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沈锌把甘草糖一盒一盒放回袋子里。
“怎么,你还想尝尝?”冯渊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沈锌瞪了他一眼,继续装糖,明显不想搭理他。
这是对冯渊骗他吃甘草糖的事还耿耿于怀呢。
冯渊笑着摇了摇头,面对爱人不理人的行为完全不生气,把毛巾丢到椅子上,自顾自开始吹头发。
等他把头发吹干,沈锌已经靠在床头刷手机了。
冯渊也掀开被子和爱人挨在一起,视线自然而然落在沈锌地手机上。
也就看到了粉丝们对甘草糖到底好不好吃的讨论,以及每个人口味不同的说法。
“还真的有人和你一样觉得甘草糖能吃,看来是我以偏概全了。”沈锌看完粉丝们的讨论后颇有些感慨。
“没有,其实大部分华人都吃不习惯甘草糖的味道,买的时候我只是用演技逗你的。”冯渊把人搂到怀里,闻着沈锌头发上散发出来淡淡的香味。
秦先生家的洗发水是茉莉味的,留香持久。
沈锌斜了一眼男人,说:“冯大影帝终于肯承认那是骗我的了啊,演技真是好啊,说你是影帝都小看你了,你应该是影神才对。”
冯渊听着爱人表面上是夸赞,实际上是挖苦的话,放低姿态哄人:“宝贝别生气啦,我错了。”
沈锌本来还想再作一会,但是转念一想,男人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在演艺圈也是大佬级别的存在,在自己面前却能放低姿态说出“我错了”这样的话来哄人,男人怕是爱惨了自己吧。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瞬间舒畅了,不就是吃了一颗难吃的糖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他往男人肩膀上一靠,说:“能骗到我说明你的演技出神入化了,挺好的。”
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的同时,还夸赞了冯渊一番。
“难道不是你太笨了,所以才被我骗到?”冯渊用另一只手勾了勾沈锌地下巴,那动作就像在撩拨一只小猫。
沈锌原本笑着,听到男人这话嘴角立马拉了下来,打开冯渊的手就往被子里钻。
但是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了大腿上的伤口,疼得他皱眉“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原本开着玩笑的冯渊察觉到爱人的不对劲,紧张地问。
“我腿上好像被磨破皮了。”沈锌皱着眉可怜巴巴地说。
“哪里?我看看!”冯渊立马掀开被子,去把沈锌的裤脚往上卷,他以为伤口在小腿上。
“不用了!不用了!”沈锌揪紧睡裤的裤头,摇头拒绝。
磨破皮的地方在大腿内侧,总感觉被男人看到了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冯渊停下动作,看着沈锌紧张地样子,立马猜出了他磨破皮的地方在哪。
“搽药了吗?”他低声问。
沈锌摇头,老实地回答:“还没有。”
“我去给你拿药。”扔下这句话,男人就下楼了。
沈锌从床上坐起来,又把被子拉过来盖在腿上,思考着等下自己要怎么搽药。
男人很快就从管家那里拿到了药膏回来,看到爱人又把被子拉起来了,捏着药膏问:“你自己搽还是我帮你?”
“我自己可以。”沈锌朝男人伸手,“药膏给我吧。”
冯渊把药膏放到沈锌手心里,盯着他。
“你转过身去。”沈锌说。
冯渊配合地转了个身。
沈锌在被子里把睡裤慢吞吞地脱了,瞥了一眼背对他的男人。
男人站得笔直,仿佛一座坚韧不拔的山峰,任凭风雨如何肆虐,他都稳稳地矗立在那里。
他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子,低头查看腿上的情况,洗澡的时候只是有一点刺痛,他就完全没在意,没想到临到睡觉了,反而动一下就痛。
冯渊竖着耳朵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来了,利落地一个转身,就看到爱人只穿着一条内裤,双腿大开,正低头查看大腿上的伤势。
沈锌皱眉看了几秒,抬头去找刚刚放在枕头边的药膏,就看到男人居然转过身来了。
“!!!”他又惊讶又羞愤,双腿并拢,立马去扯旁边的被子,想把自己的伤隐藏起来。
冯渊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手按住被子,一手压上沈锌地膝盖,稍一用力就把沈锌一条腿按在床上,这才看清了爱人腿上的情况。
由于昨天骑马压迫了大腿内侧,可能昨天只是有一点红,但是今天又骑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而且今天温度比较高,沈锌又出了汗,所以原本只是有点红肿的地方竟然破了皮,伤口周围的颜色也由原来的淡红色变成了深红。
“你干嘛,我自己来。”沈锌曲起自由的那条腿,用膝盖顶住男人的胸膛,脸色尴尬地说。
这个姿势太不妙了,让他脑子里不由得想起很多不健康的画面。
“害什么羞,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冯渊脸色平静地说,伸手去拿枕头边的药膏。
这句话惹得沈锌脸一热,慢慢爬上了可疑的红晕,连耳朵也变红了。
冯渊看他眼神躲闪,咬着下唇,就知道爱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对身体不舒服的你出手。“叹了一口气,冯渊温言安抚。
沈锌警惕地看了一眼男人,只见他拧着帅气地眉,看着自己光溜溜双腿的眼里没有丝毫情欲,全是担忧。
他这才放松下来,主动把破皮的地方给男人看。
“洗澡的时候这是有点刺痛,我看了皮没有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都破了。”沈锌地语气可怜巴巴地。
“应该是睡裤摩擦导致的,先搽药。明天如果还痛就贴医用胶布。”男人把药挤在修长有力地手指上,搽之前轻声对沈锌说:“刚搽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痛,但是这个药的药效好,你忍一忍。”
“好的。”沈锌把头撇到一边,不敢看搽药的过程。
冯渊等了几秒,让爱人做好心理建设才把药轻轻涂到破皮的地方。
冰凉的药膏刚一接触,沈锌就觉得伤口处像是被针用力扎了一下地疼,脚指头都忍不住蜷缩了。
不过疼痛也就只有药膏刚刚接触的那一下,原本火辣辣的疼痛感慢慢地就变成了冰冰凉凉的感觉。
冯渊迅速搽完一边的破口处,又去处理另一边的伤口。
整个过程沈锌也非常配合。
“宝贝真棒。”搽完药,冯渊安排沈锌躺好,给他盖上被子,在他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用夸小孩子的语气夸他。
“我还没穿裤子。”沈锌眨了眨眼,说。
“你不是穿着内裤。”冯渊挑眉。
“我是说睡裤。”沈锌瞪着他,男人这是故意的吗?刚刚还说不会对自己出手,现在连裤子也不给他穿好。
“今天先不穿,避免碰到伤口。”冯渊在爱人旁边侧躺下,单手撑着头解释。
“哦。”
“今天下午怎么不告诉我你腿上红了?”冯渊拨弄着爱人的刘海,柔声问。
晚上破皮,那下午的时候肯定就已经开始不舒服了,为什么沈锌不说呢?
“我看你拍照的时候兴致挺高的,而且我们从那么远的地方来这里看花,不能辜负了这么美的景色啊。”沈锌和男人对视,说出理由。
他看男人拍得挺开心,就想着反正也不是特别不舒服,就没说。
而且男人平时都在工作,既然都出来玩了,怎么能因为他一点小疼痛就提前结束行程呢?
“傻瓜,再美的景色也没有你身体健康重要啊。”冯渊捏了捏爱人的鼻子,“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不许瞒着我,知道了没?”
“嗯,我知道了。”沈锌慢慢转过身,搂住男人的腰背,把脸埋进他怀里。
冯渊摸了摸爱人的头,关掉灯也躺下来,在沈锌背上轻轻拍着,他喜欢这样哄爱人睡觉。
就在冯渊以为沈锌已经睡着了,黑暗中,他听到沈锌用困倦的声音呢喃:“渊哥,我好爱你。”
“嗯,我也爱你。”他寻到爱人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不久,黑暗中就传来沈锌规律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