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安心里咯噔一下,这哭喊声太凄厉了,让他想起恐怖片里的桥段。他赶紧套上t恤,冲出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楼。
中心花园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王兴安拨开人群,看到哭喊的女人正是五金店老板娘。她瘫坐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白布,白布上隐约可见血迹。
“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男人老老实实做生意,怎么就遭了这种毒手啊!”老板娘哭得声嘶力竭,声音都沙哑了。她指着地上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已经被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只血淋淋的断掌,五根手指不规则地扭曲着,手掌底部被齐根切断,露出森森白骨,令人触目惊心。
“我早上过来开店门,就看到这个盒子放在门口,我还以为是快递呢!谁知道……”老板娘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痛哭起来,“我一看那戒指,就知道是我家那口子的!这杀千刀的,怎么这么狠毒啊!”
王兴安倒吸一口凉气,老板娘说的戒指,正是他那天在五金店看到老板手上戴着的,一枚样式古朴的银戒指。
“警察同志,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抓住凶手啊!我们小区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现在连大人都开始遇害了,你们到底管不管啊!”老板娘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猛地站起来,指着一个年轻警察的鼻子大声质问。
年轻警察被老板娘的口水喷了一脸,却也不敢发作,只能尴尬地解释道:“阿姨,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破案的。现在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法医正在进行勘察,请您冷静一下,配合我们的调查。”
“配合,配合!我配合你们多少次了!你们倒是把凶手抓到啊!”老板娘的情绪彻底失控,她猛地推开警察,冲到人群前,指着围观的人群大声哭诉,“你们都看看啊!这就是住在我们小区的下场啊!今天是他,明天就可能是你们啊!”
老板娘的哭喊声在小区里回荡,人群中议论纷纷,有人害怕,有人愤怒,有人幸灾乐祸。
这件事很快就在网络上传开了,小区再次成为舆论的焦点。这一次,凶手不再只针对儿童,目标扩大到成年人,这无疑加剧了人们的恐慌。
“这小区太邪门了,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
“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这么多天了,连个凶手的影子都抓不到!”
“这小区还能住人吗?赶紧搬走吧,命要紧啊!”
网络上充斥着各种声音,恐惧、愤怒、担忧、嘲讽,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舆论风暴。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事件并没有吓退所有人。一些网红嗅到了“商机”,他们扛着摄像机、手机,涌入小区,开始进行现场直播。
“家人们,我现在就在凶杀案发生的小区,大家可以看到,现场气氛非常紧张……”一个打扮妖艳的女网红,一边对着镜头搔首弄姿,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案情,仿佛她不是在凶案现场,而是在参加什么狂欢派对。
“老铁们,双击666,给主播点个关注,带你们直击凶案现场!”另一个男网红,一边对着镜头挤眉弄眼,一边大声吆喝,仿佛他不是在报道凶杀案,而是在推销什么商品。
这些网红为了博眼球、赚流量,毫无底线地消费着悲剧,将别人的痛苦变成自己的狂欢。
不过当时案发后,王兴安站在人群外围,目光却不在老板娘和警察身上,而是有意无意地瞟向小区保安。案发后,警察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开始对小区居民进行问询,保安自然也在其中。然而,王兴安注意到,保安在面对警方盘问时,态度一直都是冷漠的,仿佛这起凶杀案与他毫无关系,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姓名?”年轻警察的声音略显不耐烦,显然是被老板娘的情绪所影响。
“张勇。”保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昨晚你在哪里?做什么?”
“值班,就在小区门口。”保安的回答简短而生硬,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
“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了吗?”
“没有。”保安的语气更加冷漠,仿佛是在敷衍警察的询问。
“你确定吗?好好想想!”年轻警察加重了语气,试图从保安口中得到更多信息。
保安沉默了片刻,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在回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最后,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确定。”
年轻警察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一旁的老警察拦住了。老警察拍了拍年轻警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为难保安。
“行了,让他走吧。”老警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保安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背影萧瑟而落寞,仿佛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独者。
王兴安看着保安离去的背影,心中疑云更甚。这个保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雨似乎并没有受到凶杀案的影响,依旧每天都在小区里玩耍,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小区门口的保安亭,因为那里有一个和她一样喜欢玩耍的保安叔叔。
“张叔叔,我们来玩捉迷藏吧!”小雨清脆的声音在保安亭里回荡。
“好,你藏,我来找。”保安的声音依旧低沉而沙哑,但语气却比之前柔和了许多,仿佛在面对小雨时,他才会卸下心中的防备,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
王兴安有意地接近保安亭,想要和保安攀谈,探听一些关于小区的信息。
“张师傅,最近小区不太平啊,你晚上值班的时候要多注意安全。”王兴安装作关切地说道。
保安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王兴安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和审视。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保安的回答依旧简短而生硬,仿佛不愿与王兴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