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彩虹当空。
难得得闲,又遇个好天气。吃货赵初焰和吃货周雀终于能好好聚一聚,去吃想吃的馆子,不管他在平津城的哪个犄角旮旯都无所谓。
周雀未脱捕头服,还穿捕头鞋,带捕头腰牌,不像去吃饭,倒像去办案。
赵初焰穿红裙,配绣鞋,藏宝刀在身,另有飞鹰爪掩在袖中,不像去吃饭,也像去办案。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赵初焰问周雀。
“你不也带了那刀,备了飞鹰爪吗?”
“这叫有备无患,若是有个危险我也能自保不是吗?”
“那你可真得当心了。这两天平津城里到处都是各路江湖人物。”
“来捣蛋的吗?”
“这得问你和展大人哪。”
“难不成都是当天的宾客吗?”
“这两天来平津城的江湖人,多半都是当天的宾客,尤其是那些大人物,大前辈。不过也有浑水摸鱼,滥竽充数的。”
“什么意思?”赵初焰不懂。
“江湖上的那些小人物,小虾米都想要借机混个脸熟,也会有那么些个胆大得想要混进去。”周雀与她解释道。
“那你们可有应对之法?”赵初焰问。
“自然都有应对之法。到了当天,你只管做你的“展娘子,剩下得的都交给我们。”周雀答道。
“展娘子?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等你们成亲,所有人都会这么叫你。”周雀说道。赵初焰歪眉斜眼,眼下还没有人那么叫她,可是那一声“展娘子”似乎已经在她耳中响过百回。
此时,面对面走来一帮身穿白衫,带白帽的男子,且各个年轻,并且手携剑,
“这是谁家办丧事?怎么办丧事还佩剑哪?害怕偷尸?”赵初焰不知所以道。
那为首的白衫人突然往赵初焰身上看过来,似是听到她的说话。
“那是碑林十一公子,你不懂别乱说。”周雀说话时候赵初焰眯着眼睛数人头,还果真是十一人。
周雀抱拳做礼,那十一人稍稍留步,也以抱拳礼回应。
待十一公子走过,周雀说:“碑林十一公子各个风度翩翩,且各个都是大度君子,若然不是除此,只凭你刚才那句话便可惹来事端。”
“哦,那我还真是幸运啊。”赵初焰厚脸皮道,看周雀跟她一副认真模样,接着又说:“再有下次,绝不乱说。”
继续往馆子那边走,又相继见到几路稀奇人士。
——有个白发白须老人,风骨不凡,行走如风,且带一白猿, 那白猿被他牵在手中,一路相随,很是听话,倒像是一小孩子。
“哇!这是白猿老人?展大人居然能有机缘结识他,真是叫人羡慕。”
“这白猿老人已经活到将要成仙的年纪,据说他已经四百多岁了。”周雀在一旁一惊一乍说道。
“那怎么还不成仙?”赵初焰懵懂问道。
周雀白赵初焰一眼,很多事情他和这“外行人”真得说不清楚。
——有男女两侠客,男的俊秀,女的清雅,各持宝剑,携伴而来,两人都是眼神澄澈之辈,不沾一丝尘世污泥。
“哇!这是大侠张博和言艳艳。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一对侠侣。”周雀不无惊叹说道。
“功夫如何?”
“相当厉害。”
“怎么不见你和他们做礼?不认识是不是?”赵初焰靠在周雀身边问。
周雀再白她一眼。
有一棺材横在路中,棺盖上贴一张纸,纸上写:不要大惊小怪,里面有人休息。
如此古怪场面却不见周围有官府布控,想必是早已经知道此事,却对此事有绝对把握,否则何至于放手不管。
棺材周围,时时围有人群,对着棺材指指点点。
“这是死亡之谷的“不修先生”,一口棺材去哪带哪,吃喝全在里面,不过,此人乃属正道。”周雀和赵初焰解释说。
“啊,难怪呢,我说一口棺材停路中,怎么也不见官府来管管?”赵初焰道。
“官府就在你身边。要是真有事我还能不管吗?”周雀答道。
终于到“八方客。”
八方客生意照旧火爆,楼下挤得满满,外面还有排队等吃饭的食客。
八方客老板娘在里面招呼众食客,老板带着两个伙计则守在外面,,一张甜嘴,殷勤招呼着来往的食客。
看到周雀和赵初焰道,这老板带人立时上前,那脸上满是笑容,多得都要放不下了。
“哎呦,周捕头,好久不见了。”
“赵捕头,你也好久不见了。你喜事将近,小的也得有所表示是不是,这样吧,你二位今天一应吃喝小的全免了。”掌柜说道。
“那怎么行?”赵初焰道。她可不想平白吃人家的,回头落个嘴短。
“你们两位捕头都是小店的常客,而且,赵捕头你也喜事将近,小店总得有所表示呀,不然小的这心里也过意不去是不是。”掌柜的说道。
赵初焰还想要说什么,周雀轻轻推她一下说道:“既然是老板盛情心意,那咱们就不要推辞了。日后多多光顾就是了。”
听周雀这么说,赵初焰倒是放下心来。
“两位不嫌弃的话就去楼上吧,楼上人少,不必等位。”掌柜的说道。
“这是何故?”周雀问他。
“楼上多是江湖武林人士,这几日我这楼上几乎成了他们的专场。”掌柜得说道。
“既然是武林人士,那怎么会嫌弃。就去楼上吧。”周雀道。
赵初焰也乐得上楼,她更乐意去见见那些稀奇古怪,各有来历的武林人士。
结果,上楼便傻眼了。
本来想着会见到诸如刚才十一公子,白猿老人那样的奇人侠士,结果却看到满堂的“光膀子”,闻到满堂的“脂粉味”,就是那些吃饭得一个个都不穿上衣,光着膀子,还叫了“姑娘。”
周雀心道:为何有人会惧怕“武林人士”,根源便在这里,便是给这些“杂碎”坏了名头。
若不是碍于身上这一身官袍,周雀今日必得好好教训这帮人一顿。
周雀和赵初焰人如今上楼了,可是那帮人对此却视而不见,依旧高声嚷,大声叫,喝酒吃肉,玩弄“姑娘”,根本不上来招呼一声。
虽说赵初焰不是武林人士,可是周雀是,而且颇有名气,要按说他们不该这样,除非他们都是些“边缘人士”,否则何至于如此,连个人儿都不认识。
“武林之耻啊!”周雀说道。和赵初焰找了地方坐下,尽可能离那些人远些。
两人要了一壶清酒,牛肉锅子,全素锅子和米饭,便各自大快朵颐起来,彼此都心照不宣,却是无声而默契地将周围那些人抛到了九霄之外。
赵初焰吃得满头汗,满嘴油,不仅吃菜,还滋溜喝汤。周雀那边与她也相差不多。
两个人酒足饭饱,准备歇个一刻,然后离开。
突然,周围不再喧闹,那些人一个赶着一个,一个追着一个,拖着姑娘,跑得跑,散得散,走得一个不剩。
原本哄闹的楼上此时只剩下周雀和赵初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