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论一出,现场这些豪商们激动不已。
原来武王早在背地里谋划了整个大乾制糖的计划。
改换了甜菜制糖之法。
这要是其他人说的,大家或许会不相信。
但这是武王亲口而出的,可信程度,自然不用多疑。
更何况市面上早就有升级款的白糖面世,只不过大家现在才知道背后的真正原料。
“不……不可能……”
原本还沉寂在自己世界的曹岩,听到刘枭的这番话后,连连后退。
“普天之下,能制糖的只有甜菜,甘蔗怎么可能制糖?”
他笃定,这一切都是刘枭的谎言。
“哈哈哈。曹岩,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还不敢认清事实吗?”
“齐国的所谓甜菜制糖,早已是过去式!你真以为你垄断甜菜,就能掐住本王的命脉?是不是太天真了?”
刘枭忍不住好笑,没想到堂堂齐国曹家之后,就这点心理承受能力,明明已经输了,却还不敢承认。
不过他无法接受,刘枭也能理解。
曹岩费尽千辛万苦,笼络了不少齐国商人,花费了大量资金垄断甜菜。
如今甜菜在刘枭看来,百无一用。
而他们手中收拢的这些甜菜,就成了垃圾。
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是很正常的。
这要是放在后世,一瞬之间亏损这么多钱,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的,只怕就要去天台排队跳楼了。
曹岩一个劲地摇头,满脸的惊恐和迟疑,“刘枭,这肯定是你的谎言。你若不用甜菜的话,为何会拼命砸钱,抬高甜菜的价格?”
“你的白糖,一定不是甘蔗所制,肯定是甜菜!”
他坚信自己的商业判断不会错。
刘枭如果不用甜菜制糖的话,为何还要下血本抢购甜菜?
刘枭不由得好笑:“曹岩,到现在你还以为本王抬高甜菜的价格,疯抢甜菜,是为了用甜菜制糖?”
“你未免太单纯了?就这点智商,你若不姓曹,估计都很难掌控曹家的商权吧?”
“本王如果不抢购甜菜,造成齐国以为本王急缺甜菜的假象,你和你背后的齐国商人,怎么会不惜血本地收购甜菜了?”
“本王就是要让你知道,你们不惜砸下重金垄断的甜菜,在本王看来,不过是一堆垃圾而已!”
“你……”
曹岩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你一开始,抢购甜菜,不过是将计就计,故意抬高甜菜价格?”
他一瞬间,似乎明白了所有阴谋。
起初挑起甜菜价格的,本就是齐国商人。
曹岩料定刘枭要制糖,就离不开甜菜,所以一个劲地抬高甜菜的价格,好让刘枭的糖无法生产。
一开始刘枭也一个劲地买进甜菜,曹岩以为刘枭对甜菜是迫不及待,来者不拒的。
所以让大家拼命抬高价格,甚至将大乾的所有甜菜,都高价买进,最后近乎于垄断了大乾的甜菜市场。
原本以为大乾的制糖产业会完全崩溃。
谁能想到,他们高价买进的甜菜,刘枭早就视若粪土,转而去用甘蔗制糖。
最终让高价甜菜,全部砸在齐国商人手中。
“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你……”
曹岩气得捏紧了拳头,但却不敢动手。
这可是刘枭的场子,他非常自己想要动粗的话,完全没有任何胜算。
“怎么,商战都斗不过本王,想动手啊?”
刘枭扭过头来,目光冰冷,丝毫没有留情的余地,嘲讽道:“就你这点智商,本王真不知道你在齐国是怎么混出来的。”
“如本王所料不错,今天之后,你奉为至宝的甜菜,都将是一堆没用的废物。跟着你混的那群商人,只怕早就要将你剥皮抽筋了。”
“有多余的力气,趁早回去想想你的那堆垃圾,该怎么处理吧。”
“送客。”
刘枭轻轻摆了摆手,那动作虽不张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刚及其手下见状,立刻会意,准备迈步上前,要将面色苍白的曹岩礼貌而坚定地请出会场。
而刘枭的一番言辞早已如同晴天霹雳,直击曹岩的心扉。
原本还强撑着站在台上,试图维持一丝尊严的曹岩,突然间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嘴角边甚至泛起了细小的泡沫,显得异常狼狈。
紧接着,一声沉闷而突兀的“砰楞”响起,曹岩竟毫无征兆地直挺挺地倒在了台上。
那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猛地一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那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惊愕。
李刚的手下们还未及行动,目标人物就已经不省人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一时之间手足无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爷……”
李刚无奈地转过头,望向始终保持着冷静与淡漠的刘枭。
刘枭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曹岩此刻的心态,与后世那些目睹股市崩盘,资产大幅缩水的投资者无异,绝望与恐惧交织,几乎要将他击垮。
甜菜事件对曹家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损失恐怕远超两百万两银子之巨,这样的打击,换做任何人都难以承受,晕厥过去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少爷,少爷……”
伴随着焦急的呼唤,曹岩的随身幕僚罗信迅速反应过来。
他见自家少爷突然倒地不起,连忙冲上前去,一把将曹岩揽入怀中。
试图通过按压人中穴等急救措施唤醒他,但无论罗信如何努力,曹岩都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没有丝毫反应。
这一幕,让整个会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大伙可看到了啊。曹岩晕倒,和本王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刘枭伸出手来,不管不顾,扭头看向罗信:“就你少爷这点心理素质,下回别让他来参加这种大场面了。”
“滚吧。”
罗信无奈,只好抱起曹岩,如过街老鼠般仓皇离去。
望着曹岩离去的背影,孙斌有些不忿,小声在刘枭耳畔道:“王爷,就这么放过这小子?这曹岩,可是差点把咱们的拍卖会搅黄了。”
“无妨。”
刘枭嘴角微微一笑:“这小子,跑不了。就这么玩死他,有什么意思?致命的打击,才刚刚开始!”
“本王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