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了!”纪寒墨喝一声彩,也翻身上了马。
白云熙在一旁看得呆了,骑马什么的电视上看得不少,活人骑活马还是第一次见呢!更何况陶景晨骑马的样子竟然让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熟悉感,就好像上辈子就见过了一样。
她张着嘴巴两眼放光的表情落到纪寒墨眼里,他顿时眼角一压,这个该死的女人,当着他的面,怎么可以用那种眼光看别的男人?
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陶景晨?
他立马脸色一沉,双腿重重的用力,马儿仰头鸣叫一声,撒腿就跑,刹那间就把陶景晨给甩到后面了!
陶景晨也不甘示弱,迅速和自己的马磨合好了,也飞速追了上去!
两圈下来,两个人不相上下,都把金云鹿给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纪寒墨一路策马狂奔,不时瞟一眼紧咬着他不放的陶景晨,心里面暗暗吃惊。
他是真的没想到,看起来一介文弱书生模样的陶景晨,居然也有如此精湛的马术。
这个人不但在商场上和他并驾齐驱,在这跑马场上,也要和他平分秋色了么?
他一想到白云熙刚才看陶景晨的那副表情,就浑身不爽。
不行!说好的三拳定输赢,这一局绝不能让陶景晨出彩!在他纪寒墨自家的地盘上,就是打成平手也不行!
纪寒墨骤然加力,率先向终点发起冲击!
可他没想到的是,一个身材姣好的长发女人突然从右前方冲了出来,径直跑到了他前方的道路上!他下意识猛地用力勒紧缰绳,马一声嘶鸣长身立起,差点把他给掀下马来!可即使这样也还是没来得及收住,只见马的前蹄重重地一扬,那个人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纪寒墨大惊失色,立即翻身下马,他先大喊一声:“快叫医生过来!”之后才上前查看那个女人的伤势。
“你怎么样?”那女人趴在地上,头发凌乱地挡住了整张脸,纪寒墨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起来,才看清了她的长相。
“宋菲儿?”
陶景晨也在他旁边勒住了马,一看这架势,不由得暗自皱眉。这女人,为了挽回纪寒墨,连命都不要了吗?
宋菲儿冲出来的时机拿捏得相当好,其实根本没有给马踢到,只是被马蹄刮到了而已,不过这一注赌得太大,她自己也给吓得够呛,半天才恍恍惚惚的反应过来,当她看清扶着自己的人真的是纪寒墨的时候,立马一把抱住了他!
“寒墨!”她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哭腔,两只手更是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整个身体都因为惊慌和后怕而剧烈的颤抖着。
纪寒墨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他要是反应再慢一点点,那匹马可就真的踢伤她了!那么快的速度,一脚踢下去,她还有命在吗?
老实说他虽然不打算和她结婚,也气她破坏了他的签约,可是还没有讨厌到要置她于死地的地步!更何况已经用掐她演艺前程的手段惩罚过她了!
只要她从此相安无事,不再出来给他捣乱,他并不打算继续对付她。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不打算对付她了,她却自己撞到他的马蹄下面来了!
“我……我……”她结结巴巴的,话都快说不完整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哭着道:“寒墨!我害怕!你不要丢下我!我知道是我错了!我是专程来跟你认错的!看在我们这些年的情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纪寒墨脸色一沉,正要推开她,她却骤然将他搂得更紧:“寒墨!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是我太任性了,一直不肯和你结婚给你生孩子,我着了魔地想当女主角,可我现在才知道,我真正该要演好的角色就是你的妻子!你曾经那么喜欢我,求求你不要因为我一时的不懂事就丢下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哭得凄惨无比,鼻涕眼泪横流,纪寒墨被她死死钳住,一时挣脱不开。
刚刚因为落后了整整一圈还在拼命追赶的金云鹿听说出事了,从前面直接折回来,立马就看到了这一幕,而更让她无语的是,白云熙就站在不远处,已经整个人都呆掉了!
白云熙也是听说纪寒墨的马好像踢到了人,他正在喊医生,才匆忙赶过来想看看是谁受了伤,她以为是技术不好的金云鹿不小心掉下马正好被他伤到了,却没想到急忙赶过来,就看见宋菲儿倒在纪寒墨怀里哭诉,而纪寒墨半蹲半跪,竟然就那么任由她吊着他的脖子,不但没有推开她,反而伸手扶着她以防她再倒下去!
白云熙周身的血液都好像瞬间凝固了,果然宋菲儿说得没错,他们才是真心相爱的!她出了事躺在了医院,纪寒墨一来都是劈头一顿臭骂,什么时候这样抱着她哄她的?
“云熙!”金云鹿无语地瞥一眼纪寒墨,赶紧跳下马,快步走到白云熙面前,“你……”
真要命,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白云熙脸色苍白,却对她微微摇头,转身,快步回头走出跑马场去。
她不说话,眼泪却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早就知道不该对他抱有希望的!看吧!昨天晚上还对她极尽温柔,今天就把别的女人搂在怀里!
还当着她的面!
他说是夫妻义务,可事实上他拿她当什么呢?除了他孩子的母亲,只怕就只是个床伴而已了吧?!
纪寒墨回头,就看见白云熙颤抖着双肩,快步逃离的背影,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蓦然揪紧,尖锐的疼痛感骤然传遍身。
可是宋菲儿就那样紧紧地吊着他,哭得哀伤无比,仿佛他要是就这样走了,她就直接活不成了一样!
稍微迟钝了一下,白云熙就已经走远了。
还好,有金云鹿一直跟着她!
他微微地调整了一下气息,狭长的眼角危险地压了压:“放手!”
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冷,仿佛突然间低了十几度,脸色也同时阴沉得吓人。
宋菲儿是熟悉他的,顿时吓得手一缩,连继续哭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