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还听说文老夫人还想给自己的儿子找个臂膀。”
“你也听说了?”崔旭苦笑道,“今日我妹妹来找我,说是母亲找到机会发卖了不少祖母的人,现在我妹妹她们的院子都缺着人。我妹妹就想着,能不能有一个会武功的丫鬟,我想问问你这边有没有门路。”
融隐问道:“你们要多少?”
“啊?一个就够了。”崔旭嘿嘿一笑,“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身边还有不少人嘛。”
“不过应该得过两天。”融隐思索片刻,“等她的身份都洗干净了,再送进宣国公府也不迟。”
崔旭嗷嗷直叫:“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好兄弟。”
融隐又问:“怎么你小妹说什么你都答应?我倒是挺少听见你谈及你大妹妹。”
崔旭真心拿他当朋友,便坦然道:“她们两个都是我妹妹,我是两个都心疼的。但阿禾出生要困难些,那年祖母的人推倒了母亲,阿禾差点就死在了娘胎里,自幼体弱多病,今年都十岁了,连门都没怎么出过,我对她就要比对柳儿心疼些。”
融隐很想问:既然体弱多病,甚至连门都没怎么出过,又怎么会觉得四皇子没有帝王之相?
融隐感觉到崔禾身上有种违和感,认真的听着崔旭说了半天宣国公府的事。等崔旭一走,融隐就招了封一:“你查查崔家三姑娘,从小到大的消息我都要,越详细越好。”
封一应了声:“是。”
崔旭得到了融隐肯定的答案,回到家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林氏,让林氏过几天再找伢子,这几天先不着急,同时也告诉了林氏找小丫鬟是崔禾的主意,感慨道:“阿禾也到了有这些小心思的时候了。”
林氏先是谴道:“你这孩子,融隐身边的人恐怕都是来自漠北的,多半是平北王担心融隐在王都不好过,送来保护他的,你怎么能要他的人呢?”
过了半晌,林氏才道,“聪明总比笨好。禾姐儿是个直肠子,不像柳姐儿那般圆滑,我总是怕她嫁了人吃亏的。”
崔旭哈哈大笑:“怕什么,大不了咱们宣国公府养她一辈子就是了。”
林氏想着也是这个道理,笑道:“那你可得争气点。俗话说娘家靠得住,姑娘嫁人后才有底气。”
“那您还是饶了我吧。”
母子二人聊了一会儿,崔旭就离开了。林氏把融隐要送她们会武功的丫鬟的事情告诉了崔禾。
崔禾一直知道融隐和崔旭关系很好,没想到这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已经很不错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高兴了好几天。有一个会武功的丫鬟,日后至少会安全一些。
这样大规模的丫鬟购买,伢子那边通常也会准备很久。林氏并不着急,她所发卖的丫鬟都是二三等的丫鬟,只要一等丫鬟没发卖,院子的事情就乱不到那里去。她也等得。
日子一天天过着,文琳芸也终于忍不住了。
紫竹的眼中都露着兴奋:“三姑娘,芍药姐姐告诉我,今儿三老爷在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冲撞了表姑娘。只不过老夫人将这件事按下了。”
崔禾一听就笑了:“是怎么个冲撞法?说来我听听。”她就知道文琳芸上次察觉到文氏并不希望她嫁给崔弘庆之后,就很不甘心,没想到文琳芸的动作还挺快。
紫竹想了想,道:“听说芍药姐姐说,前几日表姑娘的荷包丢了,荷包这种东西本就是贴身放着的,表姑娘急得不得了,听说这荷包里还装着她替父母做的祈福诗。”
“哦?祈福诗啊?”
“是呢。您猜这荷包被谁拾去了?被三老爷给拾去了。三老爷就想着洗净了荷包,荷包的样式看上去清楚了,就挨个问问。只是没想到这荷包被三老爷屋里的秋姨娘发现了,以为是府上有哪个不要脸的丫鬟私底下送给三老爷的,画下了荷包的样式到处问,结果问到了表姑娘这里。”紫竹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幸灾乐祸,“结果秋姨娘还真就到了吉寿堂,将这荷包给了老夫人,说这是表姑娘赠予三老爷的。”
墨竹咂舌:“秋姨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她就不担心自己日后失宠吗?怎么这么冲动?”
“祖母那边怎么说?”崔禾笑道,“是不是很不高兴?”
“可不是!”紫竹正在兴头上,有些张牙舞爪,“表姑娘说这荷包丢了好些时日了,不是她赠与三老爷的。可老夫人不信啊,尖酸刻薄的训斥了表姑娘一顿,表姑娘偷偷收拾着房里的东西要走。”
紫竹说得口干舌燥,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结果这时候啊,表姑娘身边的白露不知怎么的求到了三老爷哪里,求三老爷救救表姑娘。谁想到那时候表姑娘正在老夫人的府里哭,说自己身上穿着的宣国公府的衣裳,自己要将这身衣裳也还给宣国公府,三老爷把门推开刚好瞧了个正着。虽说三老爷可能什么都没见着,但对表姑娘的影响肯定不太好。”
墨竹一时无言,崔禾接了句嘴:“琳表姑是不是说她这样子总不好再嫁,就让老夫人送她庄子里去?”
“三姑娘您猜到了!”紫竹笑道,“老夫人气坏了,只当表姑娘心虚,直说‘你要去那我就送你去!’无论三老爷怎么说,老夫人都说要送表姑娘到庄子里,估计现在表姑娘都已经在去庄子的路上了。”
剩下的话紫竹都不用说,崔禾都能猜到。
崔弘庆自觉是个君子,自知自己的行为给文琳芸带来了麻烦,想要亲自向他道歉,文琳芸肯定不会再见他,自己就带着白露一同到庄子里去了。
文氏肯定会对文琳芸有所不满,但崔弘庆的愧疚肯定会更上一层。
这一趟下来,秋姨娘也失宠了,崔弘庆肯定也会对她心怀愧疚。
“看样子,琳表姑是做足了准备的,不然怎么会知道三叔父最喜欢的就是品节高尚的女子呢?你看着吧,祖母是管不住她的这个侄女的。”崔禾垂眼笑着。
墨竹听了崔禾的话,道:“三姑娘似乎很了解表姑娘?”
“也许是吧。”崔禾随口就答,“只是知道她这样的人想要什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