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白吃瘪,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他毕竟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啊。
“好了,逗你玩的。”我摸摸他的头,“我真的得走了。”
“哼,走就是了。”李白说,把头偏到一边。
我差点笑了,没想到李白是个傲娇。
“我告诉你个秘密吧?”我故意逗他。
“说来听听。”李白说,忙解释,“我并不是好奇,只是觉得你能有什么秘密。”
“反正和你有关,你不要听就算了。”我说,佯装要走。
“诶,话别说一半啊?”他扯着我的衣服,“说完再走。”
“想听?”
“才不是!”他松手,但是没松开。
“你不想听的话,我就不说了。”我说,看着他一张小脸纠结着、五官都堆在了一起。
“好吧,我想听……”他说,声不可闻。
“那我就说咯?”我说,低身贴在他耳旁,他一动、牙齿打到了他耳朵上,把他耳朵都撞红了,“其实,我能看到你的未来。”
他猛地扭头,我赶忙抽身,还是被他撞到了下巴。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一天之内,下巴居然被撞了两次……
“江湖术士……”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江湖术士……不就是骗子么?
“没骗你,说真的。”我说,“你不信可以等到日后试试。”
“怎么个试法儿?”他看起来有些兴趣。
“你现在喜欢剑术,将来想当个将军?”我看着他,问。
“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像景国公那样的?”我又问。
“你怎么知道?!”他很惊讶地看着我,“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
“那你就别管了,我反正是知道,”我说。
其实我哪儿知道啊,我就是猜了下。
李白能文能武(文能吟诗作对,武能上阵杀敌),自然会崇拜同样能文能武的人,那李靖简直就是太符合条件了;能上阵杀敌,还着有兵书。
“但是,我要给你个忠告,你仕途不顺,做不了官。”我说,本来以为李白会气得直接挠我,但是他出乎意料的平静。
“但是你文采斐然,若是吟诗作对,可成千古第一人。”我接着说,看到他没什么反应,“我就是随口一说。”
“嗯~”他摇了摇头,“阿娘也是这么说的。”
“令堂也是这么说的?”我有些吃惊,难不成他老妈也是穿越来的?
“嗯,阿娘说我性格顽劣,又过于执拗,入仕必然仕途不顺。”
他妈妈倒是很了解自家儿子。
“不过,虽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但人可胜天,天意并非不可违。”我说,直起身,“好了,我话就说到这儿,我得走了。”
“等一下!”他忙喊。
“嗯?”我刚要转身,又转了回来,“怎么?”
“没什么……”他欲言又止。
不想说的话便不勉强,这还是跟韦艳艳学的,“那我走了。”
我走了十几步,忽然听到后面传来李白的声音,“我叫李白,要记得我的名字!”
“嗯。”我没有回头,冲后面挥了挥手。
忘不了的,这可是后世响当当的名字呢。
回到韦府,老远看到阿皓站在门口。
这孩子,怎么老站在门口呢?
难不成又有什么事?
“阿晋哥!”他看到我,忙迎了过来,“阿柴不见了!”
“啊,阿柴去帮我买些东西去了,一会儿便回来。”我解释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他说,看到我盯着他,不由得眼神躲闪。
“怎么?”这孩子也太容易看透了,明显有什么事情,“还有事情?”
“其实,我说了,你要装不知道哈?”他说,抿了下下嘴唇,“其实,阿柴是个女子来着。”
“哦?”我故作惊讶。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她和岚儿一样,都是身材小小的样子,”他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男子的话,骨骼会较为宽阔,女子的身材瘦小,胳膊也要纤细些。”
“是这样啊?”我附和道,“对了,阿皓,我有些事要交给你做。”
“但凭阿晋哥吩咐。”他说,“都是阿皓应该做的。”
“好!”我说,“我准备让你代替福伯、掌管整个府内大小事务;本家那边会过来人帮你一起做,但是主要是受你差遣。”
“啊?”阿皓直接懵了,“我干不了……”
“没事,你能胜任的,”我说,“你是咱们府里心最细的,这些事儿交给你、我比较放心。”
“我……”
“好了,就这么定了,我等下就得去军营了,”我说,打断他的话,“你得想帮我收拾下东西,我还得去趟本家。”
“哦、好!”他应声,忙往屋里跑。
我紧接着往本家走。
到了本家的时候,门口只有两个家仆,看到我,低身行礼。
我作为韦家人,不需要通报就可以直接进去的;我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了韦蘅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石桌子前。
“阿爷,晋来跟你告别了。”我说,低身行礼。
“快起来,”他站起来、快步走过来扶起我,“你也要走了……”
“嗯……”我应声。
“诶……”他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其实,我来是想请你找人帮忙打理下郎君的宅子,”我说,“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府里的阿皓倒是可以担任总管,但是没个人帮忙恐怕也是不行……”
“嗯,我等下叫阿彻过去照看着,”韦蘅说,“你放心,这些我都帮你盯着;味心居那边儿也一并给盯着。”
“多谢阿爷!”我说,又行了个礼,果然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话只要说一半就都明白了。
“那晋就去了,时间上有些紧迫,恐怕没时间攀谈了。”
“嗯。”韦蘅说,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低头抱住了他。
“你走了,我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他说,声音里掺进了鼻音,他拍拍我的背,“在营里不比家里,虽然得吃苦,但若是有些不能忍的地方便不必再忍;常给我写信,我好知道你的近况。”
“嗯……”说的我差点儿泪目,我怕我忍不住哭出声来,忙说,“我得先走了。”
多情总是伤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