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骄烟亭亭玉立地站起来敬酒,白飞雪也礼貌地起身,双手稳稳地托起酒碗。
只见柳骄烟优雅地举起酒碗,豪爽地一饮而尽。白飞雪也毫不示弱,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柳小姐真乃女中豪杰,在下实在佩服!”
芸儿和燕儿赶紧起身,为他们二人再次斟满酒。柳骄烟趁着芸儿倒酒的间隙,若有所思、目不转睛地端详着对面的白飞雪。
他身形俊逸,面容白净,眉清目秀,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高贵的气质和威严,一袭白衣更衬得他冷峻不羁。
柳骄烟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男子,他不卑不亢,沉稳如渊。既不像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也没有丝毫的骄傲自满、自以为是。
此刻,她的心如鹿撞,她暗自下定决心:他就是自己要携手一生的人,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
她心中暗想:“今天,我要展现出最耀眼的自己,让自己的每一根发丝都散发出骄傲的魅力,让自己那美丽的大眼睛闪耀如星。”
主意已定,只见她又端起酒碗,说道:“好事成双,来,我再敬白公子一碗。”说完,又是一饮而尽。白飞雪自然也不敢怠慢,连忙站起,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自古以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芸儿和月儿似乎明白了小姐的心思,忙前忙后地为白公子斟酒夹菜,还详细地介绍每道菜的特色。
只听那芸儿说道:“俗话说得好,冬天进补,来年打虎。白公子千万别客气呀?”
白飞雪不好推辞,不一会儿,他面前的盘子里就堆得如小山一般。不知不觉间,他已酒足饭饱。
“白公子,此餐可还合您口味?是否需要再加几道菜肴?”柳骄烟轻声问道。
“不瞒柳小姐,在下已然饱腹,多谢芸儿和燕儿两位姑娘的悉心照料。”白飞雪边说边将碗中的女儿红一饮而尽。
隔壁喧闹依旧,热火朝天,毫无散去之意。一旁伺候的伙计早已将桌上的盆碟碗筷收拾干净,重新擦拭后,端上了一壶新沏的好茶。
“白公子,不如移步我柳家在金陵城的宅邸歇息吧。这一路承蒙白公子全力守护,风餐露宿,万不可推辞。”柳骄烟语气坚定。
“张伯,张伯?”这边柳小姐高声招呼。只见芸儿起身说道:“适才,张伯出去结账了,也顺道看看隔壁还缺些什么。小姐莫急,我这就去找张伯。”
芸儿刚要推门而出,恰巧张伯匆匆进门,脚步急促,面容也比先前严肃了许多。
“张伯,你方才去何处了?待这边事了,你速速安排白公子一行人到金陵城的府邸歇息数日。”
“小姐,有件至关重要的事需向您禀报。”张伯凑近柳骄烟耳语道。
只见柳骄烟的面部表情瞬间变化,先是紧绷,继而眉头紧锁。“罢了,我已知晓,你再将情况核实清楚,确认无误后我们再从长计议。”柳骄烟说道。“是,小姐。”张伯应了一声便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柳骄烟的脸色逐渐恢复常态,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突然,一个绝妙的点子在她脑海中闪现,她的脸色也变得愈发自然红润。
接着便对白飞雪说道:“白公子,近期可有要事安排?何不在金陵城多留些时日,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陪公子领略一下这金陵城的风土人情。”
柳骄烟特意将“陪着”二字加重了语气。只见她此刻面若粉霞,娇羞欲滴。
白飞雪答道:“多谢柳小姐美意,虽无大事缠身,但路途遥远,还是耽搁了不少时日。我身负重任,也应抓紧时间去办,在此歇息数日便告辞了。”
话未落音,门被推开了,张伯领着四海楼的一名跑堂伙计走了进来。只见那伙计神色古怪,先在张伯耳边低语几句。张伯频频点头,然后将伙计带到柳骄烟跟前。
那伙计将一张字条递给柳骄烟,柳骄烟迅速扫了一眼,便将字条收好,对伙计说道:“办得不错,去张伯那里领赏吧。后续之事办好,自会有人与你联系。”“多谢小姐!”那伙计喜笑颜开。
张伯挥了挥手,伙计领命而去,走到门前,还十分机警地向门外张望一番,确认安全后,如飞鸟般闪身出去。
柳骄烟又将张伯叫到跟前,轻声吩咐了几句,张伯连连点头,接着匆忙领命而去。
此时的柳骄烟仿若胸有成竹,脸上重现往日的威严,郑重地说道:“白龙使,看来你暂时是走不了了。此地不便多言,此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当今中央帝国和柳家的存亡,还牵连甚广。等回到柳家府邸,再详谈。”
此时,夕阳西下,路上行人稀少,稀稀拉拉。一群人走过几条街巷后,一座府邸出现在眼前。
那府邸的外观虽略显陈旧,但仍可窥见其昔日的富丽堂皇与辉煌宏伟。
刚一踏入,便觉宽敞无比,三重进深,早有伙计在此恭候多时。见女主人驾到,伙计们自是忙碌起来,将众人安顿得井井有条。
未几,白飞雪被引入大厅。屋内温暖如春,灯火通明,一尘不染,陈设雅致。
映入眼帘的,满是檀木家具,精雕细琢,中间摆放着一张硕大的檀木圆桌,配以几只鼓凳。柳骄烟已然端坐桌前,冷锋、芸儿、燕儿、张伯,以及老车把式站立一旁。
白飞雪被柳宅的佣人引至跟前,“白公子,请坐。奉茶。”柳骄烟道。白飞雪依言落座。
柳骄烟将一张沾有油渍的字条递给白飞雪,白飞雪接过字条,只见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几个字——柳家有人参与偷运大禹神鼎。
大禹九鼎,乃中央帝国的神物,是黄金龙族繁荣昌盛的至尊法宝,更是传国之重器,乃帝国昌盛之源,强权之本!其陈列于太庙之上,且有御林军重重护卫,戒备森严,可谓水泄不通。
相传,禹铸九鼎,天下安定,万国归顺,东方龙族自此崛起,王权至高无上!
鼎定神州为寰宇世界之核心,中央帝国的都城·长安更是神州之中心。鼎在,中央帝国则万古长存,鼎失则……白飞雪岂敢再往下想,此事太过重大,犹如晴天霹雳……
“柳小姐,您确定此消息可靠吗?此事关乎中央帝国的生死存亡,您能否告知我这消息的来源?”一向处变不惊的白飞雪此刻也不禁急切问道。
柳骄烟轻点颔首,张伯心领神会,拍掌示意,随即外面走进两人。其中一位,便是先前在四海楼见到的跑堂伙计;另一位则是身着夜行衣,头戴帽兜斗篷的武者。
“这位你已见过,是我柳家安插在四海楼的包打听,专司收集各类情报。而这位乃是柳家斥候,专事秘密行动,只对我一人负责。你们俩将所探得的情报一五一十道来。”柳骄烟语气平淡地说道。
二人相视一眼,四海楼伙计率先开口:“主人,您晓得,自古以来,酒馆皆为人流汇聚之所,往来客商、官吏、黑白两道的头面人物云集于此,鱼龙混杂,实乃重要的情报源。
故而您才在帝国各大重要城市的大酒楼中,皆秘密安排了包打听。这四海楼乃金陵城首屈一指的高级酒楼,消费之高昂,非平民百姓所能涉足,故从此处传出的消息,其重要程度和含金量亦颇高。
说来也巧,数日前,裕王府的蔺师爷莅临四海楼,订下一间可容纳三十人的大包间,恰巧三楼有一间。裕王在金陵城可是名列前茅的风云人物,与当今天子同姓同宗,财雄势大,权倾朝野。
莫说订一个包间,即便将整个四海楼悉数包下,亦是轻而易举,然怪就怪在,他竟将整个三层全包了下来。有钱人金贵,好摆排场,我起初也未在意。
可他们前脚刚入,后脚便有众多武林人士纷至沓来,观其着装,异于常人,甚是奇特,凭我这些年的阅历判断,他们绝非中原帝国的汉人,应是少数民族。”
裕王府如临大敌,特派专人镇守在楼梯旁,端茶倒水,上酒上菜皆由他们裕王府的专人全权负责,我们伙计只能本本分分地把东西送达楼梯口,再交由裕王府的家奴。
张伯曾叮嘱过,让我平日里与他们吃喝玩乐,套套近乎,如此方能从他们的口中套出话来。我对此言听计从,同他们的关系自然处得如鱼得水。
然而那天,我询问他们时,他们却守口如瓶,还警告我,要我佯装不识他们,甚至让我离他们远点,这不禁令我心生疑窦。”
“喝口水,润润喉咙。”张伯言道。
“谢张伯,我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忙得焦头烂额,连口水都没时间喝,我实在是口渴难耐……”咕咚……咕咚……牛饮两碗,赶忙用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和嘴边的茶水。如此狼狈,或许是喝得过于急促。
“此事非同小可,我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其中必定有诈,我当机立断,将此事告知了张伯。张伯恰巧与小姐等人在四海楼用餐。我见机行事,趁四下无人时,向张伯禀报了所见所闻。”四海楼伙计滔滔不绝,把所知情况全盘托出。
“你做得很好,机智过人,年纪轻轻,头脑却如此灵活,这边给你记上一功,柳家从不养闲人,向来赏罚分明,去账房领赏吧,柳家的家规你心知肚明吧。”柳骄烟满面春风地说道。
“多谢小姐夸奖,小人铭记于心,早已将家规烂熟于心。小人定当忠心耿耿,誓死效忠,若有违背,愿遭天谴。”伙计一脸肃穆地答道。
“张伯,你教导有方,真是辛苦你了,那么,你继续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柳骄烟接着说道。
张伯率先开口道:“方才那伙计将情况告知于我后,我的直觉便告诉我此事定然有蹊跷。您上次在信中提及,让我多多留意这边大官的状况,我便在此方面增派了人手,以防不时之需。
果不其然,此刻便派上了用场。于是,我便派遣了我们金陵城内轻功最为卓越的三名斥候和四海楼中对里面情况最为熟悉的一名卧底,联手潜入,刺探消息。下面就由黑三来说吧。”
“主人,我大哥和二哥仍在继续监视,下面由我向您汇报情况。”
黑三紧接着说道,“在接到张伯的命令后,我与哥哥们联络上四海楼里的内应。他对里面的地形了如指掌,我大哥、二哥负责在外围把风,我则随内应一同潜入,恰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事情的起因与当今的圣上有关,似乎是当今圣上为了登上龙椅,将他的大哥,也就是太子给谋害了。太子党侥幸逃出的人四处奔走,联络各方势力,妄图伺机报仇。
据说,太子党有一批秘密宝藏藏匿在某个地方。裕王府的王爷和被害的太子乃是一丘之貉,还扬言什么‘太子府中有人出面,愿拿出万两黄金,悬赏去办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将太庙上的大禹九鼎盗走!如此一来,当今在位的圣上便名不正,言不顺,皇位自然就难以稳固了。’”
后来,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犹如蚊蝇振翅,属下便听得不甚真切。
接着就是歃血为盟,在场的有天龙洞主和他那宛如四座山岳般巍峨的四大护法;
青城派掌门·李六百,其人恰似一柄利剑,寒气逼人;
巨鼠门的陈阿鼠,传言他犹如狡鼠,诡计多端,狡黠灵动;
折剑手·陈琪,江湖人评价他剑未出,然寒气已至;
不死鸟·孙勇,传言其身法犹如飞鸟般轻盈灵动;
鹰眼·朱仝,其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战隼·陈雄,传言其犹如猛隼般凶猛;
鬼冥玄煞掌·宫九威,他的掌风如鬼魅般飘忽不定;
还有中州四杰,宛若四颗明星,闪耀夺目;
白马寺的青涯和尚,那高僧犹如青松般挺拔;
丐帮江南分舵的几位高阶长老,个个都是江湖中的豪杰;
以及天海帮的黑白无常,二者如同鬼魅般神秘;
摩崖岭的寨主秦刚,其人武功高强,出手宛如猛虎下山。
而那位神秘人,身披一件带帽兜的披风,从头到尾都没有脱下,仿佛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
蔺师爷说他们是王爷从外面请来的江湖高手,如同一群野狼,助他们一臂之力。从蔺师爷和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与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或是受过太子的恩惠,如涸辙之鱼得水;或是被太子的家人许以重金,如饿虎扑食。
接着,他们便开始喝酒吃菜,谈论的内容也变得杂乱无章。
不经意间,我听到有人说四大家族之一的柳家负责此次的搬运环节,成功的可能性大大提高。话音未落,就被蔺师爷打断,并叫大家尽情喝酒,事成之后,论功行赏。
我一听到这件事还有咱们柳家参与其中,顿感如五雷轰顶!与当今皇帝作对,这可是灭门诛九族的大罪啊!
我不敢有丝毫耽搁,便让大哥、二哥继续盯着,自己则马不停蹄地向小姐报告。”黑三也是把他听到的信息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