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听到这话,更是打了个激灵。
【爹爹,我要见不到你了。】
皇宫中,皇帝听到林纾的心声,急的要发疯。
当即就要冲向宫外。
赵总管急忙拦住皇帝。
“陛下,不可啊。今日闯入皇宫的人您也见了。”
“哪个是好惹的!”
“若不是秦游族人入宫相护,那狄阑国的高手只怕是要取您性命了。”
“就这您都差点受伤,您现在出去,岂不是给他们添乱。”
皇帝更加焦躁。
赵总管给皇帝倒了杯水,劝慰道:“陛下,您要稳住啊,您若是出事了,到时候谁来主持大局,况且穆老将军已经带人去找了,您还信不过他么?”
皇帝猛地推开茶盏,“备马,我必须要出去。福宝有危险。”
赵总管猛地跪下,抱住皇帝的腿。
“陛下,您不能去啊。若是公主真的遇到危险,您现在出宫也来不及啊。”
皇帝气的双眼通红,拽住赵总管的衣襟。
“赵德全!”
赵总管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陛下,老奴就是死,也得拦着你。”
另一边,慕容珣已经退无可退。
他倏然笑了。
“既然要死了,我也想好好爽爽。倒是这小家伙着实碍事。”
“不如让我把她放到一边可好。”
那两个黑衣人先是一愣,随即乐开了花。
“没想到你这娘们儿这般浪荡。”
“快去吧。别让我们等急了。”
林纾瞪大了眼睛,瞧着慕容珣,死死抓着慕容珣的衣服不肯松手。
慕容珣垂下眸子,嘴角依旧带着笑。
“乖,松手,会没事的。”
林纾眼中都是泪,哽咽起来。
慕容珣将林纾放在马车内,一只手抚摸了下林纾的脑袋。
另一只手将林纾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
“你要是哭出声,我可是会狠狠罚你的。”
慕容珣说完就抽身离开。
林纾哭的一抽一抽的,看着慕容珣走向黑衣人。
路途中,慕容珣抬手取下发簪,一头长发散落。
玉制的发冠也应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黑衣人看的愣了一瞬,全然忘了动作。
慕容珣抓住间隙,猛地将发簪放到唇边,对着两人猛的一吹。
一蓬白雾就将两人笼罩。
两黑衣人只觉得一阵眩晕,看人都有了重影。
慕容珣趁此机会转身回到马车边,抱起林纾就跑。
黑衣人晕头晕脑的就要追。
厄运符也就在此时起效,黑衣人左腿绊右腿,自己摔倒不说,还把同伴绊了个狗吃屎。
黑衣人气的不行,支起上半身,将匕首当暗器丢了出去。
随后就没了力气,和同伴晕倒在路边。
慕容珣抱着林纾拼命的逃跑,忽然闷哼一声,身子猛地一个踉跄。
怀里的林纾差点被他脱手扔了出去。
林纾见慕容珣的脸白了一瞬,头上沁出了不少汗水。
慕容珣将林纾抱得更紧,脚步不停。
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嘴唇更是白的可怕。
他见没人追来,才扶着墙壁,坐了下来。
他将林纾放在身边的地上,颤抖着取出一直没有吃的丹药,放入口中。
艰难的吞咽下去。
慕容珣伏下身子,将林纾掩在身下。
此时的慕容珣已经气若游丝。
即便如此,依旧强撑着开口:“福宝,我们在古槐巷。你只要在心里默念这个位置。”
“你爹爹就会来救我们了。”
“福宝,默念古槐巷……默念古槐……”
慕容珣的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林纾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心中拼命的重复着古槐巷。
【古槐巷、古槐巷……】
她的心声一声比一声大,想要以此来排解心中的害怕。
让她那具婴儿身体保持安静,她生怕控制不住这副躯体,从而引来黑衣人,让慕容珣的努力毁于一旦。
皇宫中,听到林纾心声的皇帝,顿时招来暗卫:“快,古槐巷!福宝在古槐巷。”
他听着林纾心中的哭喊,内疚不已。
他撤掉跟着林纾的暗卫,是为了林纾的身份不被人怀疑。
毕竟暗卫在那些江湖人士看来就像是黑夜里的烛光,他们在哪,附近必然就有重要人物。
反而会把林纾暴露出去。
谁知道即便如此,林纾还是落入他们手中。
皇帝心中满是自责和懊悔,恨不得能以身相替。
可是身为皇帝的他在这一刻却显得这么无力。
只能在皇宫中等待消息。
与此同时,那两个黑衣人昏迷的地方。
骆暮雨跟了上来。
她强忍着害怕,将身上荷包挂在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腰间。
并且用身上的发簪,在荷包上戳了一个细小的洞,确保荷包里装的莹粉能够顺利漏出来。
她仔细的观察了下四周,走到马车后方,伸手从马车底部取出了同款荷包。
这才小心谨慎的离开原地。
她直到大街上才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多亏了慕容夫子当时放的袖箭,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不然一直躲在旁边店铺中的她都没机会靠近马车。
如今只等那两个黑衣人清醒,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
也就能救出穆晓了。
她想到这里,飞快的朝着穆府跑去。
此时的林纾和慕容珣被暗卫找到带回了皇宫,一起被带回去的还有完全不知情的沈熹。
沈熹被暗卫连拖带拽,扔上马背,以最快的速度带回了皇宫。
被颠的腿软,还不停恶心的沈熹,在看到面容惨白,背后还插着匕首的慕容珣时,顿时就吐不出来了。
连滚带爬的奔向慕容珣,握住了他的手腕。
沈熹原本被瞎白了的脸,顿时古怪了起来。
拿出银针,一脸狞笑,对着慕容珣就是一顿扎。
“你这个混蛋,难怪一直不让我把脉呢?”
“还敢骗我早就吃了百病全消丹?!”
“你是不是一直藏着掖着,就没吃?”
“你……你……你气死我了你!”
慕容珣低声咳了几声,瞧着极为虚弱。
“别扎了,再扎真的要被你扎死了。”
沈熹气的牙痒痒,磨着后牙槽,“还想骗我?你现在好的很,你不是很能耐么?”
“一会儿我给你拔刀的时候,也希望你能这么能耐。”
“呵,身上插着刀就敢吃那药丸,现在好了,这刀长在你肉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