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荔荔想了想——反正这环躲不过,等于白看一场穆行重那女装,何乐而不为?
于是乎欣然同意。
他余某的脸是俊生、秀气,不过穆行重到底是穆南洲的儿子,自然也不差,要不然也不会惹得赵意衡和赵钰海皆是差点犯错了,所以他仔细用那易容的面皮装扮一番倒也并无违和,就是这身高……
余荔荔一点儿不算矮,不过穆行重却要比他高个四五公分的……
穆行重嘴角抽着看某人在自己鞋底垫上了几层鞋垫儿,终于跟他一般高了的那模样,这才凉凉开口:“其实……我会一点儿缩骨功,多了不行,缩个几公分还是可以的。”
余荔荔:不早说……
穆某继续:“要不然,只会易容而身高不改,岂不是太假了?”
余荔荔:好像是……
怪不得这人总能一眼认出自己……合着自己身高就没变过!
余某顿时有些不忿:“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偷着藏着不教我?”
穆南洲替他答了:“练这个会挺疼的,还得从小学,他小时候我也没要求他练,他自己感兴趣。”
余荔荔那火儿顿时下去了,不但下去了,还完完全全化作了心疼:“很疼啊?那现在用会不会疼?”
不等人答又马上想起来:“把你骗到侯府时我让阿财捆了你,那时候怎么不用,是不是太疼了没敢用?”
穆行重心里暖的很,忙跟他解释了:“那时候阿财那小子捆得太紧了,并且我也没想起来。后面……咳,你又把我捆了送给赵钰海,我便想起来了,挣开了那绳子给他一顿好打。”
余荔荔不知道穆南洲是否知道那件事,此刻被穆行重当她面讲了,还是窘得很,忙跟她解释:“逗他玩儿的,没想真送。”
穆南洲只浅笑着没有回他,倒是穆行重提到这茬就气:“那时候我是全心全意把你当个弟弟看着,你倒好!”
余荔荔干笑一声,立刻打不过就逃地转移了话题:“快用,让我看看你怎么矮下去的。”
穆行重自然知道这人的脾性,不过还是顺着他,“咔咔”几下,余荔荔便眼睁睁看着这原本比自己高些的人瞬间矮了下去。
虽依旧不似寻常女子身高,不过他戴上面纱弯些腰,倒也不让人起疑。
就这样,一行四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镇南王府。
余荔荔甚是开心,拉着穆行重的手就挽在了自己胳膊上,还煞有其事地轻拍了拍:“娘子莫怕,好生跟着为夫,你夫君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穆行重:……好想揍他!
他咬了咬牙:“你便浪吧,等回去了,早晚得还回来!”
余荔荔后脊一凉,却马上道:“人生能得几回浪,浪得一日是一日。”
穆行重略踮了脚尖在他耳边寒着音儿:“行,你说的。”
余荔荔跟没听见似的,只招呼了全子去递帖子。
“原来是方老太太,快快请进。”那门童看了请帖后忙招呼了人进去。
穆南洲到底是大家出身,此刻端着副豪门老太太的样子倒也真像,只余她那俩儿子在后面,说了些喜得贵子的话便跟着进去了。
原按习俗,到了院子后男女该分开的,不过余荔荔所扮那方公子说自家娘子怕生得很,不愿意跟着人去寻已经不见了人影的方老太太,便让人跟着自己了。
跟着小厮往里走着,余荔荔笑眯眯地,鼓着一股得瑟劲儿又拍了这人的手:
“你说说,当真是小娘子,怎么这么怕生的,也罢,便跟着夫君吧,乖,快喊声好夫君来听,不然为夫可把你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
穆行重:……真!的!好!想!揍!他!!!
不过现在……
捏了音儿,穆某脆生生地喊道:“好夫君~”
边喊边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嗯——”
余某:完……蛋……了……
他忙干咳了数声,想以此来掩饰些什么。
前面带路的人闻声,回头瞥了他们一眼,那表情跟看二傻子一样。
于是乎把人带到前院那公子哥儿们聚集的地方,便赶忙逃也似的走了,连赏钱都忘了收——虽然也没有,毕竟……穷。
余荔荔伸了手才发现人已经溜了,徒留他的手僵在半空。
一旁一公子哥儿看到了,哈哈笑道:“方才明,你伸个空手是给人赏钱呢还是跟人讨赏呢?”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
余荔荔忙收回手:“见笑,见笑。”
另一位偏年幼的公子哥奇了,冲刚刚说话那人道:“马兄,这方兄今日倒是客气得很。”
那位马兄笑着跟穆行重施礼:“祁兄年幼,当然不知道,这惧内有惧内之好啊,嫂子好。”
穆行重:……
他只冷冷地挥了手,半句话不想讲。
马兄看人不理自己,也不恼,只接着跟旁边的一众友人谈刚刚的话题:
“这是冯老王爷没办法,膝下就王爷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不逼着他早些要了孩子安稳下来,只怕难解心中之苦啊。”
冯老王爷是上一任镇南王,如今这位是他的独子——这也是赵意衡一直想分散南疆势力而不得的原因。
另一人接着他道:“怎么咱这冯老王爷这么些年,就王爷这一个儿子呢,难不成真的是……”
此人压了声才继续,“怕多生了子嗣,皇帝把他手里权力分化了?”
马兄瞪他一眼,亦是压着音:“刘兄慎言。”
刘兄立刻拍了拍嘴,不再多说了。
那位马兄这才继续:“听说在咱们王爷之后,老王爷还有位小郡主,可惜啊,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底下人看丢了。”
这算是秘闻了,旁人里立刻有讶异的:“此言当真?莫不是有人怕若多了位郡主,于王爷长大后会有什么……弊处?那后面……可寻得了?”
“哪儿能啊,找了许久也没找到,老王爷怒了好久,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旁边之人叹道:“如此,那小郡主当真是命苦,本是极富贵之家,到如今,却是生死难明了。”
说罢又拉余荔荔他们入了这是非局:“方兄,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