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凌云彻去？”
    海兰诧异开口，永璟本是要走海兰轻轻拽住了永璟的手。
    “愉妃这话问的多余。难不成愉妃意思是要损伤皇上龙体？”
    海兰一时怔住。
    损伤龙体是大罪，她是万万不敢张这个口。
    海兰紧紧攥着永璟的手，不动声色揉搓起来。
    “令贵妃，你死活认定永璟不是皇嗣，本宫问你一句，你可敢发誓？”
    嬿婉轻蔑一笑。
    发誓。
    这场面可是记忆犹新呐。
    “令贵妃，你若是敢发誓，你就用你……”
    “臣妾卫嬿婉，用臣妾母族的荣耀，用臣妾的孩子性命发誓。臣妾所言凌云彻与皇后有私，句句属实。”
    “愉妃，这誓言可以吗？”
    嬿婉很清楚熟悉海兰发誓的套路。
    海兰眼里闪烁着迷茫，卫嬿婉居然敢发誓？
    她敢发誓那姐姐怎么办？
    “十三阿哥，请吧。”
    海兰困惑不解时，进忠上前牵住了永璟的小手。
    海兰目光聚焦在永璟的小手上，又低头看了看她的手，如释重负叹息一声。
    还好，趁着和卫嬿婉拉扯的空档，海兰擦干净了永璟手上的白矾。
    永璟上去后，是由进忠蹲着，寒妃取针，二人配合着小心翼翼取的血。
    “叮咚。”
    一滴鲜血滴入碗内。
    进忠忙拿出帕子替永璟裹住小手，又急急忙忙叫了太医给永璟包扎伤口。
    将永璟交给太医后，进忠再请凌云彻。
    “凌公公，哦不，凌云彻，请吧。”
    凌云彻滴血自然不敢劳动寒妃动手，是进宝扶着，进忠刺的手。
    “叮咚。”
    凌云彻的一滴血也落入了碗中，时间也随着叮咚一声，流动在碗中。
    好奇如庆嫔，恨不能站起身去看碗里的血到底相融与否，胆小如纯贵妃，已经在想若是真出个好歹，如何劝皇帝。
    “血，融了。”
    第一个看见血融在一处的人是寒妃。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她不敢信。
    明明，她看如懿看皇帝的眼神也是爱慕的，明明如懿。在得知她与寒企的事情时，还那样热情的帮助她。
    可如懿居然是一个对感情不忠贞的女子。
    “皇上，血融了。”
    第二个喊出血融的人是庆嫔。
    她兴奋的就差出去放炮了。
    当即指着凌云彻。
    “大胆凌云彻，你果然与皇后有私，居然还生下了十三阿哥。不，应该是孽根祸胎。”
    庆嫔手还指到了刚被刺破手取血的永璟。
    永璟不知所以，吓得大哭不止。
    “啊。皇阿玛，啊，啊，啊……”
    永璟试图去叫皇帝，昔日皇帝待永璟还算温和，但此刻皇帝不想看永璟，也没法去看永璟。
    同样看清楚碗中血液相融的众人，心内感慨万千，只是没一个人敢说话了。都去看皇帝，看凌云彻，看哭的不知所措的永璟。
    皇帝额头青筋一根根浮起。
    如懿她怎么敢的。
    他待他还不够好吗？
    至于如懿，除了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那碗水什么也说不出来。
    倒是凌云彻，吃惊了半晌，跪地道：
    “皇上，奴才与皇后娘娘没有私情，十三阿哥更不可能是奴才的孩子。”
    “皇后甚至都不知道奴才不是太监。”
    凌云彻做了什么，没做什么，他太清楚了，十三阿哥不会是他的孩子。他连碰如懿都没敢碰过。
    最多，最多有过一些肢体接触，可那也只是太监的本份。
    该说的都说了，众人希冀的去看如懿。希望如懿说一句话来。
    容佩更是眼巴巴看着如懿。
    可她们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只等着如懿久久盯着那碗相融的血水。
    容佩忍不了了，双目猩红朝凌云彻看去。
    “凌云彻，你原来早和皇后有私，不怪成婚多年，你不曾与我一同，新婚当夜你不曾碰我。
    后来的日子，你不碰我，皇后也时常用各种理由将你留在身旁。”
    容佩真是觉得自己傻啊。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她甚至还一直觉得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没有当好凌云彻的妻子。
    合着，是人家心里有旁人。
    越想越气恼，索性容佩连怀孕那次的事情也都想起来了。
    “就连你与我唯一一次同房，还都是因为你醉了酒，你那夜一口一个叫着。如懿，如懿。
    我居然天真信你叫的不是皇后。”
    “可实际上，你与皇后恐早不知暗中苟合了多少次，连十三阿哥这么大的孩子都生下来了。”
    “每每你与皇后在一处，身旁一个人都不留，为的就是你们方便啊。”
    容佩少见的哭了，一张本不怎么年轻的脸滚上泪珠，更显苍老。
    “我腹中孩儿，是不是也是皇后要你留下他？
    等我生下孩子，就杀了我。你们一家子其乐融融。
    皇后娘娘还真是爱护凌云彻，爱护的连我肚子里的孽种也爱护。”
    容佩再去回想凌云彻拿来拨浪鼓的那日，只觉得全然是欺骗，都是皇后和凌云彻为了欺骗她说的那些话。
    是啊，凌云彻何曾对她这么好过。
    “你别胡说，你看不出来，是有人陷害皇后娘娘，你在这里添什么乱？”
    凌云彻训斥容佩训斥的很自然。如懿已经很难了，容佩不能在这个时候再添乱了。
    容佩冷笑一声。
    “看，你就是骗我，你那日还哄着我说安心生下孩子。你还心疼我，你现在凶我，吼我。”
    凌云彻滴血验亲后站得与容佩并不远，容佩见凌云彻不言语，扯上了凌云彻的袖子。
    凌云彻实在厌烦，都这个时候了，容佩不替如懿说话，还在计较那些无用的。一伸手甩开了容佩。
    凌云彻用足了气力，也压根没回头看，实不想容佩被凌云彻推倒在地摔得起不来。
    “血，容佩见红了。”
    婉嫔惊吓出声。她速速去扶容佩。
    “凌云彻，怎么说她腹中的孩子是你孩子。你怎么能下此狠手。”
    婉嫔吓坏了，手忙脚乱的照料容佩，叫太医。
    凌云彻却是漠然，他的眼睛都在如懿身上。
    如懿这么久没说话，一定是难以接受这个结果的。
    他可要怎么帮如懿。
    皇帝顺着凌云彻的眼睛，冒着火光与如懿开口。
    “皇后，你没有什么要与朕说的吗？”
    如懿眼里没了那会子看皇帝的凶狠，但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道：
    “皇上，臣妾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