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
她如此辛苦劳累地救他妻子和血脉,他却在外面胡乱嚷叫?难道她还能害人不成?
看来之前她对他的“教训”还不够,不能让他懂得什么是感恩和敬畏。
而且到底是谁对叶娇媚下的毒手?
从手法上看,不像之前那幕后之人的做派,况且如此明显的中毒,大夫居然瞧不出来?
必定是有隐情的。
她用意识将所有的医疗设备全部都撤除之后,对外面的人说道:“进来吧!”
片刻之后,许鹏飞便推门而入,急急地走进来,看到躺着脸色还苍白昏迷不醒的叶娇媚,大声哭道:“娘子,你可不能死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为夫!孩儿尚未出世,你快点醒醒!”
她抚着额头,被这哭声吵得更是头疼不已,终于忍不住呵斥道:“闭嘴!安静!许校尉,本王妃的妹妹还没死,你急着哭丧什么呢?不要吵到她静养,否则本王妃将你的皮给剥了!”
许鹏飞被她厉声的呵斥给愣住了,急忙向前探了一下她的气息,心似乎才安定下来,忙跪下叩头道:“谢王妃娘娘救治!真是万幸,您的大恩大德,微臣没齿难忘!”
她目光瞟了他一眼,神情里的感激不似作假,但似乎感激之下似乎还有别的什么情绪。
“你起身来,本王妃问你,今日是派了哪家医馆的大夫来诊病的?”她蹙眉严厉地问道。
病情凶险的时候,当府医没办法的时候,请太医是来不及的,只能是先去请大夫。
许鹏飞惶恐地回道:“是请……同心馆的钟大夫上门诊脉的。”
同心馆?
那就是她新开的那家药馆!
这钟大夫已经是她当初亲自面试的,胡子都已经花白了医术也不低,这断肠草之毒如此大的用量,在这时代是能检测出来的,怎么会将中毒误诊成重病呢?
她不禁眯起眼睛,冷声问道:“许校尉,那钟大夫说你夫人患的是重病?是什么急症?请务必如此回答,但凡是有一个字的差错,本王妃一定要让你后悔!”
许鹏飞本是对着她的视线的,忽然低了下来,回道:“是的……微臣不记得他说犯的是什么疾病……微臣太紧张,忘了,谢王妃娘娘救治有方。”
“放肆!”她将一旁方桌上的花瓶“嘭?”一声全部都扫到他的面前,顷刻间四分五裂。
她凝视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许校尉,你确定这是生病,而不是中毒!还是你觉得本王妃的神医之名,只是一个摆设?”
“王妃娘娘,请息怒!”许夫人拉着许鹏飞跪下来,惶恐地说道,在他的耳边低声说话。
许鹏飞片刻之后,惶恐地说道:“王妃娘娘,微臣有伤在身都在别院里养病,这件事真的跟微臣一点关系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
“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你的发妻,腹中还有你的孩子,如今人昏迷不醒,你却要撇清关系?查!给本王妃彻底的查清楚!到底是谁有胆子,居然敢给本王妃的妹妹下毒!”她心中气急,大声斥责道。
这时,许夫人颤抖地求情道:“王妃娘娘请息怒,小儿绝不会加害发妻的,请您明察!”
她冷冷地看着许夫人道:“令郎真的什么都不懂吗?如若本王妃不来,是不是就要她如此断气含冤而死,草草下葬?你当本王妃和我们叶尚书府,是吃素的吗?”
许夫人只能一直惊慌地拉着许鹏飞磕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红梅,你汇报一下,今日以来,二小姐都吃过什么喝过什么,碰到什么人都全部说清楚,一件都不许疏漏!”她对一旁站着呆愣的红梅说道。
她的目光重新看向许夫人,认真地说道:“你们也听好了,今日就给本王妃查清楚,若是本王妃的父亲归来,一切搬到了朝堂上,可就没这么好说的了。”
如今皇上因为“饭馆艳事”而龙颜大怒,要是知道许府出了投毒的大案却不查,只怕撞到枪口上,这许府的前途就渺茫了。
“王妃娘娘,请放心,许府上下一定会严查绝不姑息。”许夫人惶恐之后,终于冷静下来说道,即刻开始关闭府门严审此案。
她看了一眼还在惊慌中眼神闪烁的许鹏飞,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官二代,如果叶娇媚如此中毒而死,是能轻易如此揭过的吗?
于是,由许夫人坐镇,她旁听,开始追查案情的真相。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加上这几十年的掌家经验,很快就顺摸瓜,摸着一条又一条的线索,最终嫌疑人落定在许鹏飞那新入门的妾氏身上。
这让她十分意外,一个妾氏,竟然有胆子谋害主母,这也太嚣张了吧?
她冷眸凝视着她,说道:“为何要谋害主母?一定要从实情招来,否则必定灭你九族!”
那妾氏本来神情很惶恐,后来竟然笑道:“越王妃,奴婢本就是贱命一条,九族?奴婢是罪奴出身,后来沦落为娼妓,还有什么九族?”
“谋害她,是因为她该死!没有她,我就不会入这许府受尽折磨,她的声名狼藉,与我这等低贱的娼妓有何区别?凭什么能成为正室,处处欺压奴婢?”
她目光冷冷地看着许夫人,问道:“许夫人,你不该好好解释一下吗?娼妓如何有资格成为妾氏,你将叶家的尊严置于何地?”
区区一个娼妓,寻常一个有身份一点的都不会纳为妾氏,这是对叶娇媚这个主母的羞辱呀,要和一个娼妓姐妹相称,这是在打她的脸,打叶府的脸!
许夫人看向许鹏飞,训斥道:“你真是糊涂呀!你……你怎么能如此诓骗母亲!”
然后目光转向她,求情道:“王妃娘娘,请放心,此事我们许府一定会处理好,给叶府一个交代。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处理这个贱婢的事。”
她冷冷地看着此刻被反绑着跪下的妾氏,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反问道:“怎么处理?如此贱婢,当然是打死!许夫人难道还想怎么处理?”
妾氏本就是下人,谋害主母必死无疑。想转移话题?没门!
那妾氏刚才还是不怕死的样子,此刻突然被宣判死刑,突然癫狂起来喊道:“我不能死!我是害了人,害了人就该死吗?那越王妃你呢?你也害了他,你也该死!”
指着一旁同样还跪着的许鹏飞大声笑道:“他也想要害你的妹妹,但他没胆子动手!他说生病发痒,全都是你害的!!”越笑越癫狂不止。
忽然“啪”的一声巨响,身侧的许鹏飞突然大怒地甩给她一个大嘴巴,力道之大,一口红血带着落牙喷出,让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