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大家都走了,黄心蕾一个人把桌子收拾好,家里有洗碗机,倒是免去了洗碗的苦恼,但是把东西放进洗碗机也是一项大工程。
那么多人来家里吃饭,杂七杂八的活不少,尤其赵老爷子是个爱干净的,地板不干净是要骂人的。
黄心蕾把地扫了一遍,又拖了一遍。
薛旺眼里是看不到活的,在家里吃完饭没多久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回到村里,想见薛旺一面是很难的,不是在狐朋狗友家里喝酒,就是跑到麻将馆里赌牌打麻将。
黄心蕾收拾完家里的东西后,就上楼洗漱,然后来到二楼的客厅打开电视看。
二楼跟一楼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一楼一眼就能看出是农村的自建房,二楼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入了别墅里面,装修的不说富丽堂皇,但也十分奢靡华丽,而且很干净。
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清洁,不像三楼,随便一抹就是一层灰。
二楼的响声引起了薛老爷子的注意,薛老爷子怒气冲冲地来到二楼,“谁让你来二楼的?”
薛老爷子抢过黄心蕾手中的遥控器,把电视关掉。
黄心蕾小声辩解道:“爸,我只是来二楼看一下电视。”
“一楼没得看吗?你非要来二楼,你别把二楼的东西都弄脏了,二楼是红妹的,除了红妹,谁也不准来二楼,滚回你的三楼去。”
薛老爷子狠狠瞪了黄心蕾一眼,黄心蕾委屈地跑上三楼,薛老爷子看到她上了三楼,才回一楼休息。
回到自己的房间,黄心蕾越想越气,这是她的房子,为什么她连去二楼都不可以?
但是有了薛老爷子的警告,黄心蕾也不敢阳奉阴违,再跑去二楼看电视了。
黄心蕾想找人抱怨,可薛旺不知道跑哪去了,到现在也不见人影,黄心蕾只能伴随着郁闷入睡。
第二天一早,黄心蕾这个做媳妇的要起来得早一些,不然会被人骂懒的。黄心蕾定了早上七点的闹钟,没等闹钟响起,她就被人吵醒了。
黄心蕾闹钟定的再早也没有薛老爷子起得早,薛老爷子早上五六点就起了,他要早起喂鸡鸭鹅,还要浇菜。
薛老爷子刚起没多久,薛旺才回家,黄心蕾被他吵醒了,询问薛旺:“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睡觉?”
薛旺连澡都没洗,直接躺床上,含糊道:“没去哪,就跟人喝酒聊天去了。”
黄心蕾冷冷道:“喝酒聊天要彻夜不归吗?是不是又去找那个骚婆了?”
薛旺不耐烦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一天天疑神疑鬼的,不是怀疑这个,就是怀疑那个,我看你是找抽了,我好困,你不要烦我。”
黄心蕾冷哼一声:“你最好别搞出什么流言蜚语出来,要是损害了薛红的名声,家里这群人不得活撕了你。”
“说什么狗屁话呢,我就算去外面找女人,也是被你逼的。天天跟个神经病一样,没一个待见你的。”
这话戳了黄心蕾的肺管子,她不管不顾地拍打着薛旺,癫狂道:“神经病,你说我是神经病,你这个贱男人,我为你生了三个孩子,你竟然说我是神经病。”
薛旺反手大力一甩把黄心蕾狠狠甩到床上,“有完没完了,你再闹下去,就滚出我家,实在过不下去了咱俩就离,你要不要离婚?”
“离婚”这个字眼把黄心蕾唬住了,她颤颤巍巍道:“红妹不会同意我们离婚的。”
薛旺得意道:“你说她是会站在我这边,还是会站在你那边?”
这个问题的答案黄心蕾不知道,她也不敢去尝试,如果她跟薛旺离婚了,那她就真的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薛旺见黄心蕾不再闹了,便躺下床继续睡觉。
黄心蕾恨恨地看着薛旺的后背,这个男人的心是捂不热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她为他生了三个孩子,家族中最优秀的孩子也是出自她的肚子,他竟然还能冷酷无情地提出离婚。
她对他的要求明明那么简单,不要求他能挣钱养家,只希望他在外面不要乱勾搭女人,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他都做不到。
黄心蕾来到阳台,早晨的风有些冷,但是比不上她的心冷。
黄心蕾告诉自己要忍耐,现在她的孩子们都长大了,到了她享福的时候,不要让别的女人摘了桃。
太阳渐渐升起,冷风逐渐被太阳照射的暖意取代,可黄心蕾身处的位置,太阳照射不到,暖意传不到她的身上。
黄心蕾转身下楼,来到楼下时,薛老爷子并不在,他应该浇菜去了。
黄心蕾洗漱完开始准备早餐,薛老爷子习惯了柴火煮出来的粥,所以光是煮粥就得浪费不少时间。
等黄心蕾煮好早餐,薛老爷子也回来了,薛老爷子对黄心蕾一般都是无视的态度,吃完早餐后就又跑去地里忙活了。
黄心蕾无所事事地坐在一楼的客厅里看电视,等薛旺醒来,他们再去医院看望薛老太太。
薛旺睡到中午被人打电话叫醒了,他们家没有车,需要薛大哥开车接他们一起去。薛大哥差不多要出发了,所以打电话跟薛旺说一声。
薛旺赶紧起来洗漱,早餐还没塞上几口,薛大哥就开车过来了,薛大哥进来看到薛旺那死样,一开口便是:“昨晚又上哪鬼混去了?”
薛旺挠挠头:“我能去哪鬼混,胜子找我喝酒呢。”
薛大哥也不知信还是没信,只是警告了一句,“妈都住院了,你安分点。”
薛旺烦躁道:“好了,我知道了,说这些干什么。’
黄心蕾跟随他们一起去医院看望薛老太太,到了病房,护工正在喂老太太吃东西,薛老太太看到儿子儿媳们很高兴,只在看到黄心蕾时有些不自然。
薛大嫂握住薛老太太的手关心道:“妈,怎么样,在医院住的还习惯吗?”
薛老太太抱怨道:“哪能习惯啊,我恨不得立马回家住。要不是有小吴在,这医院我真是一天都住不下去。”
小吴就是薛红请来的护工,看到有人进来,小吴就去外面了,把空间留给一家人聊天。
薛大嫂安抚老太太道:“妈,你再多住一天,明天红妹就把你接回家。”
提起红妹,薛老太太立马就笑了,“我就等着她接我回去呢,不然我才不在医院住这么多天。”
“她刚刚还给我打电话呢,让我想吃什么就叫小吴去买,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小吴说。。。”
薛老太太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都是在夸红妹有多么的孝顺,多么的在乎她。
在场的人都笑着附和老太太,跟着老太太一起夸红妹孝顺,老太太被哄得很开心。
只有黄心蕾一言不发,冷眼看着他们夸赞红妹,眼神里满是不屑,不过也没有人在乎她。
黄心蕾见所有人都在哄着老太太,她干脆就去找医生了解一下老太太的情况。
黄心蕾一走,薛老太太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她来干什么,嫌我不够晦气吗?”
薛旺没说话,薛大哥和薛大嫂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薛大哥开口道:“妈,她作为媳妇,婆婆生病了,肯定是要来看一眼的。”
薛老太太生气道:“我需要她看?她不来看还好,她一来看我,我感觉我病得更重了。”
薛大嫂赶紧劝慰道:“妈,别胡说,你很快就好了,明天红妹就领你出院了。”
薛老太太还是不依不饶的,“我不想看到她,尤其是在医院这么晦气的地方。”
薛大哥赶紧哄道:“妈,你别生气,等会她就走了。”
直到薛老太太累了,众人才离开,黄心蕾也从医生那里了解到薛老太太的具体情况。
主动脉夹层这个病非常危险,一旦发作死亡率是非常高的,而且薛老太太年纪大了,做手术的风险也是很高的。
尤其黄心蕾还从医生那里知道,做这个手术大概的费用要五十万左右,而且这边的医院还做不了,要去大医院做。
听到五十万这个数字,黄心蕾就吓了一跳,心里不禁想,薛老太太都活到这个岁数了,有什么必要花五十万去做这个手术,最多就是延长几年的寿命。
要是按照她的想法,这个手术就没有做的必要,就让老太太在家里待着,大家好吃好喝地供着她走完最后一程,也算是尽了做子女的孝道。
可惜她说的话不管用,黄心蕾心里也清楚,这个钱轮不到她出,自然有愿意出的人。
回家的路上,黄心蕾忍不住试探道:“妈这个病做手术要花不少钱啊,我看妈身体挺好的,有做手术的必要吗,而且我听医生说了,做完手术会有后遗症,最严重的就是下肢瘫痪。”
薛大嫂一眼就看出黄心蕾是什么意思了,她笑道:“做手术有没有用你跟我说了不算,要听医生的话。要不要做手术,我们大家说了都不算,说话算话的那个人明天才到,弟妹你可以去问问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