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陈海棠还是忍不住问这次的事情。
三个人此时像开小会一样,头挨着头生怕被其他人听到。
原来上午的时候唐竹清忽然到公安局去说要举报敌特,听到有敌特,公安局的人当然都很重视。
直接将人带到了关凌飞那里。
她举报的就是鲍伟娜,说她在村里藏了很多炸药,是个极度危险分子。
对于这种事,其实每天都有人来举报。
有的老太太打架,第二天就来把自己邻居给举报了。
更有两家人吵架,互相揭老底,指着对方说是敌特的。
这种真真假假的消息,就需要公安同志们自己鉴别了。
陈海棠疑惑,“唐知青怎么会知道那个鲍伟娜是敌特的?”
方舒年也跟着点头。
萧千朗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老陆没说其他的。”
于是几人便没再提这件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方舒年依旧早早起床了。
她发现最近每天晚上睡得都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得好,她这残破的魂魄都恢复了些,不过微乎其微。
萧千朗每天早上也有跑步的习惯,自从知道方舒年早上也会跑步之后,每天早上两人都是一起的。
以前方舒年一个人的时候只围着萧家转,有萧千朗在,两人跑的距离就变远了些。
今天经过王四家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哭喊声,还有乒乒乓乓的摔打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这声音,王四应该又在打黄秀华了。
小夫妻俩对视一眼,大约猜到是因为什么。
他们没打算管闲事,经过他们家的时候脚步都没停一下。
两人回家的时候经过旁边的王家,就听见里面隐隐传来争吵声,听声音好像是王家老大王建华和傅红的声音。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一大早跑个步就听见两家人在吵架,这是什么运气?
回到家刚进院子,就见陈海棠搭着梯子一脸八卦的趴在墙头偷听呢。
方舒年:……
萧千朗:……
“妈,你干啥呢?爬这么高等会摔下来怎么办?”
萧千朗连忙过去,想要将人扶下来。
陈海棠却转过头对着他们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竖着耳朵继续听。
等到墙那边没有动静了,她才慢悠悠的从梯子上爬下来。
边走还边摇头晃脑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得意。
方舒年疑惑:“妈,有啥高兴的事儿?”
陈海棠满意的看了一眼儿媳妇,这才说道:“你们知道傅红为啥要和王建华吵架不?”
摇头。
“为什么?”
“还记得上次傅红拦着王大夫要县医院考核名额的事不?”
方舒年点头。
萧千朗不明所以。
“她也给她娘家妹妹要了个名额,结果你猜怎么着?”
“人没考上!”
不难听出陈海棠话里话外的幸灾乐祸。
她以为是个人都能进医院当医生啊?以为谁都能和她家年年相提并论啊?
“这没考上就没考上呗,不说也没人知道,没的丢人现眼,结果这傅红觉得她妹没考上的原因是王大夫没给医院打招呼!”
方舒年:“??他们不会以为我能考上是王大夫打了招呼吧?”
陈海棠点头,“那可不!”
“这事儿在家吵吵也没什么,结果恰好被王一水知道了。他哪里能忍,扬言说以后王家的事他都不会再管。”
这种帮了忙还要被埋怨,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也难怪王建华要和她吵了。
陈海棠转头,一眼看到正要出门去学校的朱芳慧,撇撇嘴,不得不说傅红和她这个二儿媳真是同一类人。
能装的时候谁都说她好,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
坐在自行车上,方舒年终于将想了好久的事情讲了出来。
“你要学自行车?”萧千朗问。
“嗯,我早就想学了,就是没人教我。”陈海棠毕竟年纪大了,不好找她来帮忙扶车。
原本以为这件事很简单,可过了好久前方才传来萧千朗委屈巴巴的声音,“年年是不是不想让我骑车送你啊?”
方舒年愣了愣,随后就是笑,放在他腰间的手在他腰间轻轻捏了捏。
“你说什么呢?我想着我要是学会了你不在我也能自己骑啊!不能总让妈骑车带我吧?”
萧千朗被她捏的心猿意马,又听到她声音软软的解释,心里那股别扭劲儿瞬间消失。
他没有说话,只是蹬自行车蹬的更有劲儿了!
耳边的风吹的呼呼响,方舒年心想着冬天好像到了呢……
很快两人就到了医院,萧千朗刹住车,方舒年就从后座跳了下去。
“好了,我今天有点事,下班再来接你。”萧千朗抬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眼神温柔。
方舒年背着小挎包点点头,脸上洋溢着笑。
这和谐恩爱的一幕恰好落入了不远处的两人眼中。
余博涛眼里闪过一丝嫉妒,他从来没见过方舒年笑的这么开心,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站在他旁边的人见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那两人,忍不住问道:“小余,你看什么呢?你认识他们?”
余博涛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说道:“见过几次,不怎么熟。”
他指着方舒年问道:“她是来医院看病的?”
杨琳对方舒年始终喜欢不起来,她还没来医院的时候就俘获了所有人领导的心,这才刚来几天啊,领导们更是恨不得把她供起来了!
年纪轻轻不学好,整天专营怎么讨领导欢心,怎么出风头。
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
“不知道,不认识。”杨琳说道。
两人都不约而同选择隐瞒认识方舒年这件事。
余博涛见萧千朗给她整理头发,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他,于是他口不择言说道:
“杨医生,我有朋友和这个女人比较熟,从她那里得知,这女人是烈属。”
杨琳一愣,方舒年是烈属?这确实是她没想到的。
可她很快反应过来了,瞪大眼睛指着不远处难舍难分的两人问道:
“她既然是烈属,那那……那个男人又是谁?”