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张牧之如愿以偿,远方来信有蹊跷
作者:夏日懒洋洋   凡人修仙传第一册最新章节     
    九皇子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辞,尤其张牧之那杀人般的眼睛已经刺向他了,他咬咬牙道:
    “牧之,这事咱私下再说吧!”
    “今天就在这说!而且一定要说清楚。”
    张牧之抬起手指着地板,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场上所有的目光全部汇聚于张牧之身上,
    “张牧之,你放肆,你一介布衣敢这么对新天子说话?”一个身高与张牧之差不多高的将军忽然走出队伍,抬起右手用手指着张牧之怒斥道。
    此人姓常名发,官居卫士令,与方唐烬算是平级。
    有了这家伙忽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原本举棋不定的众人壮了胆子,随后有几人纷纷站出来指责张牧之的无理行径。
    夏启与张牧之四目相接,不知道如何应对,此时他的大脑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没有张牧之他坐不上这个位置,但是此刻张牧之公然挑衅,而且完全没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的威严何在啊?
    如果在此时立威肯定会引起百官猜忌,而且张牧之这架势显然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他的。
    夏启将目光投向夏寞,夏寞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夏启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秦月,秦月则将目光挪开。
    夏启彻底没了脾气,随后将目光落在苏酥身上,与苏酥四目相接,苏酥则不断的眨巴眼睛,完全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夏启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之际,忽然一个身材矮小的文官走了出来,走到张牧之面前仰视着他说:
    “张廷尉,你说你是一介平民,但是你也算是熟读圣贤书之人,我问你,你可知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道理吗?”
    此人正是东操掾贺刚,宋俊吉死后他是最有机会步入丞相一职的。
    “知道,又如何?”张牧之垂下眼眸说道。
    贺刚冷笑一声,主动向夏启靠近一步,缓缓说道:
    “那就应该明白,新皇刚刚登基,你作为臣子不向皇帝陛下道喜,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是何居心?莫不是你想造反不成?”
    众大臣听后纷纷点头,又有几人有些举棋不定了。
    张牧之听罢仰天大笑,完全一副旁若无人的感觉,听的人无不觉得恐慌。
    “张牧之,你敢在大殿上放声大笑?你眼里还有皇帝吗?没有大夏朝对你的栽培你有机会在这里说话吗?你吃的用的,喝的哪一点不是皇恩浩荡赋予你的?枉你曾经还是廷尉,你眼里还有法纪吗?”
    张牧之收了声,双目圆睁宛如要吃人的老虎一般:
    “你跟我提法纪?你竟然跟我提法纪!”
    张牧之向贺刚走近一步,气势威压让贺刚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随后贺刚忽然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大喊道:
    “张牧之,你难道准备在朝堂上动武不成?”
    张牧之面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颇为瘆人,张牧之看向夏寞,叹息一口道:
    “我本不想说的,既然你们话赶话说到这了,那我就跟你们好好掰扯掰扯,让你们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让你们自己评评理,我张牧之今天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公元前26年,三个少年对着天江起誓,若是有朝一日一统天下,那他们三人轮流共同治理国家,这三人便是夏朝开元皇帝桀皇帝,夏朝第一位丞相言松柏,夏朝开国大将军兼太尉也就是我老爷秦惠仁,这三位诸位都不陌生吧!”张牧之趾高气昂的看向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夏寞身上,夏寞点了点头。
    “要说资格,你们谁比我有资格?这个国家是我爹,我姥爷他们这些先行者用真刀真枪打下来的,你说说我今天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为他们发声?而你们,这些坐享其成者,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张牧之在大殿上咆哮着,没有人敢说话。
    张牧之轻蔑的看着众人,高声道:
    “我跟你们说实话吧,那宋俊吉和宋春婷正是我杀的,那是他们该死,他们卖国求荣,宋俊吉更是权倾朝野,只手遮天,你们不该谢谢我吗?和宋俊吉沆瀣一气的我没杀你们你们以为我是不敢吗?我不尊重司法公正?我若不尊重司法公正你们有什么资格在我这面站着说话?我若不尊重司法,刚刚走的那些人现在早都已经死了!”
    夏启看向方唐烬,百官也将目光投向方唐烬,似乎在等待方唐烬下令围剿张牧之,方唐烬缓缓低下头捂着胸口轻轻地咳嗽了几声,俨然一副我无能为力的表情。
    而场上有几人已经开始缓慢移动了,首先是苏酥,苏酥身上双手开始荧光环绕,而且不知不觉间机械手臂已经幻化成爪子了,夏寞看着直皱眉头,
    “早知道不让她上来了,这小丫头看来是准备劫持我,帮助那臭小子逃跑。”
    场外几十位卫尉都在向内观望,但是未敢踏足。
    而老皇帝身边的太监也在不知不觉间释放了自己的感知力将皇帝包裹起来。
    夏启看秦月依然不动泰山的模样顿时没了底气,主要这里秦月不动手估计没人能制服张牧之,夏启走到张牧之身边俯首帖耳道:
    “贤弟,要不这样,我之前答应你的条件,再加一条,咱宫内给他们平反,昭告天下好歹等到大局稳固再说可以吗?”
    张牧之目光凌厉,冷哼一声道:
    “九皇子,我念你是我兄弟我给你留有面子,当年你怎么答应我的?我辅佐你登基称帝你答应我一个请求,而且力所能及,你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如今大事已成你要反悔不成?”
    “贤弟啊,当年你也没说是这事啊,我以为你想当丞相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个不是不行,你得等我稳定民心才行吧,我怎么能一上来就去欺师灭祖呢?赶走的有多少是我恩师你知道吗?现在又让我去判我奶奶有罪,你不是陷我于不义吗?”
    张牧之退却两步,表情冷漠,“诸位王公大臣,张牧之今天站在一个孤儿的角度为我那枉死父亲,还有我可怜的母亲,精忠报国的姥爷来讨一个公道,我有罪吗?”
    张牧之情绪激动面色发红,若有所思道:
    “你们一个个阖家团圆幸福美满的时候我一个人独自流泪,有谁真正的在乎我的感受?我小时候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们又有谁知道吗?在你们锦衣玉食的时候,我为了给病重的老娘吃上一口肉愣是掘地三尺把双手挖的十指全是血才抓到一只和我一般瘦骨嶙峋的兔子,我老娘可怜啊,到死都没吃上一口兔肉,谁可怜过她了?”张牧之说完便落泪了,随后冲天怒吼道:
    “宋俊吉权势滔天,逼得我爹已然放弃了报仇的念头,狠心将我的丹田封印让我从小不能习武,你们又知不知道?我老爷,我爹娘为这个国家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是几乎灭顶之灾。我张牧之手刃仇人为他们复仇,我想问你们,我有什么错?谁今天敢站出来说一句我张牧之错了我敬他是条汉子。”张牧之说罢直接通体金甲覆盖,右手高举只见一把长剑陡然出现,随后猛地劈在地上。“咚”的一声,整个大殿开始震颤起来。
    在场的官员都吓蒙了,很快卫尉的守卫军开始陆陆续续的向店内冲,夏寞没有说话,夏启看着身前的士兵愣了一秒,立即大喝一声道道:
    “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朕滚出去!”
    卫尉们面面相觑,将目光投向夏寞,又看向夏启,左右为难,最后落在方唐烬身上,方唐烬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苏酥一直观察着秦月的一举一动,生怕秦月突然袭击将张牧之拿下,但是见秦月全程无动于衷,一时间还有点诧异。
    张牧之的举措吓到了所有的人,但是他今天代表着正义,谁都拿他没办法,而且武力超群,刚才那一剑就是震慑,意味着谁敢乱说话他真敢大开杀戒了。
    张牧之见众人都安静下来,面上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随后看向瑟瑟发抖的贺刚:
    “当年老皇帝说要和我秦,言两家平分天下,被我姥爷否定了,就是怕出现混乱割据的局面,选择了皇权专制,而且拥护了桀皇帝的统治,我爹张悦庭,不仅成为夏朝第一杀神,打的马其顿一路西逃,带给夏朝几十年来的和平和发展,最后却落得个不忠不义之辈,我问问你们,这公平吗?”张牧之牙关紧腰怒目圆睁,愣是逼得贺刚身子又向后倾斜,完全不敢只是张牧之,张牧之冷笑道:
    “说我不尊重皇权,不敬重国家,我问问你们?我帮你们查清当年的冤案你们为什么无所作为?我帮你们杀了奸臣你们还要为奸臣复仇?我张牧之今天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们手下留情,是因为你们逼的,你们逼着我从轮椅上爬起来,你们逼着我习武,你们逼着我为父寻求真相,你们逼着我去杀人!难不成今天你们要逼着我用手中的问心剑讨回公道吗?”
    张牧之说罢浑身被七彩的光芒覆盖着,实力难测“五属性元力?”皇帝身旁的太监惊呼道。
    场上几个武将纷纷施展感知力将夏启护住。
    感觉大战要一触即发一般。
    夏启看着面目狰狞的张牧之,不由得心中一惊,看着朝堂的架势,一个个都是心怀鬼胎,哪怕身前的几位,也是见风使舵之辈。若再不服软他今天恐怕要成为张牧之的刀下之鬼了,咬咬牙叹息道:
    “贤弟啊,我们夏家对不起你们,我在这里代表夏家向冤死的张,秦,言三家致歉,还有众多因此是牵连致死的人,我立即命人起草文书,下诏昭告天下,并下罪己诏,代皇祖母赎罪,给你,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张牧之那俊朗的面容下浮现出一抹淡笑,这笑容十分灿烂,像骄阳洒向大地,暖人心神。
    苏酥有些激动,不知不觉的走向张牧之,感觉一切都充满希望了一般,但是走了没几步便被一股浩如烟海的土属性感知力牵制住了,动弹不得,苏酥将目光瞟向秦月,秦月微微摇摇头。
    苏酥面色大变,还在想今日之事为何如此顺利,也太过诡异了,此刻秦月突然出手,她恍然大悟:
    “遭了,老奸巨猾的东西一直在伺机而动,准备害牧之是吗?别逼我在这里放万虫,就算打不过你我也不许你们伤害牧之。”
    忽然间一股浩如烟海的感知力开始向整个大殿灌注,众人向天空看去,这股气势威压十分浩瀚,完全无法调集感知力进行反抗,而且众人找不到目标来源,所有人都成了待宰的羔羊,众人先将目光投向张牧之,但是见他全身光芒万丈显然不是他的感知领域,再看场上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模样,苏酥一时间也无法判断源头出自何处。
    张牧之却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抬起手向夏启行礼道:
    “九哥,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而且你有今日这份魄力,我想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随后张牧之抬头看向大殿上的众人,环视一圈后将目光落在苏酥身上,张牧之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道:
    “诸位,张某人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属无奈之举,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诸位谅解,自今日起,我们便不再相见!各位入朝为官,我送各位四句话,希望诸位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张牧之忽然通体金光闪闪,那浩如烟海的感知力在瞬间便扩散出去,而且是肉眼可见的向皇宫外飞奔而去。
    张牧之顺着感知领域即将起飞,刚飞出大殿,忽然两只黑色的感知力大手向张牧之袭来,苏酥都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到“dang”的一声原本飞出殿外的张牧之又退回殿内。
    苏酥定睛看去,是两个黑衣人,一高一低,而且都带着瘆人的面具,再加上释放的水属性的感知力极为浩瀚,苏酥能明显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在陡然下降,而且周围可以利用的水元素能量提升了很多,再加上那是大力沉的一拳重击,这下已经可以断定,此二人是神级强者,而且实力可能远在张牧之之上。
    苏酥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分析所有人的站位和两位神级强者的实力,只是在瞬间她也被秦月那浩如烟海的感知力包裹起来,这下她彻底无计可施了。
    张牧之手中长剑陡然立起,目光冷厉,一股腾腾的杀气开始四散奔腾,原本富丽堂皇的金銮宝殿也变得黯淡了许多。
    周围的诸位大臣们只觉得空气变得愈发的寒冷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不知这二人是敌是友。
    为首的黑衣人与张牧之四目相对眼神从肃杀瞬间变成了错愕,好像还有一丝惊恐随后将目光一向张目之手中的常剑那长剑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男子不由得心中一惊,只觉得眼前之人神似一位故人,一位能颠倒他认知的故人,当时的场景与今日颇为相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后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张悦庭,张大将军与您是什么关系?”
    “你们是何人也配在这大殿之上议论我?石像的现在给我滚开,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张牧之浑厚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整大光明,殿内两个黑衣人都不由得一哆嗦,随后那个高个子黑衣人微微躬身行礼道:
    “我们就是奉命来保护皇帝的,并不打算与张廷尉起冲突,张廷尉大可走便是。”随后两个黑衣男子向左右闪开一个身位,腾出一条道,让张牧之能够顺利通过。
    张牧之冷笑一声,通体金光闪闪,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金銮殿中。
    苏酥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而秦月也将感知力散去,苏酥急忙向殿外跑去,对着浩瀚的苍穹大喊了一声:
    “牧之,好好照顾自己!”
    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秦月也在几日后递交了辞呈,长安制造总局的局长变成了温如玉,而方唐烬也坐上了卫尉府一把手的位置。
    而最让人感觉莫名其妙的就是丞相的候补人选竟然是贺刚,贺刚当天在朝堂上挺身而出与张牧之硬刚的确深入人心,有大才之风范,但是这种跳跃式升迁让人着实意想不到的。
    而其他部门都是大差不差,并没有太大变化,一切仿佛回归平静,两个月后苏酥收到了一封来自天江城的来信,南宫颜哀寄来的,苏酥拆开信仔细的阅读起来,这封信比以往的都要长,苏酥打开信纸时还有些紧张:
    “苏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生宝宝了,准确来讲是我当母亲了,你是不是也由衷地为我感到高兴?但是你先别激动,再告诉你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那便是牧之和言老师在我们这,你不用担心了,你和秦浩明也加把劲努力努力呗!争取给我家念安生个妹妹,到时候念安就能保护她了!
    我跟你说啊,我怀孕之初特别嗜睡,而且孕吐特别严重,我实力没有圣级可能会有孕吐吧,不知道实力达到圣级了会不会也有孕吐啊?你怀孕了可要多跟我分享分享,我好把我的妇女千金方完善完善,还有啊,我跟你说。。。。。。”
    苏酥看着看着竟然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颜哀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却令她泪流满面,这封信很长很长,其中有喜悦,有哀愁,有思念,有感伤。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嫁给了秦浩明,更不敢相信她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张牧之的人生比她的还要悲剧,而言老师她也猜到了,那便是言松柏的后人,命运真的是妙不可言,竟让两个孤单的灵魂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了,而苏酥自己也是如此,她也很孤单,于心而言。
    南宫颜哀书信里有这么一段话令苏酥动容,
    “我曾以为人生路就是那一座座山和一片片海,我曾以为我的人生就是就是翻山跨海,后来经历了太多太多,我才真的明白,人生不应该被定义,眼下所拥有的一切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人生很短,如白驹过隙,人生短短几十年,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其他的都是过往烟云。”
    苏酥知道南宫颜哀在鼓励她与秦浩明光明正大的谈下去,不要在意流言蜚语,但苏酥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为何要和秦浩明在一起。
    苏酥合上书信,缓缓将信收好,笑道: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啊。”
    “yue,yue”苏酥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干呕了两声,苏酥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我不会是怀了吧?”
    苏酥紧张起来,装模作样的给自己拿了脉,随后摇摇头莞尔一笑道:
    “我又不会把脉,我在这装什么蒜啊!”
    夜里苏酥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一只金龙在院子徘徊,随后一道金光直接冲进她的屋子,直奔着她的肚子而来,苏酥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苏酥醒来后看了眼时钟,正好是四点,苏酥不由得皱眉头,下意识的咬了咬唇,随后缓缓爬起身准备去倒杯茶冷静冷静,刚端起茶杯就觉得一阵恶心感涌了上来。“yueyueyue”连续三声干呕。
    苏酥手中的茶水都散落一地,苏酥也没心情喝水了,只觉得身体释放了什么不得了的信号,心想:
    难不成跟我娘一样?我最近思虑过度了?我都武圣级别了不应该啊?还是去看看大夫吧,要是牧之在就好了,我就不用在这担惊受怕了。
    苏酥越想越觉得后怕,因为他娘也是在33岁时一命呜呼的,她只觉得这像是某种因果轮回一般,令人胆寒。
    天刚蒙蒙亮,苏酥便惴惴不安的前往了太医院,太医见到见到苏酥来还有些诧异,因为圣级强者很少来太医院这种地方,太医是典型的小病随便治,大病胡乱治,凡是有大病重病的人,这些基本都不会来找太医,因为张牧之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就连太医有不懂得都要去咨询一下廷尉府的张牧之,可见其医术何等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