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凝来到傅宴洲的身边,当她看到傅宴洲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室床上时。
整个人瞬间呆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着,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每一次的心跳都带着尖锐的刺痛,让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此时,手术室里灯光惨白而刺眼,那光芒像是无情的利刃,直直地刺向人的眼睛。
墙壁似乎都透着一股寒意,冰冷得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
傅宴洲面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仿佛是被霜雪覆盖的荒原。
他强撑着一点点眼睛,眼神中透着虚弱和坚定。
随后,他吃力地抬起手,那只手仿佛有千斤重。
每抬起一寸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向沈若凝。
沈若凝急忙迎上去,将自己的手递过去。
傅宴洲努力地用手指勾住她的手指,然后紧紧握住,再一根一根地与她十指相扣。
那紧扣的力度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交融在一起,永不分离。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固执地说:“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眷恋。
沈若凝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眼睛红肿着,像是两颗熟透的桃子,眼神中满是心疼和焦急。
那目光如同炽热的火焰,要将傅宴洲身上的伤痛焚烧殆尽。
傅宴洲微微皱了皱眉,尽管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但还是强忍着挤出一丝微笑。
那笑容虚弱而苍白,却又带着无尽的温柔,仿佛春天里乍暖还寒时的一缕微风。
沈若凝带着哭腔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挺过去。”
头顶上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照着两人紧张的面容。
傅宴洲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虚弱却依然坚定:“放心……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沈若凝抽泣着说道:“傅宴洲!你要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我等你醒过来,等你手术结束我们好好说。”
傅宴洲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眷恋和不舍,那目光仿佛是要将沈若凝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永不磨灭。
随后,麻药逐渐起效,傅宴洲的眼睛缓缓闭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可他紧握沈若凝的那只手,哪怕已经失去了意识。
却依旧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反而因为无意识的紧张,指关节都微微泛白。
沈若凝望着十指相扣的手,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又抬眼看向傅宴洲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每一道伤口都像是一把刀扎在她的心上。
那伤口有的鲜红,有的青紫,有的已经结疤,每一道都诉说着他曾经的痛苦和磨难。
她怕吵到手术中的医生和护士,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却不停地从指缝间溢出。
她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哭声,可悲伤的情绪还是让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她把傅宴洲的手又握紧了些,用自己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手背,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傅宴洲力量和温暖。
就在这时。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傅宴洲的手腕,看到了那三道触目惊心的刀疤。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心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她呆呆地看着那三道刀疤,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看向沉睡中的傅宴洲,在心里默默地问:“阿宴?你割过手腕吗?为什么?是自杀吗?”每一个疑问都像是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
手术室内,仪器的声音此起彼伏,“滴滴滴”“嗡嗡嗡”,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紧张而急促的交响曲。
医生眼神专注而严肃,手中的手术器械不停地变换着,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迅速。
护士们脚步匆匆,神情凝重,配合着医生的每一个动作,传递器械、擦拭汗水,紧张而有序。
沈若凝的目光在傅宴洲和手术中的医护人员之间来回移动。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秒都像是在经历着煎熬。
每一次医生的表情变化,每一次护士的紧张眼神,都让她的心跳加速。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漫长而又难熬。
沈若凝就这样静静坐在他身边边,紧紧握着傅宴洲的手。
仿佛她的力量可以通过这紧握的双手传递给他,帮助他度过这艰难的时刻。
经过一天一夜新伤旧伤的救治。
傅宴洲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随后,转入病房。
——
医院的病房里,洁白的墙壁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那光晕如水波般轻轻荡漾,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柔和的纱幕。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那味道虽有些刺鼻,却也让人在这特殊的环境中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安心。
病房的一角,摆放着几盆绿萝,碧绿的叶子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为这略显清冷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傅宴洲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整洁的白色被单。
那被单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
经过一番艰难的手术,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似乎还残留着手术带来的些许不适。
他紧闭的双眼周围,有着一圈淡淡的青黑色,显示出他的疲惫。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略显干燥,没有了往日的红润。
他的左手静静地放在身侧,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着,显得有些无力。
而右手却紧紧地与趴在床边的沈若凝的手十指相扣。
沈若凝趴在病床边,身体微微蜷缩着,像一只寻求温暖的小猫。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肩头,那发丝如丝般柔软顺滑,闪烁着黑亮的光泽。
几缕发丝轻轻地垂在脸颊边,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摆动,如同微风中轻轻摇曳的柳枝。
她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那睫毛浓密而卷翘,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子。
她的鼻梁挺直,鼻翼微微翕动,呼吸均匀而平稳。
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依然微微皱起,仿佛即使在梦中,也依然牵挂着病床上的傅宴洲。
傅宴洲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离,仿佛刚从一个漫长的梦中苏醒。
他微微转动着头。当看到沈若凝的那一刻,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那温柔仿佛能化成水,流淌在整个病房里。
他的眼珠缓缓转动,视线从她的头发移到她的脸颊。
每一寸都充满了深情,犹如一湾深潭,深邃而专注。
傅宴洲凝视着沈若凝的睡颜,心中满是感动和怜惜。
她为了他,一定是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