而她也要利用这个身份,建立声望,多赚些钱。
至于收礼后的回礼?自有三师兄给她安排,听说一律送两盒宫制糕点,外加两张平安符。
到时就按请柬数量送,而不是按人数来送,不然一张请柬人家来了几十号人,又能送多少礼呢?
这事,云棠在元宵夜里与永安侯说请柬之事时,有小声解释,以免永安侯再给她安排别的回礼。
永安侯也给诚阳郡王和诚和郡王细说了这个安排,顿时让两位当舅舅的琢磨开了,半晌,诚和郡王小声嘀咕。
“棠儿何时掉钱眼儿里了?”
诚阳郡王则在琢磨着:“棠儿过年收了不少压岁钱吧?”
永安侯沉默了,家里那事,他实在不愿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