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宾馆，失魂落魄地朝家骑去。
    哪怕这一次吉野八郎超额给了他三百块，他也一点高兴不起来。
    李子墨逼着他去搞调试程序，搞不到东芝就要收拾自己。
    这不是逼自己去死嘛！
    这都十二月底了，距离过年就一个多月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去和技术部的人套近乎？
    回来去了许大茂家里，这一次贾东旭给了二十五块：“大茂，这次照片他们全拿了，算是给我们的奖励！”
    许大茂乐坏了：“嗬，他们真够大方的，这都赶上一个月工资了！”
    “搞出成果上面要拨给他们上亿物资扩大生产，这点小钱算什么！”
    “嘶……，上亿……”
    许大茂眼中全是金光，那叫一个激动。
    这么大一笔钱啊，他要是能分一点就好了！
    可惜他就是个卖照片的，一张五毛钱的照片，只能赚点小钱钱。
    而且对方需要的照片就那么点，卖不了几趟就没了！
    一想到这里许大茂有点不甘心起来：“东旭哥，你说说除了照片，我们还能弄点发财门路吗？”
    正借酒消愁的贾东旭，突然眼前一亮。
    下一刻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知道人家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啊？”
    “就是怎么装机调试的！”
    贾东旭开始忽悠起来：“程序姚跃进给出去了，但是程序装机后还要调试，这个姚跃进没交出来，逼着其他企业只能从他这买程序！”
    “这个……”
    许大茂也有点傻眼，没想到给自己整了个大活。
    他就会放个电影，哪懂得什么调试程序！
    他和贾东旭一样，连abc都不认识，怎么看得懂调试程序？
    “东旭哥，这个难度太高了，还是别想了，喝酒，喝酒！”
    贾东旭急眼了：“怎么能不想呢？你知道对方出多少钱？一万，一万啊！”
    “多少？”
    许大茂激动的手一哆嗦，杯子里的酒全洒了。
    一万块在这个年代是什么概念？
    丝毫不亚于后世的千万富翁！
    做一件事就能赚一万块，普通人几辈子赚不到的钱，谁能不心动？
    许大茂彻底心动了！
    有困难要干，没困难创造困难也要干！
    一定要想办法搞定此事，拿到这笔钱！
    “东旭，你说说看，我们怎么才能搞到这个调试程序？”
    “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哪懂调试程序啊？”
    “就算他们当我面搞，我都看不懂怎么回事啊！”
    ……
    “这个……”
    贾东旭也有点头疼起来：“大茂，你和技术部那几个工程师熟吗？能不能从他们……”
    “你疯啦！”
    许大茂吓了一大跳：“技术部那些人都是死脑筋，你敢说出来他们马上告诉保卫科，你想在牢里过年吗？”
    许大茂是放映员，自然和厂里各部门都打过交道。
    这年代国家急需各类技术人才，因此他们在厂里地位很高，甚至超然物外只专心做好技术。
    这也导致技术人员有了一种自豪感，一心想要将厂子产品技术搞的更好，绝对不可能干出卖厂子的事情。
    贾东旭那叫一个头疼：“就没有一个能挖动的？我可以和厂家谈，单独给这个人一份好处！”
    许大茂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想要挖动人得先知道谁懂调试，这两天我找机会打听下情况，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一旦让技术部的人发现风吹草动，肯定先报告保卫科。
    到时候贾东旭被抓进去了，不把自己供出来才怪！
    贾东旭连连点头保证道：“我和技术部人没多少交情，怎么敢问这些事情，全都交给你去打听！”
    “哎呀！”
    许大茂突然想起一件事，懊恼地一拍大腿：“你傻啊！易中海不是去机床厂帮忙了，他肯定能接触到这些东西啊！”
    “卧槽！”
    贾东旭如梦初醒，伸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我踏马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我真是太蠢了！”
    易中海去机床厂搞协助，自然要涉及机床安装调试这些工作。
    哪怕调试不是易中海负责，但是天天都能接触到调试，还怕没机会搞清楚整个流程吗？
    他怎么就蠢到想着去挖厂里工程师墙角，选择最不可能完成的道路呢？
    “大茂，你还真是个小诸葛啊，哥敬你一杯！”
    “你这是当局者迷啊，哈哈，干了！”
    ……
    第二天早上，贾东旭迫不及待地找到郭大撇子：“主任，我师父去援助机床厂了，我在这也没什么事，要不让我也去吧？”
    这年代饭都吃不饱，工人都不愿意去做援助的活。
    那就意味着要占用人家厂里的份额，工人自然没有好脸色。
    郭大撇子没想到贾东旭会主动请缨，那叫一个意外：“好啊，东旭觉悟高了啊，只要你师父同意我自然没意见！”
    “好，晚上我去找师父谈谈！”
    郭大撇子笑呵呵走了，很快有保卫科巡逻的人跟了上去：“郭主任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情？”
    “没有，就是贾东旭这个懒汉竟然主动申请去援助机床厂，觉悟突然变高了，我这不是高兴嘛！”
    这条消息很快传到了李怀德和姚跃进那里，两个人商量起了此事。
    姚跃进很是肯定地说道：“这是东芝贼心不死，还想从我们这偷到真正的程序！厂里路走不通，贾东旭想去机床厂那边试试！”
    李怀德那叫一个气啊：“有一套，这小子把心思放在提升技术上，也不会到现在才二级工，他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怀德立刻做出了安排，让一部分钳工去面包车车间帮忙。
    又关照郭大撇子，其他钳工一个都不准动，防止上面有紧急任务下来人数不够用。
    郭大撇子也没多想，就是可惜没给懒汉贾东旭发挥的机会。
    只是明天贾东旭来说的话，自己该怎么回答他啊？
    唉，真是头疼啊！
    当天晚上，贾东旭拎着两斤肉和一瓶酒到易中海家里：“师父，我孝敬您的！”
    正拉着傻柱喝酒的易中海，自然招呼他一起喝：“东旭坐下喝口水，柱子，肉就交给你了！”
    “您就瞧好吧，保证您满意！”
    傻柱使出了十二分的手艺，把红烧肉做的那叫一个香啊！
    一大妈端了一小碗红烧肉去了聋老太太那边吃，留下地方给他们三个喝酒。
    酒过三巡，贾东旭终于说起了援助的事情。
    “师父，您带着师兄去援助机床厂，留下我一个人整天遭白眼。”
    “今天郭大撇子说了，只要您答应就让我跟您一起去。”
    “师父您明天和郭大撇子说一声，把我一起带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