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柳如烟握住云无殇的手，眼里深情是藏不住的。
    “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再坚持几天，等案子结了接你回家。”
    说话间，那女妓已经将吃食都端了进屋。
    当然了，还有酒水，就是云无殇发明的蒸馏酒，百花酿。
    云无殇拿起筷子，尽管这个时代的吃食实在是不能用好吃来形容。
    但没办法，情况就是这个样子，改变不了环境就只能改变自己。
    明天，后天，不，等这个案子结了就把炒菜发明出来，这个难以下咽的煮菜实在是忍受够了。
    就在云无殇将要夹起一口菜时，柳如烟连忙上前用手打掉云无殇的筷子。
    还没等云无殇反应过来，柳如烟就抽下头发上的银簪，用手帕擦了擦，在酒壶里点了一下，然后又每道菜挨个点了一下。
    稍微等了一下，银簪没有变色，柳如烟长舒了一口气：“呼，没问题，公子吃吧。”
    云无殇笑了笑，重新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并不好吃的菜。
    他并不担心这菜有问题，有卡卡西等影卫在，对方是没有机会搞这些小动作的。
    吃了几口菜后，柳如烟很有眼力见的将酒给云无殇倒满。
    看着眼前的美人和酒，云无殇却怎么都吃不下去。
    看到云无殇表情有些不自然，柳如烟小心翼翼的问：“公子，是有什么心事嘛？”
    云无殇点点头，又摇摇头：“实在是太难吃了。”
    云无殇又补充一句：“唉，和云府是一样难吃。”
    原本还悬着心的柳如烟轻舒一口气，瞬间轻松了一下，心想着，可能只是云公子的胃口不太好。
    “要不我给公子唱个曲吧。”
    云无殇微微摇头：“闭月楼现在有什么肉。”
    柳如烟想了想说：“有羊肉，鹿肉，今天刚送来的牛肉好像还剩一点。”
    云无殇一听有鹿肉和牛肉连忙让柳如烟去准备一下。
    牛肉在古代是稀罕物，牛作为古代农耕的主要助力是不允许私自交易宰杀的。
    只有老死，病死或者受伤医治不好的牛才会被切下牛肉供人吃食。
    而且价格昂贵，还不是一般人能吃得到的。
    闭月楼是北地郡最大的青楼，背后有四大家族的支持，当地有牛肉时闭月楼都会有份额分到一些。
    所以这牛肉还是非常难得的。
    云无殇让柳如烟吩咐下去，把鹿肉和牛肉切成拇指盖大小的肉块，然后用神仙醉加盐加梅汁腌制半个时辰。
    把竹子切成细枝后，再把腌制好的肉块串起来，放在炭火上烤个七八分熟。
    云无殇说的这几样东西价格都不低。
    五百文一壶的神仙醉和食盐去腌制价格高昂的牛肉，柳如烟此前想都没想过，心中暗叹，果然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就是懂得享受。
    这样一顿饭光是成本就要十几两银子，这可是很多百姓一年都赚不来的钱。
    对此柳如烟只是感叹一下并不在意，这闭月楼以后都是云无殇的。
    毕竟柳如烟是生意人，她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不至于太过心疼。
    柳如烟安排好后厨去做这些后就回到了房间。
    坐在房间内的云无殇举着酒杯怔怔的看着窗外的明月，似乎有些失神。
    柳如烟看着云无殇有些失神的状态没有打扰，而是静静坐在一边看着。
    云无殇看着月亮，柳如烟看着云无殇。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云无殇突兀的说了这样一句词，然后转头看向柳如烟：“如烟，你说这月亮上有没有嫦娥。”
    柳如烟点点头：“肯定是有的啊，那是神仙住的地方。”
    “但愿吧。”
    云无殇也不敢肯定月亮上是否有广寒宫，或者说不敢肯定这个世界的月亮上有没有。
    前世生活在地球的云无殇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五好青年，肯定是知道那些所谓的神话故事都是虚构出来的。
    月亮上也只有一个个陨石坑并没有所谓的嫦娥仙子，也没有那座广寒宫。
    但是曾经穿越的很多异世界，云无殇亲眼见过，有广寒宫和嫦娥的存在，甚至还不止一个。
    曾经穿越的玄幻世界的大反派之子，自己就曾强抢过那个世界的嫦娥仙子，也是因为此才被那个世界的位面之子报复斩杀。
    云无殇将思绪拉了回来，举杯对着柳如烟。
    柳如烟也很识时务的端起了酒杯。
    两人杯子轻轻一碰。
    云无殇低声说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柳如烟听到云无殇说的这首诗眼前一亮，将酒一饮而尽后，咳咳呛了几声：“咳咳，公子，这首诗可有全诗。”
    “秦五年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爱如烟。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云无殇将苏轼大神的《水调歌头》不要脸的剽窃，哦不，是借鉴了过来。
    云无殇一边读着，柳如烟在一旁一边记着。
    柳如烟将整首词记好后嘴里哼着调调，一小会后，柳如烟就唱了起来。
    柳如烟拿出琵琶，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哼着小调，云无殇一边欣赏着，享受着这片刻的惬意。
    看着眼前的美人，云无殇心情好了些。
    刚才的一瞬间，他竟然有些想家了。
    曾经的穿越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是在公司上班，定期出个差一样，只要任务完成了，他就能回来好好休息一阵子，放松快乐。
    但系统的崩坏，“狗子”的消失，让他不敢肯定自己死了之后还会不会回到原本的世界。
    并且他也不清楚自己就算回去了，还会不会有继续穿越的能力。
    虽然在无数次的穿越过程中，他学会了很多很多实用的技能，但是经常穿越的他，早就脱离了普通人的生活。
    就算回去了，他能做什么呢？
    找个普通的班上嘛？这是他想要的生活嘛？
    他反复的这样问自己。
    他还是想成功一次的，总要试一试。
    甚至他都不知道怎样算成功。
    像其他穿越小说里的主角一样推翻封建王朝建立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国家。
    还是农奴翻身把歌唱，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又或者是做天下第一赘婿，迎娶公主。
    再或者是培养弱势皇子逆袭称帝，成为帝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云无殇想了很多很多，他不知道明确的成功定义是什么，但无论怎么样，他都得让自己的名字留在史书上！
    两人喝着酒，哼着小调，时间一点点过去。
    一个时辰后，女妓推开门送上了按照云无殇要求烤好的肉串。
    香味扑面而来。
    就是这个味道！
    云无殇看着女妓端来的肉串，嘴里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从后面推着往前走，一点闲着的时间都没有。
    他有无数个改善生活的想法，但都没有时间实施。
    终于有了一点空余时间，好不容易解决了屁股的问题。
    都来不及解决嘴的问题，就被赶着去破走私案。
    云无殇看着眼前香喷喷的肉串，忍不住撸了起来。
    连吃了几串后，虽然味道和前世没法比，但比蒸煮的菜要好吃太多了。
    和前世没法比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种多样的调味品。
    但是没办法，这个时代调味品就是很匮乏，云无殇能想到的腌制办法已经是现阶段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想到此，云无殇心中更是暗下决心，就算是为了解决口腹之欲，也要尽快让大秦实力更加强大，统一全世界！拿下全世界的调味品！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云无殇要在全世界都种上香菜！
    云无殇吃了几串后，让柳如烟也加入了进来。
    两人撸着串喝着酒，更是畅谈了一番未来的美好期望。
    云无殇的目的是科举高中，封侯拜相，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治世能臣。
    柳如烟的愿望就简单了些，她想给云无殇多生几个孩子，天天在家带孩子数银子，最好云家所有的孩子都由她来带，所有的银子都由她来数才好。
    云无殇很疑惑，为什么柳如烟这么喜欢银子，当然了不是说柳如烟爱财不好，只是他很好奇。
    柳如烟神色落寞了几分，但随即便调整好情绪后说：“我等自小被前燕太子丹培养，就是作为取悦前燕国权贵的工具存在。”
    “能赚钱的可以留下，不能赚钱的就会被送到各个王侯贵族家中当作玩物一般。”
    “妾身也不过是幸运了些，皮囊好看了些，才被选中负责经营这闭月楼，有了一线生机。”
    “经营闭月楼以来，所赚银钱也都被他们带走，若是赚的少了，也少不了责罚打骂，所以就想着能多赚些钱，少受些惩罚。”
    云无殇听着柳如烟的自述，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心疼。
    “你怎么知道跟了我不是跳进另一个火坑去。”
    柳如烟莞尔一笑，语气颇为挑逗：“不知道啊，他们是反贼的火坑，跳进去就是死，公子是云家子弟，跳公子的火坑不会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云无殇捏着柳如烟的下巴：“这不见得是一个好决定，对你对我来说都不见得。”
    “但，生前不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
    说完云无殇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酒后，又捏着柳如烟的嘴给柳如烟灌了一大口，呛得直咳嗽。
    还不等柳如烟反应过来，就将其拦腰抱起。
    借着酒劲折腾半宿后，云无殇趴在柳如烟身上沉沉睡去。
    嘴里呢喃着：“狗子，我想你了狗子。”
    柳如烟听的不是很真切，只听到想睡了，神情有些落寞。
    她只以为云无殇心中早就有了倾心的对象，她对于云无殇或许只是个发泄的工具罢了。
    类似这种情况柳如烟见得很多。
    很多男子来这闭月楼后和其他女子欢愉，心中都会将其假想成可爱不可得的爱慕对象。
    这些臆想的对象不乏有攀不上的高枝，有缘无分的私情，自己的姐妹，嫂子，弟妹，甚至小妈。
    柳如烟本以为自己在这里见惯了腌臜事，已经可以很平静的面对一切了。
    但这事真的落到自己身上时，还是感觉心里酸涩。
    柳如烟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呢喃的云无殇，娇哼一声，将其推到一边。
    被推开的云无殇躺在床上打着呼噜，酒气从嘴里呼出。
    柳如烟本身是习武之人，虽然主修的轻功，但身体基础是很好的，推弄意识不清的云无殇还是很轻松的。
    将其推开后，柳如烟赤条着身子就下了地。
    走到桌边拿起桌上剩余的肉串和那两个黑白小瓷瓶，搬着凳子就赤条着坐在床边。
    柳如烟轻轻晃着两个小瓷瓶，嘴里嘀咕着：“毒死你算了，没良心的小男人。”
    嘴上这样说着，还是将小瓷瓶放在梳妆台下的小抽屉收好。
    收好小瓷瓶后，柳如烟撸着剩余的肉串，吃完肉串，签子也不收好，就拿在手里，轻轻戳着云无殇的脸，也不用力。
    一边戳着还一边说：“哼，戳死你，你弄疼我了，让你戳我戳的那么疼，我也戳你！”
    柳如烟从来没想过烤肉会这么好吃。
    其实烧烤也是大秦的主要烹饪手法之一。
    难吃的主要原因可能是因为没有特别好的调味品，加上大部分都是明火炙烤，表面烤焦了，里面还没熟。
    肉食昂贵，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人愿意去吃烤肉了，难吃还浪费食材。
    云无殇发明的蒸馏酒度数比其他米酒之类的高很多，用烈酒，梅汁和食盐腌制后又祛除了肉本身的腥味，加上炭火慢烤，不至于烤的焦糊，味道自然就好了很多。
    柳如烟一边吃着一边心中暗想着，这小男人懂得真多，酿出了绝世佳酿，研究出了这么好吃的烤肉。
    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姿势和手法，一想到此，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吹灭了蜡烛，蹑手蹑脚的重新上了床，将云无殇又拉回自己身上，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