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吴钰言也留了下来一起吃饭,吃饭时大略说了这些天派了人手出去往贺州各县镇收粮的事。
贺州城池大,但也属于西南后方,因此,他们收粮没有顾成峰在南境收得多。
但有吴钰言及府衙对辖地的了解,他们也知道在哪里能多收两成、哪里要少收两成。
郑元方和郑子卓也没闲在府城,会在附近县镇帮忙,五天前回来过一次,前天又出去了,今晚不回明天中午也会回来的。
吃完中饭,萧越去结了账,一行人走路去城守府。
吴钰言还待找人安排马车过来,被萧恪摆手阻止了,笑道:“这初春暖阳、微风和煦的,走走更舒服。”
吴钰言当然知道这样的天气在外面晒晒太阳很好,但棠表妹可是小姑娘,还是护国长公主呢,怎么能怠慢?
然而,当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头去看云棠时,就看见云棠已经站在一个扛着一草靶糖葫芦的走贩面前了,顿时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尤其是在看见云玄墨还走过去给了一锭银子,将整根草靶子和走贩背着的背篓都接过来提在手中时,他更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云棠和萧衍已经各拿了一根糖葫芦边走边吃了起来,一双眼睛还在街边小摊上看来看去,真就是逛街的孩子。
他便什么也不说了,在云玄墨递来一根糖葫芦时还下意识接了过去……
走着走着看见旁边有条小巷,云玄墨连忙大步走了过去。
其他人脚步未停,吴钰言却是奇怪地看过去,不知道这位青龙卫的墨兄去那巷子作甚。
但是下一瞬看见云玄墨转身走回来时手中已经没有了草靶子和背篓,顿时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走吧,他们是修道的,有些旁人没有的本事,羡慕不来。”萧恪走回来将发呆的吴钰言拉走了。
一行人从东侧门进了城守府,直接到城守家眷所住的后院那边,郑芳雪得知了消息,连忙过来相见。
萧恪、萧越是她表哥,萧衍是她表弟。
只有云棠是从父兄那里有所了解却还未见过,当下拉着云棠看了又看,对云棠这一身少年装扮很是诧异。
云棠从清风观出来又换了一身少年衣袍,云玄墨也是,这样行走在人群里不会太招人注意。
就在小厅上说了会儿话,等吴俊睡醒之后,郑芳雪亲自去将孩子抱了过来。
快满周岁的孩子一脸呆萌地望着屋里的几个陌生人,倒也没有怯场。
云棠上前将孩子抱了过来,与孩子一双呆萌茫然的眼睛对视着,而后她抬手在孩子小脑袋上摸了摸,露出笑容。
“孩子不是受惊或是冲撞,是接触了染有煞气的物件,沾染了些许煞气,平安玉将煞气驱除了,就恢复了正常。”
若是受惊,估计光是后面戴上平安玉,还没这么快消除症状。
当初铭儿被雷声所吓,也是当夜高热不退还有惊厥之症,比吴俊的情况严重多了。
她当时可是念了收惊咒、护身神咒还用丹药给孩子泡了药浴的。
想到这里,云棠以道韵笼罩孩子全身,而后两指点在孩子额间,将金光神咒打入孩子身体,又念了一遍护身神咒。
有金光神咒加持、护身神咒护体,一点小煞气是近不了孩子的身了。
“这些天多让孩子晒晒太阳,不去偏僻少人烟的地方就好了。”云棠将孩子递回给看呆了眼的郑芳雪。
云棠念的什么咒,郑芳雪和吴钰言都听不懂,但是他们看得见啊。
云棠将孩子以淡淡流动的金光包裹起来,还有一道强烈的金光点进了孩子眉间呢。
这……很厉害吧?
他们瞧着就很厉害啊!
见郑芳雪抱回了孩子还没有回过神来,云棠笑道:
“原本我怕孩子太小会自己拉扯挂坠绳子,才叮嘱说等孩子再大些戴上平安玉,现在来看,还是就戴上吧,平时小心照看便是。”
刚才吴俊被抱出来时,云棠就看见他脖子上已经戴着平安玉坠了,显然是五天前那事吓到这对年轻父母了。
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戴上平安玉确实安全些,也得亏一直戴着了,煞气驱除之后也没有被新的煞气找上。
受惊之后精神弱,容易招邪秽。被煞气沾上的人同样会有些影响,若长期不解决这问题,就容易变得招阴体质。
云棠给孩子加持了金光神咒,体质正阳,自然就会邪煞难侵了。
听她这么说,郑芳雪才露出了笑容,吴钰言也松了一口气,又叮嘱郑芳雪这就抱着孩子去外头晒太阳去。
孩子正好睡醒了,去外面玩耍也是他喜欢做的事情,正好还要喂些辅食。
等郑芳雪抱着孩子出去之后,吴钰言立刻说道:“那个东西还放在府衙公堂上镇着呢,派了带刀捕快守着。”
这几天他升了两次堂,有注意被封条封着还上了锁的箱子没有异常。
他也交代人不要动,并且明说了里边的东西邪门,要等青龙卫的人过来查看,衙门里的人也就不会有好奇心了。
于是一群人便穿过花园去前院,走进公堂,在府衙六房和捕快衙役们的好奇围观下,云玄墨上前打开箱子。
箱子里只有一只看起来就很新的红色绣球,很适合一岁左右的孩子玩耍,再大些的孩子都不爱玩了。
绣球上还用金线绣着福字,送给小孩子当礼物,也是有心了。
送礼的女眷是府城一富户徐家的夫人,平日里就与郑芳雪有些往来,关系谈不上多亲近,就是本地乡绅富户攀交城守府罢了。
平日里走动,总要找个由头,带些登门礼,城守府有个将满周岁的小公子,送个小玩意儿给小公子,更能示好城守和城守夫人。
却没想到……
那徐家夫人这几天都被禁足,就连徐家人也不被允许出门,不过师爷明言,目前不知事情真相如何,要等青龙卫来查。
师爷言语客气,徐家也清楚城守家小公子的事情,自然不敢说什么,只能暗叹自家倒霉了。
因为徐家夫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