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晓醒来后出乎意料的平静,还笑着回艾姐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做傻事了。”
艾姐以为曾晓想通了,放松道:“你这样想就对了,给欣源报仇的事我们慢慢筹划,报完仇之后,你就去旅旅游,散散心。你之前不是跟我说想去澳大利亚玩吗,等我有空就陪你去。”
“好,我等你陪我一起去澳大利亚玩。”曾晓说完这句话后,很快又睡过去了。
艾姐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去装水。
察觉到艾姐走后,曾晓很快又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没有一点睡意。
“艾姐,对不起。”
曾晓这句话微不可闻,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听到。
艾姐见识过曾晓撞墙的疯样,所以哪怕曾晓表现得再正常,艾姐都还是留了个心眼,轻易不离开曾晓,实在不得已离开,也会叫人陪着曾晓。
艾姐观察了曾晓好几天,没有发现曾晓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曾晓住了几天院,非常积极地表示想要快点出院,她要让陈仁身败名裂,让他得到报应。
艾姐也能理解曾晓,没有哪个母亲能受得了自己的女儿被强暴,曾晓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曾晓制定了一整套让陈仁身败名裂的计划,艾姐看了也说这个计划很好,能让陈仁吃不了兜着走。
制定完计划后,曾晓开始着手实施这个计划,艾姐给她打辅助。
不巧的是艾姐那边有事要她赶回去处理,曾晓让艾姐先回去处理,她这边一个人也能搞定,不需要艾姐帮忙。
艾姐不疑有他,曾晓自从上次冲动撞墙醒来后,就恢复了以往的理智,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艾姐也渐渐放下心来,以为曾晓慢慢从失去女儿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最后只要让陈仁这个禽兽老师得到他应有的惩罚,曾晓就能迎接崭新的未来,开始全新的生活。
曾晓把艾姐送到机场,艾姐嘱咐道:“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撑着。”
曾晓点点头,很认真地听着艾姐的叮嘱。
广播里传来登机的消息,艾姐站起来要走,曾晓突然很用力地抱住艾姐,在她耳边道:“谢谢你,艾姐,下辈子我要跟你做亲姐妹。”
艾姐笑道:“我早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了,没有你,我当时在监狱里是真撑不下去。你不需要谢谢我,我也只是偿还你的恩情。我们俩之间也不需要说谢谢,我能撑过去,你一定也能,到时候我们俩就一起养老。”
曾晓红了眼眶,“好,我们俩一起变老。”
艾姐往登机的入口走,走到半路,艾姐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很不安的感觉。
这股不安的感觉让艾姐停住脚,艾姐转身向后看去,曾晓还停留在原地。
看到艾姐转身,曾晓冲艾姐挥了挥手,艾姐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曾晓还在疑惑艾姐为什么停下来,以为她有什么东西忘了,于是抬脚向艾姐走来,艾姐冲曾晓摆摆手,让她不要过来。
曾晓听话地停住脚步,艾姐觉得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向曾晓挥挥手后,便转身往入口走去,没有再回头。
曾晓看着艾姐的背影慢慢缩小,直到再也看不见,看不见艾姐的背影,曾晓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原地站了很久,腿都站麻了才离开。
曾晓走出机场,叫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问曾晓去哪,曾晓回答不知道,让司机载着她把整个城市转一圈。
出租车司机一听,这是来了个大单啊,于是服务态度也变得非常好,问曾晓想听什么歌?
曾晓想了一下,让司机放梁静茹的《会呼吸的痛》,司机立马安排上,点了单曲循环。
曾晓靠在后座的椅背上,稍微歪着头往车窗看去,曾晓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动,像个雕塑一样,司机都不敢出声打扰她。
车窗外的行人很多,每个人的脚步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急匆匆,有的人慢慢悠悠,有的人步履蹒跚。
曾晓冷漠地看着这个世界,世界上每天都会有不美好的事情发生,想避免都避免不了。
这座城市很美丽繁华,哪里都是数不清的人,但是曾晓跟所有人都隔了一层膜,外面的人看不到她,外面的热闹也与她无关。
耳边传来梁静茹的歌声“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曾晓听了,心中更觉怅然。
司机从下午开到了傍晚,又开到了晚上。曾晓见识到了三个时间段不同的景色,也感受了一遍阳光逐渐消失的过程,从温暖到寒冷,也就过了几个小时。
最后曾晓让司机把她送回了酒店门口,曾晓找了酒店楼下的餐厅吃了一顿饭,吃得很饱,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吃的最饱的一顿。
夜晚的噪声总是让人烦躁,白天辛苦了一天,晚上还不得安眠。
曾晓昼伏夜出,伴着夜间动物的叫声,她在蛰伏,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
终于,这个机会叫她等到了,她人生中所有的幸运都将用在今晚,很顺利,非常顺利,太顺利了,顺利地让曾晓喜极而泣。
曾晓快速地把陈仁弄上车,她太久没开车了,显得很是生疏,曾晓感受到了心脏蹦蹦跳的声音,跳得很大声,要跳出身体一样。
开车来到目的地,曾晓把昏迷的男人拖下车,拖进了一个废弃的厂房,这个厂房被曾晓租了下来,这边非常偏僻,几乎没有人会来这边。
曾晓把陈仁绑好,确认他挣脱不开,便从一旁的包里拿了一把匕首,力道凶狠地往陈仁的大腿捅去。
陈仁被痛醒,发现自己正被绑着,大腿上还插着一把匕首,面前还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
陈仁惊恐道:“你是谁,绑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你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你不要伤害我。”
曾晓没理他的话,握着匕首的刀柄把匕首又抽了出来,陈仁大腿上的血立马盘涌而出,陈仁痛的大叫,“啊,好痛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曾晓抬起手,狠狠地扇了陈仁一巴掌,“这都是你罪有应得。”
陈仁被打得头晕眼花,“我不认识你啊,大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曾晓冷笑一声,“你不认识我?那欣源你总该认识吧!”
陈仁听到“欣源”两个字,顿时脸色苍白,“你……你是欣源的妈妈?”
“没错,我就是!”曾晓眼中充满了仇恨,“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对我的女儿做了那种事,你还有脸问我是谁!”
陈仁开始苦苦哀求,“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我愿意赔偿你……”
曾晓打断了他的话,“赔偿?你觉得钱能弥补你所犯下的罪吗?我要让你付出代价!”说着,她举起手中的匕首,准备刺向陈仁的胸口。
陈仁哭喊道:“不要,我求求你了,不要杀我。”
看到这个伪君子一副惊恐害怕的神情,甚至吓得尿了裤子,曾晓心里一阵畅快。
让他身败名裂又如何,以他的家庭背景,就算是不当大学老师,也依旧能过得很潇洒。
曾晓都懒得在陈仁身上使什么手段,就算让他去坐牢,也平息不了她心中的怒火。
欣源在陈仁强暴她的时候录音,应该是想留下证据,好让警方逮捕陈仁。
最后应该是没有成功,毕竟陈仁还在学校里肆意妄为,而欣源却跳楼自杀了。
只有把陈仁千刀万剐,才能祭奠她女儿的在天之灵,才能达成真正报复他的目的。
曾晓拿起匕首,又往陈仁的肚子捅去,陈仁惨叫:“啊,你杀了我,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
“你觉得你爸妈现在还能救得了你吗?”曾晓冷冷道。
“只要你放了我,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你想想你的亲人朋友,你把我杀死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陈仁试图说服曾晓。
“在得知欣源死讯的那一刻,我就没想着活了。”曾晓把匕首抽出,又是一大股血喷出来。
“啊啊啊”陈仁痛得神志不清,下意识狡辩道:“都是杨欣源勾引的我,不然我也不可能对她下手。”
陈仁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曾晓更恨了,“勾引你?你身上哪里有值得欣源勾引的地方,你真是不知死活。”
陈仁身高在男人中算矮的,略有些瘦,戴上眼镜,遮住王八绿豆般的眼睛,勉强有几分风流才子的气质。
可由于长期浸染酒色,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猥琐的气质,正常女生只会厌恶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喜欢上这个男人的。
陈仁说杨欣源勾引他,这句话简直踩在了曾晓的雷点上,陈仁这样的男人给她女儿舔鞋都不配,竟然胆敢说欣源勾引他。
愤怒的曾晓,直接又给陈仁扇了好几巴掌,把他打得眼冒金星,晕死过去。
曾晓看他晕过去,又拿起匕首往他肩膀上捅去,陈仁又被痛醒了,陈仁恐惧地看着曾晓,求饶道:“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是个畜生,我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