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阳正在和陈家三口在面馆纠缠,苏大人就带着袁路和季常来了。
苏矅这些天忙得要死,今日回来的还算早些,就听到白先生让人传话,说陆凝有办法帮他解决蝗灾。
他听后就迫不及待的来到面馆,居然看到了眼前的场景。
陈秀秀现在看见苏大人两腿就发软,生怕他把自己关进大牢,何况今日的事情还是她参与实施的。
眼神闪躲的厉害,躲在母亲身后,吓得不轻。
苏矅办案那是精准神速,眼看着一家三口心虚,又有连夜潜逃的迹象,立马感觉陆凝可能有事。
他在几天前与陆凝生气走后,回去想了很久,她确实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要说有,也只是鸡蛋和牛肉片的错。
至于勾引自己的也是陈秀秀个人所为,她根本阻止不了。
想到这里,气也消了。
见一家三口不说话,苏矅没有耐心,毕竟听说陆凝是跟着陈秀秀一起去的,现在人不知所踪,他内心也有点着急。
“袁路,吩咐肖捕头带人把他们一家三口抓起来,问出陆凝的下落?”
此话一出把一家三口吓得瞬间浑身哆嗦不止。
陆氏时刻关注着前面的动静,听到大人发怒出来制止。
“不,不要带走我哥,我女儿出去给我抓药了?”
陆氏生怕苏大人要把哥嫂抓起来严刑拷问,立即小跑出来澄清。
白逸阳回头看了看陆氏,有点不敢置信:“哪家医馆,还是那个高郎中吗?我去瞧瞧?”
陆氏眼神闪躲,装作没事人一样,理直气壮道:“你们怎么回事,我家大小事宜还要经过官府做主吗?哥嫂你们家里有事先走吧,我的家我自己做主。”
陈晏偷瞄了一眼苏大人,见他被震住,觉得妹妹的话在理,突然硬气起来。
“苏大人,虽然我家小女前几日得罪过你,但是你也不能公报私仇,再说我外甥女老大不小,就不要左一个右一个的男人跑来献殷勤。”
陈氏觉得自己男人疯了,怎么能出言顶撞大人,赶紧把话拿回来:“他爹,你这话说的就不对,大人秉公处置没错,要怪都怪咱们那个外甥女不知廉耻。
刚开业三个月就想勾引县令大人,幸亏大人慧眼识珠,不搭理那个贱蹄子。
俗话说无头苍蝇不盯无缝的党,也就某些不知趣的人整天往我妹家跑。”
“对对对,都怪那个贱蹄子使用狐媚本事到处勾引男人,现在也不知道野到哪个男人的家里。
明个我就劝妹妹,赶紧关了面馆,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真是丢人现眼。”
“爹,娘,咱们走吧!”陈秀秀不敢再听了,说错错多。
陈晏夫妻这才想起来,要赶紧逃命。
白逸阳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说辞,再次确定:“陆氏,你确定妹子是去给你抓药了?”
陆氏脸不红心不跳,平静回道:“是!”
白逸阳没有办法,当事人母亲亲自作证,他也不能胡来。
陈晏得意,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子就是好,就连县令大人也拿他没办法,更加的趾高气昂。
“大人,那我们就先走了!”
季常和袁路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的窝火憋屈,若是以前他们肯定会认为陆姑娘就是这样的人,通过两个月的深入了解,他们知道她善良温柔。
这家子舅舅还真是心肠歹毒。
如今一看,陆姑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就连母亲都向着外人。
“往哪里走,本大人发话了吗?”
季常和袁路都觉得憋屈死了,还没有问出陆姑娘下落,就这样让嚣张跋扈的一家坏人走掉?
听到大人出声,两人瞬间来了底气,昂首挺胸拦住他们一家三口的去路。
“我说了,我女儿……”
“袁路,你去高郎中家里查探,若是没有陆姑娘的下落,速来回报。”
陈秀秀吓得不轻,心里防线崩了,寸不住劲,抓着母亲的衣角瞬间滑落跌坐地上。
“大人民女有错,表姐掉落华云寺后山,死掉了!”
“秀秀!”陈晏夫妻见事情败露厉声异口同声制止。
死了?
陆凝死了吗?
眼前苏矅四人皆是惊讶不已!
前几日还有说有笑,怎么突然就死了?
苏矅更是震惊,要知道他那天负气离开,还没来得及和她解释,怎么就死了?
他大跨步上前,揪着陈秀秀脖领:“怎么回事,赶紧说?”
陈秀秀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原来那日她勾引县令大人不成,陈氏便把主意打到了陆凝身上。
知她惹怒县令大人,就撺掇妹妹赶紧把她嫁出去,因为他们相中了她的面馆。
周均是个地主大儿子三十多了,家里妻妾成群就是没有儿子,陈氏把陆凝夸上天,保证能生儿子才让周均动了心。
陈氏怕陆凝对面衙门官差多事,就直接收了二十两银子,把陆凝诓骗到外面,让周均直接到华云寺拿人。
谁知陆凝居然当场反抗,掉落后山,生死未卜。
白逸阳听到他们一家这样歹毒,居然背地里算计陆凝,拳头高高举起,狠狠的瞪向陆氏。
“你,你知道他们的阴谋,回来不第一时间报官,还帮着他们隐瞒,她是你亲女儿?
要不是老子不打女人,今天我……”
“白逸阳,走,赶紧去救人!”苏矅不想与他们废话,心里想着,祈祷着这个女人千万不要有事。
袁路和季常两个人怒火中烧,飞速跑回县衙,拉来了四匹快马,然后吩咐肖捕头召集所有衙役前去华云寺支援。
苏矅等人一路飞驰,时间就是生命,都一下午了,那女人掉下去摔不死,天黑了狼群也会把她撕个粉碎。
上香祈福的人早已经散去,苏矅按照陈秀秀说的位置,分四路寻找。
他心里充满了愧疚,那日不该一句话不说就把她撂在那里。
他大声的喊着:“陆凝,你在哪里?”
近乎两个月的相处,他已经慢慢接纳了这个小女人的存在,要知道他可是从不对任何女人感兴趣,唯独她例外。
从开始的误会,到慢慢的接触相识,再到后面的勾引误会,到故意献殷勤。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里,该生气才是,怎么现在心里如慌乱、害怕乃至恐惧?
难道是对她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