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崖上,小秋叶缓缓睁开眼睛,冰晶间折射着白色的光芒,墨紫蜷缩成一团仍然在睡着。
“对不起,阿紫我真不想这么做,还是你鲜活的样子更顺眼,可接下来恐怕就是腥风血雨了,猫活着总是有很多无奈的。”
“你还是个孩子呢……”小秋叶后仰着躺在冰面上,“不知道这样悠闲的时间还有多久呢?风雨欲来……我来和你打个赌吧?”
“哈哈……阿紫,你知道吗?我每次做不确定的事,之前都会和自己打赌,然后我就一直赢,一直赢——这还是第一次跟猫打赌呢~”
“我们就赌,我的结局怎么样?我赌我能活……这一次、我也会赢的。”
“欸、如果阿紫能回答就好了,不过你听不到,毕竟我不想让你听到,不是说我一定要把你关在这里,还连蒙带骗的。”
“只不过睡在幻境里你才最安全,你舅父和那狸猫都不安好心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唉我保证,你的猫土不会有事的。”
“只保证猫土哦~再多的我可管不了了,毕竟我不是老大,没那么大的权限,也没那么多资本,这已经是极限啦~”
“你都不知道,时韵那个小气鬼,连我身上的时间法术都解除了,差点疼死我,我为了你可吃了大苦喽~可惜你不懂……”
“还有昭昭那家伙,你别看我喊他喊的那么亲密,其实也不过是自认为很熟罢了,就这事情还没完没解决呢~”
“时韵那家伙他有什么事情不喜欢自己说,只会放出墨昭那条疯狗出来咬人,然后再装作无辜,我也管不了昭昭呀~”
“他那副嘴脸表情,我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出来他又要摆出怎样的无辜!他不仅不会劝昭昭,绝对还会火上浇油!”
“哎呦,说起这个我就脑仁疼……”小秋叶皱着眉,烦躁的掐了掐眉心,“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去思考怎么针对他俩。”
“阿紫啊!你知道吗、我九岁时家族的人就死干净了,我是在极光海长大的,是时韵一手带的,跟着他爬过荣枯游过酿泉摔过印章……”
“违法犯纪的律法,能犯的我都犯过,可一次也没被罚过,时韵是主宰,没人敢罚他、哈哈哈……不过墨昭每次都会指着他的鼻子骂我~”
“你不知道他那语气,分明嘴里念叨的是我的名字,那凶巴巴的气势却像是恨不得把时韵拆了,要我说时韵也是怂……他是主宰啊!”
“被一个主使骑在头上骂……时韵却只会笑,笑着又哭了,他一哭世间就陷入动乱,好多世界都开始出现天灾,我以前觉得他是委屈。”
“后来才知道,他是触景生情,听说时韵还不是主宰的时候就老闯祸,古信母从来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指着他破口大骂却从不动一根手指。”
“我还笑他呢阿紫……除了月应许都没人骂过我,因为我啊,是一把足够趁手的兵器啊,谁会怪兵器呢?”
“他们只会怪握住兵器的那个人不会用,不懂得用,其实他们还是看走眼了,我不仅是个兵器,我还是个会噬主的兵器。”
小秋叶说着又侧过头看向墨紫,“猫土和我,你选哪个?”
随着尾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静。
于是小秋叶摇摇头,坐起来,“我知道你选猫土,我问过好多次了,但我赌我也会活的,我长这么大就没赌输过。”
“咳咳咳……”他说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哇的吐出一片血来,染红了身上的衣衫,身形若隐若现,随后幻术解除变回了小猫的样子。
“啊、还好你闭着眼,不然我的形象就全毁了,欸、这可不是诈骗哦阿紫,三分情七分骗,也许说来你肯定不敢相信。”
“他们把你推到我面前本身就是在拿你的命赌啊——我风评可没那么好,不过你还是个小孩儿呢、倒霉的小孩哈哈……”
“其实咱俩还是挺像的,有爹妈跟没爹妈都一样,我说要实在不行直接给自个儿带个孤儿的帽子吧?至少还能惹点同情心呢~”
小秋叶说着又顿住了,“当然,被同情可以,但不要依赖同情,因为这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谁是靠得住的——我除外。”
“我说阿紫,虽然你听不到,但我还是想说,不要随随便便就不认识的人猫也不行,猫心隔肚皮,我知道这话你肯定不爱听。”
“你可以不认同,不听,但至少留个心眼,如果话以后再碰到个像我这样的春叶呀、夏叶呀、冬叶啊什么的,有多远躲多远去。”
“若再有人无缘无故讨好你,那也只管有多远跑多远,世间呀,没那么多好心人、我是说好些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既然活着,就要学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身边的所有人,这样你才不会被算计,才不会哪天死的不明不白都还给对面数钱。”
“哦,还要记得一点哦,别当英雄别逞英雄,活的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少管闲事,自尊心不用那么强,就像那水无相。”
“你说你练来干嘛?纯纯找死?我他妈现在想找个解决的方法都找不到,恐怕还得靠忽悠,我拿灵力练根本跟你不对口。”
“这发明水无相的真是个天才,怎么就非得用韵力练的才能破呢?他为什么就不能思考一下,还有不能修炼韵力的人呢?”
小秋叶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不过没关系,阿紫我刚好认识一只韵力强大的京剧猫,就是不知道即墨觞的修炼天赋怎么样了。”
“我不确定他修炼的天赋,能否赶上你失控的速度,毕竟这家伙修炼着实不太专注,好好的猫有韵力不修,为什么非要喜欢当厨子呢?”
“关键是他厨子当的也不好啊,除了鱼饼还是鱼饼就只会做鱼饼,还死装,学不会就是学不会,也没猫会嘲笑他只会做鱼饼啊!”
“他自己先破防了,死活不承认谁是自己做的,其实说真的他鱼饼做了这么多年,真的已经好吃又好看了,不靠天赋,唯靠手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