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晶晶先是揶揄了她一下失踪人口之一终于出现了。不过高中一起走过来,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和过往经历都看在眼里,徐晶晶现在跟陈强在一起了,她也是真心希望许言诺和陈辞一能在一起的,不过陈辞一跟许言诺一样,高中一毕业就也跟失踪人口似的差不多像是断崖了一样一下就跟班级同学完全断了联系,不过听说陈强的一个初中同学跟陈辞一在一个大学,陈辞一那种走哪都是稀缺资源的发光玩意,找起来肯定不难,徐晶晶答应许言诺帮忙找找。
许言诺的飞机刚落地,她下了飞机还没走出机场,就收到了徐晶晶的信息,里面有陈强打听到的陈辞一的消息,内容挺长,从上课地点到寝室楼寝室楼层寝室号……
寝室号?
许言诺对徐晶晶和陈强的细致有点无语,搞得好像男寝她能进去似的。
周末人流密集的机场大厅里,许言诺着急先看信息,靠边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站着继续往下看。陈辞一的手机号和微信号都没换过,看着那一串熟悉的数字时,许言诺忽然恍惚了,上了大学到了新的城市很多人都换号了,他为什么没换?他会不会,在等她找他?许言诺心跳不自觉的一顿,呼吸也跟着停住了,不过很快她就清醒了过来,这是不可能的,当年她都把话说的那么绝了,就陈辞一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还会为了她不换号。许言诺叹了口气,继续往下看着。
详细信息的最后,徐晶晶还又发了一张图片过来,许言诺点开图片,是陈辞一上课的课表,这还真是够详细的,果然就像徐晶晶说的,陈辞一这种无论走哪都自带光感的人,是挺好找的。
看完消息,许言诺收了手机走出了机场大厅,然后按照导航路线上了个机场大巴,她上车的时候车上已经有六七个人了,她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了,看着窗外等发车的时间,许言诺又想起了一会可能会见到陈辞一的场景。
联系方式她有,其实找他就很容易了,她完全可以现在就直接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但是她并不打算就这么联系他,一个是这么久没联系了隔着电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况且,当初分手的时候她把话说的那么绝,就算联系了,他现在也未必会接她的电话吧,信息就更不会回了。
许言诺收回了视线,靠向了椅背闭上了眼睛。直接去找他吧,先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他,如果见不到……就先看看他生活的地方,去走走他走过的路,尝一尝他吃过的食物,看看这三年里他们之间的空白。
也许是这几天想着来找他心里揣着事她情绪波动比较大一直失眠,大巴开起来没多久她想着陈辞一的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快到站了,她赶紧拿了自己的背包准备下车。
她订的酒店离陈辞一不远,她先去办了入住,之后就直接去了陈辞一的学校,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学校的大门以及门前出出进进的学生,许言诺站了一会看了一会,走了进去。
学校的大门比她上的那所三流大学气派太多了,校园里的建筑也都很美,校园很大,不像是她们学校,走几步就到了头,就连校园里的学生看起来,跟她学校的那些也完全不是一样的状态。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许言诺突然有些自卑。
之前只是觉得,就算难过,但并没有那么直观的感受,而现在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两人生活圈子的差距,就像是一记暴击直接让她看清了现实,望而却步。
许言诺的腿开始变得有些沉,越往前走,看到的越多,她就越走不动了,之后,她停下了脚步。
或许,她还该来找他吗?是不是应该就此回去?她手里紧紧的攥着衣兜里的那包奥特曼纸巾,仿佛在寻找继续前行的勇气。
顿了顿,她还是继续往前走了。
总要,见一面的。
她准备先去陈辞一的寝室楼下等一会,课表上周末没课,陈辞一失眠好了之后周末都会晚起,如果他在寝室,中午应该会出来吃饭,如果见不到,她就再去校园里转转。
许言诺站在陈辞一寝室楼大门的正对面,看着偶尔进出的人,旁边也有女生过来等男朋友的,但等了没多久,她们就都等到一起了,只有她一直站在那,像是被这个世界孤立的异类。
一直等了近两个小时,她也没看到陈辞一的身影,许言诺等的有点泄气。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一点多了,不过也是,一栋寝室楼里人那么多,哪就那么容易见到呢,而且都三年过去了,他的习惯也许早就改了。
许言诺低下了头,默默的转了个身,准备先去食堂吃个饭,虽然她一点都不饿,也没什么胃口,现在不但自卑,情绪还低落。
她低头一步一步的走着,忽然一阵风吹过来,耳边是树叶的沙沙声,她抬起头看了眼,再收回视线的时候,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她目光突然就定住了。
之后整个人也都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动不了了。那一刻,周围的景物仿佛都渐行渐远的消失了,耳边也没了风声,只剩自己的心跳声。
距离五六米远的地方,那个人跟她也一样,也站在了那里,时隔三年,陈辞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熟悉的样貌,熟悉的穿着,熟悉的气质,只是个子长高了,那张好看到勾魂的脸,因为时间的沉淀,棱角更加清晰,变得更好看了。
可是毕竟三年,再见面,尽管一切都是熟悉的,许言诺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种疏离,像是两人中间相隔的不是这短短五六米的距离,而是一条无形的沟壑。
两人沉默了站了能有两分钟,陈辞一朝她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更没有见到许久没见的朋友的那种喜悦,他只是走到她面前,淡淡的问了一句,“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