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知更鸟见一面。”
“好...嗯?!”
安明顿时瞪大了双眼,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阿哈踹了一脚,又或者是眼前的流萤其实还是花火假扮的乐子人。
这种话居然能从萤宝口中说出来,都不能算是不可思议,简直就是堪比星真的是星神的奇迹。
流萤见到安明这副震惊的表情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有没有听过知更鸟的歌?嗯...就是那首《使一颗心免于哀伤》。”
与其说是听过,不如问如今的寰宇还有谁没有听过,更何况那是在安明亲眼见证下诞生的曲子。
除去那些他作词的曲子外,知更鸟还拥有许多属于她自己的歌曲,那些歌词都是在无数夜晚下注视着繁星出现的美好期盼。
她想要追逐天空最皎洁的一束月光。
她想褪去脚上的枷锁。
她想鼓起勇气,飞向属于自己的天空。
那是属于知更鸟的不曾完成之梦。
“我喜欢知更鸟的歌,”流萤打开手机的音乐软件,收藏夹里赫然躺满了知更鸟的歌曲,显然是一副资深鸟粉的模样。
“所以...”
“所以我想得到她亲口说出的答案。”
流萤微笑着说,眼底并没有勉强的神色,她对知更鸟很难生出厌恶的情绪。
她看过无数次知更鸟演唱会的现场,唯独觉得出道时的那段时间的知更鸟才是真实的知更鸟。
在某个时间段后,知更鸟依旧会露出属于偶像的完美笑靥,但流萤明白,那是在哭泣。
像是小鸟折断了自己的双翼,蜷缩在小小的鸟笼,注视着一眼便能看到尽头的笼顶,沿着没有任何变化的未来麻木的前进。
就像她。
失去安明的那段漫长时间里,活着就只是活着,没有任何意义,甚至不知道为何而活。
知更鸟像是另一个流萤。
“她在写出那些歌词时的感情,才是最真实的知更鸟,”流萤轻轻甩着安明的手,温柔的开口:
“所以,你一定要看到真正的她。”
“萤宝...你好懂啊。”
“哼!”
流萤鼓了鼓嘴,心道她看着知更鸟就像是在照镜子,有些时候就算不需要面对面也能知晓许多。
“谢谢萤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安明揉着流萤的脑袋,像是抚摸小猫一样将原本柔顺的长发弄得有些乱糟糟。
就像流萤最喜欢做的事,在每天清晨抱在懒猪安明背后,双手凶巴巴的将熟睡的他搞成爆炸头,随后发出阵阵清脆笑声。
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安明还不懂知更鸟的心情,但现在他有些懂了。
曾经的小小鸟就像是孩童一样天真,幻想着只要长大就一定能手牵手无所顾虑的走到幸福的尽头。
希望、梦想、爱情。
就像一切美好的事物只要期待就会应验。
直到那间小小的屋子只剩下知更鸟一个人孤单的影子。
她好恨啊,恨自己没能早些长大成人,那样就不会让安明一个人背负所有重担,就能手牵手跨越一切困难。
所以现在,知更鸟要亲自拨正过去的错误。
安明其实懂的,但他只想知更鸟继续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小鸟,每天需要烦恼的事情只是晚餐该吃些什么。
并非是知更鸟没有长大他才会那样做,而是他想要知更鸟永远都不要长大。
大明星需要做的事只有歌唱,将同谐之歌传颂寰宇,传递美好与幸福。
最最重要的是,安明希望知更鸟能幸福。
“你也看到了吧,”流萤指着不远处豪华的大屏,上面播放着知更鸟的专辑mv,屏幕内的知更鸟笑容明媚,屏幕外的知更鸟孤独前行。
“不是不想停下脚步,而是害怕一旦停下就再也无法前行。”
流萤抿了抿唇,轻声道:“总要有人去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辛苦了,你可以休息了’。”
她不是同情知更鸟。
而是不想看到鸟儿无法飞向天空。
直到如今流萤还记得第一次听到那首歌的瞬间,当那温柔优雅的嗓音在整个星核猎手客厅响起的时候,好像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黑夜总会过去,而爱永恒不朽。
流萤从中听到了这样的温柔,于是难得露出几分笑容。
当时要属最震惊的还要是银狼,她可是很少看到流萤的笑容,当场就去打包了知更鸟的全系列专辑。
从那时起,流萤就在想,也许她能和知更鸟成为朋友。
只可惜身份的对立面让她们注定无法相见,就算相见,身为星核猎手的她大概也会站在家族的对立面。
“我会告诉她的。”
既然来到了匹诺康尼,当然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知更鸟坠入更深的深渊,不论何时何地,他永远都会对她伸出手。
流萤微笑着点头,“我相信你可以。”
因为...安明就是这样的人呀,不然她又怎么会爱的这样无法自拔。
安明也没想到流萤在和他见面后说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关于知更鸟的,说来之前就有知道流萤爱听歌,但没猜到是小小鸟的曲子。
倒映在牢明眼中的修罗场危机程度顿时下降了一层,至少流萤和知更鸟见面不会真的当场掐起来,不会演变成当初在罗浮时的情况就好。
这样看下来修罗场也未必坚不可摧,只要找对方法,照样可以轻易拿下!
安明感觉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只要度过匹诺康尼这个目前为止最大的修罗场,未来放眼望去一片光明啊!
坚持就是胜利!
再看着流萤,安明就差流下感动的泪水了,要是所有人都和符玄那样上压力的话,牢明有几个心肺都不够大伙掏的啊。
流萤鼓了鼓嘴,“你肯定又在想那种不可能的事情了吧,花心安明!”她又伸出小拳头给了安明一下。
随后可爱的转过了头,只留给安明一个气鼓鼓的后脑勺。
“萤宝~真的不是那样,要不我给你唱歌听?”
“真的?”
流萤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那我要听使一颗心免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