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就算下跪，人家也未必会来。
    见父亲发怒，文乃明低头，不敢再说话。
    “好了。”文寿山长叹一声：“你集中精力经营生意，从明天开始，调动全部资金和力量，不必再谨慎，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垮林家。只有打垮林家，我们才有谈判的机会，到时候，不是我们求他给德祖治病，就是他来求我们。”
    文乃明点头：“爸放心，他想在商场上与我们一较高下，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仍有些担忧地说：“但爸，德祖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所以要快！”文寿山说：“另外，我去一趟龙虎山，我厚着脸皮去求张天师。”
    文乃明高兴地说：“那太好了，如果张天师肯下山，德祖就有救了，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加入天师门。”
    李玄辰离开文家后，没有立刻去找马山。
    他知道，张艳艳的心灵受创太重，很难恢复，让马山陪她一会儿也好。
    此时已过半夜。
    他悠闲地在午夜的街头漫步。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从太阳圣教到魔道的出现，再到何长春的武魂。
    他似乎感觉到，先天的境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广阔。
    此时，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路上的灯光照亮了他平静的脸庞。
    不久后，一道金色的阳光将出现在天际，照亮整个世界。
    看来是得静下心来闭关一段时间，以消化最近遇到的这些异常之事。
    但有很多事情让李玄辰放心不下。
    比如李家的灭门之祸，今天突然出现的魔头。
    还有以后林家与文家的商战，这件事是他一手挑起的，后续的事情，也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如果只靠林家，虽然有商业天才郎独凡和陈文学的帮助，也撑不了多久。
    今晚过后，文家肯定会加强对林家的打击，林家的局面会越来越糟糕。
    但李玄辰并不急于出手，现在出手还太早。
    再等等，等文家的所有底牌都露出来，等他们无法收手的时候。
    还有武林大会，涉及到很多人，很多事。
    关雅丽的姨妈曾经是李家的贵客，她一定知道很多关于李家的事情。
    今天还与何长春打赌，实际上也相当于约战。
    还有梅姐，似乎与柳金生有一些不明不白的恩怨。
    这些事情，他都要在武林大会上解决。
    哎，一入红尘深似海，果然是纠缠不清的事情。
    难怪师父说，凡人的一切困难，不是修行的机缘，而是断绝红尘的决心。
    漫步了一会儿，黎明破晓。
    清晨的城市响起了早餐车在水泥路上滚动的声音。
    卖早餐的阿姨迅速收拾好餐车，打开一张折叠桌，摆上四把塑料方椅。
    一个临时的早餐摊就搭建起来了。
    不一会儿，油条、豆腐脑、葱油拌面的香味散发出来。
    李玄辰才想起，从昨天中午他和林梦亭、丁香在南江大学的食堂吃了一顿饭后，就再也没吃东西。
    闻到香味，他立刻感到肚子咕咕叫，便走过去，买了一碗馄饨，两个油条，一个茶叶蛋，坐在小桌子上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吃完后，太阳已经从东方的地平线跳了出来，染红了天边的云彩。
    与昆仑山上的日出相比，这里的阳气涌动略显不足，也少了几分纯净，但多了几分人间的温暖。
    看到他吃得如此满足，卖早餐的阿姨问他是不是没吃饱，要不要再加一份。
    李玄辰笑着说不用了。阿姨又热情地给他盛了半碗粥，拿了一个油条，说：“这个油条炸好了，反正一会儿也不好吃了，你吃吧，不收钱。”
    李玄辰感受到了阿姨的好意，心中温暖。
    渐渐地，来吃早餐的人多了起来，李玄辰才站起来，用手机扫码付款。
    付款时，他悄悄地多输了两个零。
    阿姨正忙着，没有注意到收款提示音。
    李玄辰慢慢地离开了。
    清晨的街道热闹而有序，车辆和行人来来往往，仿佛这座城市的血管中流淌着血液。
    李玄辰很好奇，城市没有心脏，却能如此有序地控制这些血液的流动。
    仿佛整个城市也有灵魂，或者像修行者的元神。
    随着城市被太阳唤醒，李玄辰体内也有某种东西被唤醒。
    最后马山打来电话，问清地址后，开车来接他。
    “张艳艳怎么样了？”
    在回和平市的路上，李玄辰问马山。
    马山长叹一声说：“能怎么样，说没事是不可能的，但无论如何，还得活下去。”
    “你不在她身边多陪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