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姚旭应声。
赫连赫和贺兰阙又来了一轮自我介绍。
姚旭点点头,依然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大叔了,说是傲娇吧,不是;说是面瘫吧,也不像;说是冷漠也不全是。
我觉得还是用“有病”来形容比较合适。
“我去跟你们彭将军商量一下。”姚旭说,“早膳时间快到了,你们先去吃饭,等下看他怎么安排吧。”
“唯。”我们四人低头行礼。
送走了姚旭,羽真涉看着我,忍不住又咧开了嘴。
这孩子,就算笑话别人倒霉,能不能不要一直笑话呃……
“建业兄。”羽真涉开口,他抿着嘴,看起来还在强忍笑意,“有人跟你说过,你脖子上这个项圈儿特别好笑吗?”
这会儿不笑那个,改笑项圈儿了啊。
“这个……有。”我想,“阿訚说过。”
“我可没说过。”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果然是姚訚。
“你怎么出来了?”我说,“不要紧了?”
“嘘——”他把手指横在唇前,他的手指上缠着麻布,看起来居然酷酷的,有点儿像绿间(黑篮里的绿间真太郎),“我偷偷溜出来的。”
等下要是被姚旭发现了,怎么不得是一顿胖揍啊!
“你那个夕颜毒还没有清理干净吧?”我说。
“没事儿,”他说,走过来把胳膊搭到我肩上。
我知道,这是他腰又疼了。
上次带他回来的时候,把他给甩出去了,虽然砸到的是头,但是后来发现,腰被扭着了……
我虽然不喜欢勾肩搭背——主要是不喜欢有人压我肩上,但这是我的锅,我得背啊!
我伸手扶着了他的肩,“腰又疼了?”
“有点儿。”他说,站直身子,“好一些了。”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羽真涉说,一脸坏笑,“你俩接着腻歪吧。”
“怎么我刚来你们就要走啊?”姚訚嬉皮笑脸地说,“对了,之前的赌注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赫连赫坦然一笑,他拍拍羽真涉,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所以,这是来跟我要赌资来了?”羽真涉说,轻笑,“我可是想耍赖皮的。”
三个人哈哈大笑,贺兰阙在旁边一脸无奈。
感觉他们几个都很熟。
“建业,你都认识咯?”姚訚看到我在一旁呆愣着,说,“他们和我们同年,都是陌刀的。”
同年我倒是看出来了。
都是陌刀的?
姚訚也是陌刀的?
这个我真没看出来,他也瘦瘦的。
赫连赫倒还可以理解,看着就很彪悍;贺兰阙也差不多,虽然看起来瘦,肌肉也不是没有。
羽真涉就不行了吧?
“别看我挺矮的,我力气可是在座最大的。”也许是看到我看他的眼神有一丝不解,他挑眉,说。
“这倒是。”姚訚帮腔,“建业,虽然你的力气也挺大的,但阿涉的力气,多半在你之上。”
“你不要听他俩乱讲。”贺兰阙无奈,他捏了捏精明穴,“他俩之前打赌,说要让你和阿涉比试来着。”
“阿兄,你都给说漏了。”羽真涉说,“我还等着看阿訚丢脸呢!”
“那可不好说,我对建业可是很有信心的。”姚訚不甘示弱。
我:“……”
我很想说,你们比试为啥要扯上我啊?
“你们啊……”他叹了口气,“等建业伤好了再比不行吗?”
说的好像我会跟他们比似的。
“当然得他伤好了再比啊,不然胜之不武。”羽真涉嬉皮笑脸的说,“传出去,不说我欺负自家兄弟吗。”
忽然发现,男生确实比女生更容易融入一个圈子。
好像跟其他人认识也是这样,不知道怎么就熟了。
早膳铃忽然响了。
一直说是“铃”,其实并不准确,准确的说,是一种类似于编钟之类的声音。
应该是厨房门口的那个看起来有大号罐头瓶那么大的钟发出来的。
最开始还以为是用绳子牵引发声的,没看到绳子的时候我还纳闷来着。
紧接着就看到了大厨拿起一个跟擀面杖似的小锤敲了起来。
“该吃饭了,昨天就没吃,快饿死了。”姚訚说,他伸了个懒腰,他走过去揽着赫连赫,说,“走吧走吧。”
“昨天不吃饭干嘛去了?”羽真涉左右挑了下嘴角,“又忙着写你的刘汉演义?”
演义?
不就是吗?
演义这个词出自后汉书,是体裁之一——后世认为“演义”与“演绎”意义相近,是作者根据史实由一定逻辑性假设出来的事件——即根据史传、融合野史经艺术加工而成的一种通俗的长篇,例如:三国演义,封神演义,隋唐演义等。
演义由于采用了章回体形式,深得民众喜爱,故而得到迅速发展;章回体是古代古典长篇的主要形式,它由宋元时期的“讲史话本”发展而来的,“讲史”就是说书的艺人们讲述历代的兴亡和战争的故事。
没想到唐朝居然已经开始有人写历史演义了;那是不是说,唐朝时期就已经有说书人这种职业了?
也差不多,不久,饮茶成为风尚之后,全民饮茶、吟诗作对。
说回演义。
到了明清时期,历史演义在民间广泛地流行起来;基本上算是遍地开花,大家层出不穷。
《三国演义》、《隋唐演义》《残唐五代史演义》等都产生于这个时期。
尤其在明清两代,演义数以千计,产生了不少优秀的章回。
当然,历史演义并不一定就得叫某某演义,比如吴承恩的《西游记》、曹雪芹的《红楼梦》、冯梦龙的《三言》、凌蒙初《二拍》、吴敬梓的《儒林外史》等。
说起来,姚訚在写啊?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还是个文艺青年。
“写着玩儿而已,阿涉莫要取笑我了。”姚訚说,“只是单纯的想搜集一些刘汉的相关资料。”
“不是取笑,”羽真涉说,他的眼睛在发光,“我只是单纯有点儿崇拜你。”
可你刚刚说话的语气,压根儿就不像崇拜啊?我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