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然见他还准备不假思索地开口时,他不用想此刻的月月肯定早已没了耐心,脸色顿时一沉。
“齐宽立,够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是我没有管理好队伍,我自愿受罚!”
目瞪口呆地望着泰安然,这是齐宽立第一次见到泰安然如此生气的模样。
见他眉头紧缩,语气冷得像冰窟,嘴角下拉,显示了他正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仅是一句话,齐宽立便再无立场辩解,哪怕前提是为了泰安然的身体。
只是这样一想到,一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拖着受伤的腿做着俯卧撑,心中就无比愧疚。
连柏凯看着两人推扯,不知为何眼神中划过一丝羡慕,毕竟对比自己这边,那两个“罪魁祸首”至今还是一副事无关己的模样。
简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你说,寒月沁这么对他们俩,那咱们和孟琅龙两队该做啥惩罚?”庄妍用手肘推了推茯秀禾,询问道。
撤离的路上因为遇上寒月沁后,为了不让集体陷入困境,萧冰雪果断选择了分散队伍,而茯秀禾同庄妍一起,兴许是运气不行,寒月沁优先选了她们,这场夜间追逐中,就明显的凸现出庄妍的速度不行。
若不是茯秀禾在路途中一直引导她,时不时拽着她一路跑,可能她早就阵亡了,至少她们俩最后还是拖延了点时间。
所以今晚算是两人共度患难了。
只可惜尽管她们俩尽最大可能同她拉扯距离,但奈何寒月沁速度快的惊人,压根没得比。
“嗯?”
可能是见她迟迟未搭理自己,正当她准备偷偷瞥头看着茯秀禾时,前头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庄妍、茯秀禾出列!”
“………”
茯秀禾无语地瞥了她,这眼睛难道是没看见寒月沁那瞟来的视线吗?
“是!”
“是!”
“一人100个俯卧撑准备!”
两个人同时朝着她看去,眼底的震惊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啥?”庄妍忍不住出声。
只见她的嘴角上扬,却没有声音,沉默中流露出深深的意味。
“那就一人150下!”
率先认命般的茯秀禾,原地趴下,
双臂伸直、分开与肩同宽,双手撑地,手指向前,她的躯干、两腿伸直,从肩膀到脚踝成一条直线,屈臂使身体平直下降至肩与肘处在同一水平面上,然后将身体平直撑起,端正、标准的做了起来。
之所以服从寒月沁的指令,是因为茯秀禾知道和她斗,压根就不可能赢,权利在她手上,她们这身份和寒月沁就现在看,早就差距远着了呢。
瞧这茯秀禾二话不说的做了起来,庄妍咬着牙也开始做了起来。
“报告!”
“说!”
“我们申请一同进行!”萧冰雪义正言辞地看着她,眼神坚定,紧跟在她身后的几名女兵也是同样如此。
似乎一切如她所料一般,寒月沁浅浅一笑:“别急,人人都有份!”
“一人100下俯卧撑!”
“是!!!”女兵们各个意志坚定的喊着去,不知是在展现着什么,亦或是在期待着什么。
在场一片皆是在俯卧撑,唯有两处的人站的笔直挺拔。
四个队伍,仅剩下孟琅龙队迟迟未有声响,原地不动地看着众人。
本以为寒月沁会对他们也出手吩咐做什么,但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有所动静。
这就让他们捉摸不透了。
就这样眼下的战友们带着疲倦的身体做着一个个俯卧撑,时不时瞟来的眼神,看到他们有些不适。
毕竟同样都被寒月沁击中阵亡,为什么单凭他们这队并未受罚,不仅说不过去,还有些看不下去。
可能是顶着众多人的目光,孟琅龙这边也不太好受,毕竟他们的的确确也没能逃离寒月沁的枪法。
本还以为将他们安排在最后一个进行惩罚训练,结果人家压根没搭理自己,反而还受了这么多视线凝视,就像跟审视犯人一样,被单拎出来。
但总不能他们亲自问寒月沁:“我们队怎么还没有惩罚吧?”
见过自作自受的,没见过自讨苦吃的。
只是三支队伍的人投射过来的目光,看的他们七人又尴尬,又无奈。
当然,寒月沁的用意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看不懂。
“报告!我们申请一同受罚!”一道浑厚高昂的声音霎时间出现。
“出列!”她挑了挑眉头,微微紧蹙的眉头骤然舒缓,似乎听到了契合的答案。
“是!!!”
孟琅龙的反应和做法,以及队伍的威严还是能让寒月沁有些许的赞赏。
但也只是些许!
如果从一个合格的军人上来看,是有在各方面达到了初有水平,可距离优秀两字还是隔阂甚远。
四个队伍里,寒月沁击毙人员上花费最多时间的还属于孟琅龙这。
其一,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学会声东击西,伪装一条走过的路径,将脚印、折断的枝叶、参差不齐的杂草留下的痕迹,误导对方,给自己留下充足的逃跑时间。
其二,恰当分配人员,以长补短,强弱组合,一来方便顾及,二来有个照应,光这两点就挺让她欣赏的。
只是在她眼里这些把戏还不够格,还是在短时间内找到并且解决,但唯一不同的是这样的队伍无论是哪一组,都能让她看到团结互助的画面。
这可就与前面两个队的差别,也同萧冰雪的队伍大差不差,在总体来说是较好的,但短板就是欠缺指挥性的部署。
同样他们两队与两队之间,也就暴露了彼此之间的集体意识与个人之间的差距。
今晚的用意不仅在于突击训练,主要是通过这次夜袭,让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有个大概认识,一味的刚愎自用,在部队里总会有人用实际证明来打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