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婚宴前夕
作者:一颗叫福宁的树   恶女种田:薛四娘家花满蹊最新章节     
    “那感情好,咱们都多少年没吃过野猪肉了,这次也沾沾英娘的光,过过嘴瘾。”
    “正日子是十二吧,晚上回家我和你伯娘说说,让她去给你择个菜,烧个火,打个下手!”
    “还有我,我家过年新置了碗筷,到时要用的话,只管来家里搬!”
    “我家那些缺口的破碗上不了台面,幸而桌子倒是好的,到时叔给你上菜端盘子!”
    众人拍着胸口,须臾之间,就包揽下婚宴的活计。
    回程路上,不光拖架上的野猪,便连身后的背篓,也被一直插不上话的郑新城接了过去。
    回家路上,薛黄英嘴巴一直就没停过,不停回答叔伯们抛出的问题。
    这些问题多是围绕着怎么打死的野猪,薛黄英也没藏着掖着,又怕村里人也跑深山打野猪,到时受了损伤自个再落埋怨。
    平铺直叙的同时,又加了一些惊险危机的事件。
    众人听罢,不由唏嘘:“也就是英娘力气大,换了咱们,那野猪顶过来时,哪有力气与它拉扯对抗,怕是它撞过来时,跑都不知道怎么跑!”
    薛家昌闻言深有同感,声音郑重:“大家回去都把家里的小崽子们看紧了,省的他们摸到深山,也想着去打野猪!”
    薛黄英见叔伯们郑重点头,才放下心。
    送走上山寻自己的叔伯们,薛家小院的院门也紧紧闭上。
    看着拖架上的大野猪,郑新城欣喜的同时,对面前神色温和的姨妹,又更添几分畏惧。
    这么皮糙肉厚的野猪,在姨妹的手底下都走不过五招,瞧那砸的稀碎的脑袋壳,他咽咽口水,只觉脑壳也隐隐作痛。
    薛夏姜一点儿不知道丈夫心里所想,妹妹这般厉害,她心疼的同时,只觉与有荣焉:“阿英,这猪要收拾出来吗!”
    “嗯,先烧锅热水,把它卸了放屋里就成,血都闷在肉里,到明儿再弄的话,就腥臊了!!
    “我去烧水!”郑新城二话不说,就跑向灶房,开始往两口锅里倒水,生火烧水。
    等热水褪猪毛的空档,薛黄英也没闲着,她把背篓里的菌菇倒出来,和薛夏姜一起,一朵朵晾在竹匾上,放在了屋檐下。
    烫猪毛用到的水不需要烧开,估摸着差不多,郑新城就把热水一瓢瓢舀出来,倒进了桶里。
    野猪毛刚硬,家里又没专业褪毛的工具,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把毛都褪干净。
    薛夏姜小心把野猪毛收好,这玩意留着做刷子,或者用来装个垫子啥的,都是不错的。
    刀已经磨的锋利,薛黄英见郑新城一副跃跃欲试,便把刀递给了他。
    光溜溜的野猪皮在火把下仿佛泛着光,郑新城拿着刀,心里激动,他比划几下,决定从肚腹处开始。
    冰寒的刀刃贴着黑色的肚皮往下用力一划,咦,和想象中开瓜切菜的丝滑不同。
    刀刃划过,只在肚皮上留下浅浅一道痕迹。
    郑新城举着刀,看了又看,又使力划下一刀,这次的痕迹更深一些,仍旧没有划开肚腹。
    他不信邪,又使出力气划几刀,也仅仅只是划破了猪皮。
    “这皮咋恁厚!”郑新城握着刀,瞅一眼火光下两姐妹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肚腹上乱乱的几道口子,讪讪道。
    “不是野猪皮厚,是二姐夫你不会用刀!”野猪皮再厚也是有限,不可能这么多刀只划开这么一层皮。
    薛黄英接过刀,稍稍使刀头更贴近野猪皮,手那么一划,瞬间刀刃就没入猪身,握紧刀柄再往后一拉,整个肚腹如摩西分红海般,向两边退去。
    “我再试试!”郑新城眼睛发亮,看着薛黄英轻轻松松分开肚腹,手心又痒痒起来。
    薛黄英自然不会拒绝,将刀递给了他,肚腹已经分开,接下来就是掏内脏,再分成两扇。
    她认真指点郑新城如何做,怎么下刀,如何使力,怎么用巧劲!
    终于,郑新城累的满头大汗时,这头野猪成功分成了两扇,内脏也完完整整的取出来,盛了一大盆。
    薛黄英看着满盆的大肠小肠,血腥气扑鼻,她眉头微皱,看一眼郑新城手里的刀,缓缓笑开:“二姐夫,你试试能不能把猪拆卸开!”
    “嗯!”郑新城抹一把额头的汗水,举起刀,对着强壮结实的后腿,劈砍起来。
    连着砍了五六刀,肉剁碎了不少,骨头依旧纹丝不动,他有些气馁,不舍的把刀递还给了薛黄英。
    薛黄英含笑接过,口头鼓励称赞他几句,末了冲一旁挽袖子的薛夏姜温和道:“二姐去睡吧,把遮水裙留下,这里有我和二姐夫就成!”
    郑新城闻言,忙也点头附和:“对对,你快些睡吧,天已经很晚了!”
    薛夏姜迟疑解开遮水裙,看一眼满盆的内脏,不放心道:“你一个人行不行啊!”
    是汉子就不能听到不行,郑新城也不例外,他一把拿过遮水裙,系到自己腰上,催着薛夏姜快些进屋,莫要打扰他干活。
    他把灶房里的案板略略收拾一番,把薛黄英砍下的猪腿清洗干净,再放进去摆好。
    东屋的灯亮起又熄灭,薛黄英瞧着薛夏姜已经睡了下去,偏头对一旁等着拿骨头的郑新城扬眉一笑:“二姐夫莫要等在这里了,这些我自个就能行,你去忙活别的吧!”
    她说完,见郑新城一脸懵,对着那盆内脏伸手一指,说道:“把那盆大小肠翻出来冲干净,再铲筐草木灰揉搓一遍!”
    郑新城呆呆看着那盆散发腥气的内脏,又看一眼黑漆一片的东屋,一脸的欲哭无泪,迎着薛黄英含笑的眉眼,张了张口,终究拖着沉默的步子,走向装满内脏的粗瓷大盆。
    二人直忙活到三更,才终于把这头野猪清洗、处理干净。
    躺到炕上,郑新城忧觉得鼻腔满是猪屎味,他抱着被子,卷曲成虾子,这一刻,他好想回家。
    仿佛刚躺下,就听到鸡叫,他翻了个身,只觉小腿说不出的酸痛,耳边仿佛又响起薛黄英轻飘飘那句把他腿打断的话。
    摸摸因为清洗内脏酸痛的小腿,他倏地睁开眼,一把掀开被子,穿衣起床后,拎起了柴房的斧头。
    蒙蒙天色下,开始劈墙边晒晾的树干。
    喜宴近在眼前,薛黄英吃过饭,包上十六枚铜板,就往村口走去。
    许氏的男人会做饭,村里不管谁家办酒席,都是请他前去掌勺。
    不拘多少包个红包,待到酒席结束,再送一些肉菜,如此,就是请大师傅的费用。
    薛黄英去的时候,张进财不在家,是许氏接待的,听说是操持婚宴,忙拍着胸口替她男人答应下来。
    薛黄英打一头野猪的事儿已经传遍整个村子,她一个女子能徒手打死野猪,不管搁哪儿,那都是头号新鲜事,许氏同样好奇,就多问两句。
    末了,让薛黄英只管家里等着,猪肉倒是不必再买,只说让她回去看看摆多少桌,等张进财合计合计,再商量买多少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