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怀轻移步子凑到洛槿安耳边道:“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徐小姐还会武呢,不过看这个架势恐怕还是你嫂子更胜一筹。”
说着将手放在洛槿安拿着的锦盒上,“这徐小姐比试输了怎么也得出个彩头吧,我也不去你库房里寻摸了,你把这个给我就是。”
洛槿安手一扬,似笑非笑道:“大嫂赢了念念我自然把彩头送到嫂子手里,这和你可没什么关系”,说着大摇大摆的去了院中。
“嗨~”洛瑾怀只能苦笑着跟着走了进去。
虽然郭怡已经很久不曾用剑,而且也没有使出全力,但依然让徐念没有还手之力。
徐念一边收着自己的“手链”一边真心夸赞道:“怡姐姐剑术高超、身法轻盈,妹妹很是佩服。”
郭怡也很是神清气爽,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出嫁前学武的日子。
“妹妹才是让我惊喜的很。”
这时洛槿安走到徐念身边帮她把武器收回腕间,柔声道:“没想到我们念念这么厉害。”
徐念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她也就是一些防身的招式,而且能接住怡姐姐几招靠的还是王娉婷送她的这个武器。
“你就别在这夸我了,我们进去吧。”
“好,这些你拿着,这都是我给你找出来的好东西。”
两人说说笑笑奔客堂而去,洛瑾怀也走到郭怡身边拿过自己的佩剑,柔声道:“成亲后就没见你再拿起剑了,恰好我库房有一方古剑,你若喜欢就拿去用。”
郭怡含笑行礼道:“那是世子爷的心头爱,妾身怎能占为己有。”
洛瑾怀笑容一顿,“随你吧,我去招待二弟。”
郭怡看着洛瑾怀离去的身影,也忙抬脚跟了上去,她觉得自己刚刚似乎又惹世子不高兴了。
客堂内,婢女们已经摆好了膳食,洛槿安带着徐念净好手方才入座,洛瑾怀坐在洛槿安一侧,拿过酒壶大笑道:“这还是二弟第一次在我这澹怀院用膳,今日说什么我们都得不醉不归。”
徐念看的出来镇北世子是真的高兴,看着不甚热络的洛槿安她把两人的酒杯推了过去。
“世子盛情,怎好推拒是吧?”徐念看着洛槿安挑了挑眉,洛槿安玩味一笑,“听念念的”。
郭怡在一旁看的着急,这九韵春酿是烈酒,像世子爷和郡王殿下这样的男子饮用尚可,若被徐小姐喝了,恐怕容易失仪。
“徐妹妹,我给你准备了桃花酿,你尝尝可喜欢?”说着拿过徐念的酒杯斟满之后,示意她品尝。
徐念倒无所谓喝什么,她端起酒杯的确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酒水入口她认真品尝了一下,嗯~还不如现代的酒水饮料呢。
洛槿安觑了徐念一眼,见她有些失望的小表情不由哑然失笑,没想到他的念念还是个贪酒的小馋猫。
洛瑾怀见二弟一杯酒下肚后笑的很是开怀,还以为是这九韵春酿入了二弟的眼。
“看来二弟很是喜欢这酒,等用过膳,我让人给你送去几坛。”
洛槿安无可无不可的微点了点头,他见席间有徐念最喜欢的罗汉鲫鱼,夹了一块剃好刺后才放入徐念碟中。
“你喜欢的菜,多吃些。”徐念笑着放入口中,若说她最喜欢王府的哪里,恐怕这膳房得算一处,做出来的东西的确很是美味。
徐念吃的香甜却没有发现一旁震惊的郭怡,郭怡叫来婢女,悄声吩咐道:“给郡王殿下再拿个菜碟。”
王府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昌郡王的膳食中不可出现两物,一是姜,二是鱼。
今日之所以做了一道罗汉鲫鱼还是为了迎合徐念的口味,即便这样,这道菜也被婢女放在了离郡王殿下最远的位置。
郭怡看着浑然不知的徐念不知是否该提醒一下,但看着郡王那满是宠溺的眼神她识趣的没有开口。
洛槿安虽然神情淡淡,但洛瑾怀递过来的酒杯几乎都一饮而尽,两兄弟边喝边聊很是尽兴,即使说话的人大部分都是洛瑾怀。
郭怡尽心的招待着徐念,但也时不时偷看对面的洛瑾怀一眼,她看着已经有些微醺的世子爷,心中大定。
“世子妃…石暖阁的李嬷嬷…来了。”
郭怡见在自己耳边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素梅,眉头紧蹙。
素梅进来的动静不小,对面的洛瑾怀有些不悦的问道:“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素梅低头行礼,“禀世子,石暖阁的李嬷嬷在外面吵着要见您。”
“可说了何事?”
素梅轻轻摇了摇头,洛瑾怀虽然心中不悦,但伶枝不是个不懂规矩的人,定是有了难事,遂对着素梅摆手道:“让她进来。”
素梅看了低头不语的郭怡一眼,矮身一礼:“是”。
李嬷嬷刚进到客堂就跪到洛瑾怀身旁哭道:“世子爷,您救救小主子吧,小主子如今高烧不退不知如何是好啊…”
洛瑾怀听说长子高烧不退一时乱了方寸,起身就要去石暖阁,转身看到自斟自饮的二弟不由歉意道:“二弟,今日恐怕哥哥陪不了你了,你侄子看样子病的不轻…”
“你的医术比府医还高明吗?”
洛槿安轻飘飘的一句话不仅噎住了洛瑾怀,也让徐念和郭怡为之一怔。
“见主不拜,我怎么不知道王府的规矩何时改的?墨竹~”
“属下在”
“杖—毙—”
还不待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李嬷嬷求情,就被两个护卫捂着嘴拖了出去,一时客堂静的落针可闻,婢女们都抖着身子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洛槿安拉起徐念,对有些愣神的洛瑾怀冷声道:“大哥院中的事我不会管,但若有人胆敢毁了府中安定我定不会手软。”
洛槿安牵着徐念就要离开,回过神的洛瑾怀忙拦道:“二弟这是作甚,你若就这么离开了澹怀院,哥哥这脸往哪放。”
“哦?”洛槿安淡声道:“原来兄长也是要脸面的人哪。”
见洛瑾怀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洛槿安无力道:“若一介庶子可以凌驾在嫡母的脸面之上,那咱们镇北王府才真的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