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故意放大动静,往顾砚那边凑过去。
顾砚阖着眼,眼睫黑压压垂落,呼吸平稳舒缓,连根发丝都没晃一下。
江染不信邪,手指停在他面前半寸,轻飘飘搅了搅他的睫毛。
还是没有反应。
江染抓头:进剧本的到底是我还是顾砚?
她翻了翻猫食盆消息,嫌疑人二十分钟前留下正、侧、背三角度照片各一张。
证据确凿,明明就自己驾驶轮椅出过了卧室,七点整刚回来躺下。
厨房里食材已经准备完毕,就等她起床。
江染沉默。
他是觉得我晚吃一分钟就会当场饿死了吗?
她灵光一闪,放轻动作翻过挡板。
想要骗早安吻?
现在没了!
她右手一下卡住顾砚冷白修长的脖颈,看他黑睫猛地颤了一下,骤然俯身贴上他精致的喉结。
江染舔了舔,紧密缓慢地压着顾砚颈间克制不住滚动的凸起,或轻或重吮了一会,像要将他碾碎。
顾砚再也忍不下去,眼睫蝶翼般颤抖,喉中不住地低哑闷喘,被江染右手压住的锁骨都泛起薄薄红意。
他喘息着仰起瓷白的头颈,胸腔震动,心跳沉重迅急。
他本来想昨天来得太早,帮不上忙还让江染白白担心了许久,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以后不如都晚她一些再醒,她也就不用再为任务进度快慢牵肠挂肚。
而且她醒得比自己更早,说不准还得为把控时间精准无误骄傲一番。
结果没想到,江染睁开眼就给他来个饿虎扑食。
顾砚原本系得严实的睡衣,此刻已经散开些许,平时沉稳冷郁的黑眸眼梢潋滟起薄红,呼吸又沉又乱。
他忍了又忍,但江染似乎准备今天早上就指着他脖子啃了。
顾砚黑沉的眼底燃起灼烫的热度,浮现出几分动情的迷离。
他抬起手指想去圈住江染覆在他颈间的手,却狼狈地发现自己指尖都在发颤。
就在顾砚准备开口的前一秒,江染戛然而止,放过了他被摧残得青筋都已经若隐若现的颈部。
她欣赏了两眼自己给人留的不大不小的草莓:多完美的艺术品。
“早上好。”江染扑上去圈住顾砚的腰,神采奕奕报喜,“第一片碎片拿到了。”
顾砚眸中汹涌的情潮尚未褪去,迟疑了一下,才缓缓抬手回抱她。
他被江染的喜色感染,低磁的嗓音中也浮起一丝轻快:“江总辛苦了。”
江染按了按他轻微滑动的喉结:“不客气顾总。”报酬丰厚。
顾砚呼吸又重了几分。
他声音暗哑,克制着心间满溢的滚烫热流:“早餐想吃什么?”
江染心说你不都想好吃班尼迪克蛋了吗,我现在报肠粉难道还能吃上吗。
她通情达理:“要不西式的吧,我都行。”
顾砚颔首,还没来得及自己下床,就被江染当心地抱起来,小心地放进轮椅里。
她推着轮椅就要一起出去。
顾砚黑沉的眼睛望着她:“这是电动的。”
江染不服:“电动的我就推不动了吗?”
顾砚黑眸冷静,低声坚持:“你洗个脸换身衣服,刚好就能吃了。”
他话没说完,熟练地开着轮椅出了卧室。
江染:坐个轮椅把你能的。
她洗漱完回到房内,就听顾砚放在床头的手机正在振动。
江染走近一看,来电人是金锴,已经打了三通。
她刚拿起手机,对面就因为时长限制挂断。
下一秒,她自己的手机收到金助理来电。
江染疑惑接起语音。
对面金助理语气一如既往沉稳:“江总您好,我们老板在吗?”
江染:啊?
金助理:十拿九稳。
人精金某,自诩是老板肚子里最资深的蛔虫。
查遍“桑然”的资料,替老板插手剧组风波,还莫名其妙给老板接了个恋综……真相只有一个!
金助理看准时机,给领导的领导表个忠心。
江染咬牙认下:“……他在做早饭。”
金助理波澜不惊:“好的,恒世这边有些事可能需要顾总出面处理。”
江染心说这是真把老板当铁人用啊:“很严重吗?远程呢?你老板腿伤制动。”
金助理闻言欣慰:江总说得好,一个猴一个栓法!
他模糊解释:“和顾总的家事有关,您看……”
江染恍然:原来是这意思……来借我来了。
她点着桌面,挨个猜:“顾砚的老爹老叔还是老舅?”
见意思顺利传达,金助理松了口气:“来了一家人非说是老板的舅家,现在已经安置在休息室了。”
江染脑中警铃大作:“别让人跑了,别告诉顾砚我知道这事。”
挂断电话,她摩拳擦掌。
很好,虐童家暴男是吧,也给我虐虐。
江染如法炮制把顾砚手机关机藏掉,面色如常在餐桌前坐下。
她风卷残云,快到顾砚几乎怀疑昨晚是不是漏做了她的饭。
江染托着脑袋看顾砚不紧不慢进食,心急如焚。
她直接把人平稳地抱回了床上,展开床桌、摆上餐点,又顺手喂了顾砚一口。
顾砚咀嚼着口中的食物,黑眸沉静看她,已经猜出江染有什么急事。
江染舔去他唇角的一丁点酱汁,心满意足起身:“江氏有事,我出趟门很快回来。”
她走出门又探回身强调:“胡越泽在来的路上,但只有我可以带你出门,所以顾总,你今日的门禁从现在开始。”
顾砚喉结滑动,眼眸幽暗深邃,点了点头。
江染忍不住又蹿回去,对着他猛嘬一口,终于恋恋不舍出门。
车里。
虽已腰缠万贯、名声大噪的江染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场子要撑足。
她紧急呼叫老妈。
半小时后,燕文华和江氏同时发布声明,新闻瞬间冲上娱乐和商经头条。
桑然被江氏绝对控股的燕董认为义女,未来将继承江家全部家产。
恒世vm中心。
江染带着金助理迈步走进休息室,目光立刻锁定坐在最前的黄牙眼袋中年男。
来讨打?
她疾步上前,左右开弓连甩八个巴掌,打得康爱民那张皮松肉垮的老脸“啪啪”作响。
康爱民被抽第一下,眉毛一竖就要暴起反击,第八下,惨叫着连滚带爬往儿子背后逃。
他三两步躲到茶几后面,气急败坏:“我惹你了?!你怎么上来就打人!”
江染按按指骨:“没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