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低头咬吸管，半长不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谁也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突然，姜楠用开玩笑的口吻问沈青山：
“老沈，是不是很心动？靳尚说他有超级战士的大部分研究数据，想不想要？
我听说，咱们华夏也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不知跟老米相比，谁更厉害？”
姜楠语气轻快，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信不信，如果沈青山回答错误，姜楠下一秒就能跟他一刀两断，从此陌路。
甚至到最后大开杀戒，也不是不可能！
超级战士固然厉害，但整个实验过程，不用猜，便知道有多残忍。
比如，免疫系统方面的检测。
斯蒂芬博士怎么知道超级战士对哪些病毒、细菌免疫？
还不是一项项做实验测试。
有些人挺过来了，便成了超级战士，但更多的人没有熬过来，就这样痛苦地死在了实验室。
姜楠无法接受这些，但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
正所谓权利迷人眼。
姜楠不确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沈青山乃至整个华夏的权力阶层，能否经得住诱惑。
之前说过，成熟的超级战士是几乎无敌的存在。
而且，完全任人摆布，没有自我意识。
这就意味着，他们永远不会背叛。
谁掌握了超级战士，谁就是蓝星之王。
虽然华夏上辈子不屑与老米为伍，但如果这辈子能够率先掌握这项技术，选择是不是就有所不同了？
到那时候，特处局还会像现在这般与她和她的葫芦家族友好相处吗？
恐怕很难！
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加上她的风评不太好，不像陆北川那么乖巧听话，特处局能容她？
就算沈青山海量，其他人恐怕也不会同意！
姜楠不会将人心想得太坏，但也不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沈青山会永远站在她这一边。
幸好，沈青山还保留着做人的底线，没有为了权利而不择手段。
姜楠话音刚落，他就下意识地说道：“依我看，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就应该直接摧毁！
我们的科学家确实也在研究怪物，毕竟这是一种全新的外星生物，没有人会不好奇。
但我们绝不会做这种有违天理、有悖伦常的研究！
我看那个什么屎博士，就是个变态神经病！”
姜楠闻言，眼底的冰冷逐渐退散，点头附和道：“可不就是个变态么！”
说罢，姜楠拿出一个纸条递给沈青山，故意当着靳尚的面，说道：
“这是靳尚提供的斯蒂芬博士的地址，你帮我核实一下。”
姜楠相信，华夏肯定在米国设有暗探。
就算不能百分百确认，但判断一个大概，应该没问题。
她故意当着靳尚的面这么说，是为了观察他的反应。
好在，没什么异常。
事情正如姜楠所想，就像米国派了很多暗探到华夏一样，他们也派了不少人去米国。
靳尚给的这个地址位于米国首都盛美城，好巧不巧，这里曾是梅格里特的领域。
但她之前不是被姜楠杀过一回么，因为等级倒退，从而失去了领主的身份。
虽然她后来等级又上来了，但领主身份失去后，是无法再恢复的。
但是！
梅格里特的那把领域钥匙，一直在她手里，没有爆出来过。
等于说，盛美城现在是一座‘无主之城’。
华夏派过去的探子，有不少就潜伏在盛美城内。
没有领主《居民册》的辅助，盛美城的安保防御，主要还是靠之前那一套。
至于老米为什么不换一座城市，就像华夏迁都律城，可能跟某些人的心态有关。
华夏当局信任陆北川，米国当局可不相信任何一位领主，他们宁愿把权力握在自己手里，大不了加强安保措施。
这件事有利有弊，也不能说米国这么做就完全错误。
但确实是给别国情报人员提供了方便。
斯蒂芬博士的吃穿住行都在实验基地，几乎从不出门。
但里面还有很多工作人员，他们总要吃饭。还有医疗器械、实验材料这些，都需要采购。
情报人员只需从这方面入手，便能大致判断地址的真伪。
至于剩下的事，就看姜楠的了。
沈青山见姜楠想找斯蒂芬，脸色大变：“你想干什么！”
陆北川也误会了：“姜楠，你不会是想绑架斯蒂芬吧？”
绑架斯蒂芬干嘛？
当然是继续研究超级战士，只不过换个东家。
不怪沈青山他们会这么想，毕竟超级战士的诱惑，实在有点大。
姜楠见靳尚在这里，也不好多说，淡淡道：“没有，就是对这个人有点好奇。”
沈青山一脸不信，你这解释也太敷衍了吧！
“老沈，你就给句痛快话，能不能办？”
“能是能，不过，你到底想干什么？”
“能就行，尽快！”
随后，姜楠便将靳尚交给沈青山看管，自己则准备去恶魔深渊继续‘深造’。
她还欠青龙三百斤咕咕肉要还呢。
对方大大的身躯，却小小的心眼，提醒她好几遍了都。
姜楠离开后，靳尚趁机向沈青山投诚。
“沈局长，其实我一直想回华夏，我父母也想回来，只是游戏突然降临，于是便耽搁了。
现在我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算不算重大立功表现？
您看，我还有机会吗？”
沈青山斜眼看他，心里忍不住吐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特么是被姜楠胁迫，不得已才交代的，算个屁的立功！
不过，看在对方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沈青山没有点破，而是微笑着说道：
“靳先生大义，如果真有弃暗投明的决心，我们自然是欢迎的。”
“那真是太好了！”靳尚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我身为一名华人，在米国永无出头之日，只有回到祖国的怀抱才有希望！”
两人双手相握，热泪盈眶，上演了一出“认祖归宗”的感人戏码。
至于这其中有多少真情实感，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这就是靳尚权衡利弊，思索再三后，为自己留的一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