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进了室内,发现皇上皇后和大皇子的生母惠妃都在,她赶紧行礼问安。
从大家严峻的神色看来,这次的事非同一般。
“越王妃,你医术高超,你去看一下大皇子的病情如何了?一定要诊清楚,不得有误。”
皇上肃然的神情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的,臣媳必定会好好诊治,不负父皇隆恩。”她垂首恭敬答道,即刻上前查看。
从表面上看,大皇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病,只是看起来有点虚弱,感觉是劳累过度的样子,走近了系统也没有什么声响,显然是没有中毒或者受伤之类的。
真是奇怪!
她伸出手来假装诊脉,实则调动医疗系统去扫描,才发觉事情的真相。
这三皇子这次是要完了!
彻底的完了!再也救不了!
指的不是他有生命危险,而是他的下半身变成了一个废人!
他已经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
从扫描的结果看是因为突然极度纵欲过度的亏损所导致。
这当中必有猫腻。
以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那种情色放纵的人,必定是有人设计,因为在这方面还是懂自己身体的状况不会过度的。
更难得的是假如用药,这量刚刚好,系统只能扫描出一点残余的痕迹。
可见背后下毒之人的技术之高,实在是让人钦佩不已。
此外也让她感到心惊,这京城中居然有这样的高手存在。
从大皇子微动的睫毛和跳动频率看,他是清醒的,只是如今无法面对在装睡,刚才退出去的赵太医必定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才给她提个醒。
一个皇子,失去了生育能力,就意味着永远失去皇位的继承权。
所以,最大的悲哀不是心死,而是这种心未死才是最难过的。
“病情如何?\"皇上看到她眉头微皱,赶紧问道。
她平静的回答道:“请恕臣媳无能,并未诊断出皇兄得的是何病症,何故不醒来。”
“你怎会诊断不出来?你不是神医吗?”
候在一旁的惠妃突然冲到她面前急道,神色焦虑万分。
她是被封为神医没错,但她也从未说过自己什么病都能诊断得出,能耐她如何?
她说自己都看不出来,难道还能强行让她治好不成?
“回惠妃娘娘,臣媳偶从书中学习点医术皮毛,才疏学浅,当不得神医二字。”她恭敬的说道,语气平和。
神医也不过是民间传闻,皇上也不曾给她赐有神医的名号。
况且,她也从未救过这种“废人”,又是一个女子,不知晓也是解释得通的。
从方才的神情看来,只怕众多的太医已经委婉的说出病情,只是她不愿相信结果而已。
既然落在她手里,只怕是没那么好过。
“虽然诊断不出病情,但我师父诸葛先生曾经给一个施针的方法,可以让昏睡中的人醒来,脱离生命危险。”
“那你便试一下吧。”搬出师父就是好使,皇上很快就答应了。
“是,臣媳遵命。”她一如既往地恭敬从容。
她看到大皇子的眉毛和手指,微微的颤动。
那就接招吧。
只见她从医药箱中,展示出一大排的银针来,密密麻麻,长短不一。
“请父皇放心,等施够这三十二根银针,皇兄必定是能够醒来的。\"她故意说道,同时开始施第一根针。
她下针极慢,并且在针尖上旋转,这种手法是极痛的。
相信这疼不是最主要的,而是他一次次的内心折磨又不能叫喊出声。
他活该!
施了十几根针之后,他终于忍不住眉头紧皱,四肢的动作开始大起来,只是还是强忍着没有睁开眼睛。
“来人快将皇兄的手脚固定住,万一抖动过度,银针的方向倾斜道其他穴位,恐怕会引起神经错乱而致使瘫痪。”
于是,在皇上的示意下,两个强壮的侍卫就向前控制住他乱动的手脚,尽管挣扎也握住不放。
她在赌,赌他一贯以来的傲气,让他绝对不会在此刻醒来。
在只剩下最后三枚银针的时候,她忽然叹口气:“父皇请恕罪,臣媳忘了师父的嘱托,他老人家曾经说过极少特殊体质的人,是要药浴过后才施针,不如……”
不想醒来是吧?
她偏不让他如愿。
于是他就这样硬生生的承受完她这三十二枚银针后,假装悠悠醒来。
“皇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一向端庄的惠妃,不顾仪容直接扑倒在他的床边,泪水连连。
大皇子秦元柱,眼底阴沉,微弱的说道:“皇儿没事,,只是有些乏了。”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我的皇儿,要是知晓是哪个贱婢害你如此?本宫这就下令将她们全都处斩!”
惠妃怒声道,满眼都是是嗜血的光芒,让人望而生畏,与平日端庄温柔的形象天差地别。
“惠妃,请注意仪态。”
皇上似乎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可憎的一面,低声呵斥道,不留情面。
“皇上,我可怜的皇儿……你快救救他吧,肯定还有别的神医能救他,一定可以的……”
惠妃依旧不死心的哭道,紧紧地抓住皇上的龙袍,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皇上阴沉着脸,也是万分痛惜和无奈。
一旁沉默着的皇后,终于开始刷存在感“惠妃,连越王妃都没办法,现今谁还有办法治?这终究是他府里的人,他要是有心要,哪个奴婢敢不从?”
眼神中那是也颇为无奈,眼底却隐藏着的暗笑。
惠妃怎能不知她的落井下石?现在却不是追究的时候。
忽然想起什么,目光灼灼地转向她来。
“越王妃,你不懂得医治,但你的师父诸葛先生,生平医术渊博,他必定是会治的,你即刻将他请来。”
哦,这脑子转的好快。
她微微一笑,恭敬地答道:“惠妃娘娘,真是不巧,今日师父已经启程回去了,如今去请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你胡说!快把你师父请来!快!”
惠妃愣了一下,马上不依不饶地抓紧她的手腕。
”惠妃娘娘,师父他离开的时间,一问便知,如何能欺骗你?”她神色平静。
追是肯定来的及的,但师父的脾性岂愿回头?
最主要的是,昨晚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除非时光倒流,否则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